第149章 造反最重要的是什麼(1 / 1)

“自古以來,得民心得天下,殿下去往封地之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收攏人心,得到百姓的愛戴。”

顧川繼續道:“有了民心,才能為後麵要做的事創造基礎,不然一切皆是空中樓閣,頃刻崩塌。”

“明白。”宇文謹深以為然,“還請先生教我!”

“欲得百姓之愛戴,非難也,惟行仁道,重民之生計,聽民之聲,察民之意,而後可致萬民之心。”

顧川手指輕點桌麵,娓娓道來:“政必清明,法必公正,以安百姓之心,富國強兵,保護子民,使之安居樂業,自然民心所向。”

他說的有些多,但總結起來也不過數點。

欲舉事,求勝之道多端,要之,有成事者,必有數端之要因。

一者,民心之向背,為舉事成敗之要,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故當以仁義為本,以順民心,民心歸附,則事可成矣。

二者,兵強馬壯,為舉事之基石,有精兵強將,方能攻城拔寨,無往不勝,故當選拔勇士,訓練精兵,以備戰時之用。

三者,謀略之運用,亦不可忽視,以智取勝,勝於以力相爭,故當招募智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四者,天時地利,亦為關鍵,知天時者,可順勢而為;得地利者,可據險而守,故當審時度勢,善用天時地利,以助舉事成功。

此四者,乃舉事成功之要因。

宇文謹越聽越入迷,盯著顧川的眸子裡儘是歎服,如此大才,若是不能施展實在太可惜了。

大衍既然容不下這樣的人,自己便隻能創造這樣一處地方,讓他儘情施展!

“說這麼多,其實也離不開三句話,是謂: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說完,顧川倏然一笑道:“當然,這些都是往後要做的事情,在陛下尚在時,殿下還需韜光養晦,以蒙蔽有心之人的眼睛。”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宇文謹聽著這話,簡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殿下,我言畢於此,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顧川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而後起身告辭。

有些事,不必掰碎了說,隻需要大概言明即可,宇文謹是個聰明人,她應當知道具體該怎麼做。

更何況,她既然有意登臨九五,那就不能全然隻聽取他人的意見,也該有自己的主觀意識,這是為君者必須要具備的。

“多謝先生!”宇文謹起身,由衷的拱手躬身拜道:“今日先生之言,予我啟發甚深之,無論先生意願如何,我已將先生視為知音,他日若有機緣得登大位,相國之職,定當委以先生。”

顧川聞言,卻是頭也沒回,揮手以作回應。

上位者的話,聽聽也就行了,千萬彆當真,世事無常,人心莫測,顧川隻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宇文謹輕歎一聲,低眉看向麵前的酒杯,細語呢喃:“這般的才情,真想將你鎖在本宮身邊,如此,何愁天下不得?”

她倒是真想過,要在這酒裡下點東西,以極端的法子將顧川牢牢鎖住,這樣他便沒有多少可能倒向其他人了。

從那次夜闖皇宮時,宇文謹就已經看出來,顧川是個重情義的,蒼家尚未與他有多少交集,都能讓他舍了性命去救。

若自己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那麼舉事之事,他焉能不儘心儘力?

隻是,不能如此行事,她也不屑於用這般的手段!

宇文謹沒有急於離開雲良閣,又等了片刻,直到一人到來。

“殿下。”

一襲長衫、書生模樣的陸凝香走進雅間內,看了看左右問道:“師兄他已經走了?”

“剛走沒多久。”宇文謹點了點頭,而後開口道:“越是與他交談,便越能知道何為才情冠絕古今,凝香,你知道嗎,他寥寥幾語,便將我將來要走的路,全都說完了。”

凝香不好奇顧川說了什麼,隻是笑了笑道:“師兄之才,便是連柳先生也自愧不如,我與幾位師兄弟,也時常向師兄請教,不管是問什麼,他都能給出極好的答案來。”

“這樣的人,若是不能才儘其用,便是我的錯。”宇文謹由衷道,而後並未再停留於這個話題,問起其他事情來。

“凝香,廣陽如今是什麼情況?”她問道。

廣陽郡是宇文元朔賜給她的封地,按照大衍祖製,除了官員的任命和罷黜,餘者皆由她施為。

問題便是在這裡了,倘若官員都不是宇文謹的人,那麼何談來掌控封地?

前往封地之前,她首要要做的事情,便是讓那一塊地方,徹底的掌控在自己手中!

“回殿下,廣陽郡郡守衛安乃二皇子一脈,如今廣陽郡內大半都是他的人。”陸凝香將自己調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早在數天前,陸凝香便已經將這些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殿下,我們的人想要換上,隻怕會很難。”她又開口道。

宇文謹前往封地,其一舉一動定然都會被有心人盯著,不能做太多的事情,她必須韜光養晦。

如此一來,那封地上那些二皇子的人,就是巨大的隱患。

“大半都是宇文宣的人?”宇文謹輕哼一聲,語氣淡淡道:“顧先生之前說過,既然外力無法治江湖,那便以江湖治江湖。”

“風雲榜的法子在官員中無法實施,扶持之法卻是可行,那便暗中派人扶持餘者,一點點將他們都清除掉!”

打壓一批,扶持一批,此乃為君之道,收攏人心所必要的手段。

“是!”陸凝香低聲應道。

宇文謹離去了,陸凝香望著她的身影,越發覺得如今的殿下正在逐漸變化,她開始用平衡之道,開始向著一個真正的君王轉變。

她也開始很少顯露自己的笑容了,臉上時常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逐漸深沉的可怕。

大概,當初她在父皇麵前顯露自己的才能,卻被無視的時候,在想要放棄,卻又被給了希望,在某一刻忽然明白,自己被當做磨刀石的時候,她就已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一條荊棘叢生的路。

而在那無畏向著前方走去的君王身影背後,是一個滿身棘刺、鮮血橫流、無聲哭泣的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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