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在意的角落,梅林的目光近乎死了。
我沒得罪你們任何人。
其實他也沒怎麼破防,隻是在要下班的時候被抓住循環下了幾十次班,然後被白安蘇這個小孩子隨便說了三言兩語,最後就是看到這一幕而已。
他已經是快百歲的成年人了,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和歲月變遷,自然是沒這麼容易破防的,在成熟的梅林看來,這些小孩隻是在玩無聊而沒有意思的遊戲罷了,梅林是一個冷酷的男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而破防
“我拒絕,珞珈小姐。”
“魔法實驗已經結束了。”
安蘇依舊表示了拒絕,他回過頭來看著珞珈小姐——事實上他看不見,所以他也就看不到小聖女那雪白眼瞼垂落而下側臉暈染如晚霞,看不見她抿著如櫻般的薄唇,也看不見她微微墊著腳尖,看不見她的柔荑想要地捏著安蘇的衣角。
但安蘇能聽見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於是他就知道珞珈小姐就在他的身後。
“我懶得再對你顛倒,”
賜福之子安蘇從不會說謊,他明確地表示拒絕,“這沒有意義。”
乾得好!
梅林開心地一拍掌,祂用滿意的目光注視著安蘇,不愧是本尊的愛徒,就該這麼狠狠地拒絕掉無聊的女人,女人哪有魔法有意思,隻會影響我們誦念魔法的速度,咱們聖徒從來就不會掉入聖女的陷阱!
“小氣鬼。”
珞珈有些炸毛,她看一眼趴在安蘇肩頭上得意洋洋的珞小白,區區一隻小貓,她便鬆開了手,不想去看著這令人討厭的家夥。
她臉色清冷地道,語調也跟著冰冷了下來,“這個理由得零分,不及格的安蘇先生。”
“可是你確實不需要被我顛倒——”
“因為這沒有意義,珞珈小姐。”
安蘇搖了搖頭,他的眸子平靜得猶如天青色的海洋,他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現在的你就已經足夠了。”
嗚珞珈側過臉去,不去看安蘇的眼睛,
她有些急了,說話也有些慌亂,眼神也有些慌亂,雪白的眸子紛紛揚揚霧霧蒙蒙像是下了場小雪,“你你這是耍賴!你你作弊!”
旁觀這一幕的梅林,好不容易落下的心終於懸著了。
孽徒安蘇,你這欺師滅祖的夠鐘,我殺你他嗎一千萬次都他嗎的不夠啊啊啊!
這該死的冕號顛倒怎麼還沒結束!
白安蘇果然是這世界上最邪惡的生物!
梅林憤怒地一擊掌,祂用憤怒的眼神凝視著安蘇,你這孽障,已經背棄了聖光的道路,背棄了聖光的傳承,這輩子的未來都已經到頭了。
這孽障根本就不知道何為聖光,何為聖光教廷,聖光為何要被稱之為聖光——
根據光輝野史記載,相傳在教廷初創的時候,被譽為‘黑暗紀元’。
那時混亂初開百廢待興,數萬年前的賢者和魔法師發現了驅逐黑暗的原初光輝,他們向著那光輝獻上祈禱獲得賜福,最終推翻了外神的統治,創立了教廷的初代雛形,卻對如何為這神聖之光命名而爭論不休。
就這樣僵持了幾十年,賢者們和魔法師們都單身成了大齡剩男。
因此達成了一致,對這神聖之光命令為‘剩光’,初代的教廷,裡麵全都是老光棍,也就被譽為剩光教廷。
那時的女神,更是被信徒們尊敬地稱之為剩光女神。
黑暗紀元結束後,大剩光的時代便開啟了,而在後續幾萬年的演變中,在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中,聖光才撥正反亂,取代了剩光的雅號。
梅林是一名虔誠的原旨教信徒,經過他多年的野史研究,毫無疑問,聖光才是剩光的一種稀少分支。
這段源遠流長、可歌可泣,充滿人文精神的曆史,竟被安蘇這小輩所遺忘,他已經被女人迷惑了雙眼,背叛了先賢們的犧牲和淚水,背棄了原初的剩光之道。
這等密教徒,該上火刑架!
梅林這是為了捍衛信仰,師出有名,為了大道,絕對不是他破防了!
“為什麼說我作弊?”安蘇有些不滿,他可是西格瑪男人,從來就不會作弊,“這個理由能得幾分?”
“三十分,因為你在撒謊。”
珞珈衝著安蘇做了個鬼臉,她憤憤地道,“你都看不見我。愛作弊的安蘇考生。“
“我懶得對你撒謊。”安蘇懶得和珞珈解釋,“賜福之子不會說謊的——你明明知道的,愛打壓的珞珈考官。”
“那得五十分。”珞珈想了想,給安蘇加了分數,她歪著頭笑著道,“如果您能再編更多我喜歡聽的理由,我就給您及格。”
“湊夠六十分能兌換雞蛋嗎?”安蘇哂笑一聲,下頭女。
“沒有雞蛋。”珞珈搖搖頭。
“那我為什麼要說?”
“因為我喜歡聽。”
“知道是謊你還愛聽?”
“因為剛才您說了不會對我撒謊。”
“我說了你就要信嗎?”安蘇嘲笑道。
“你說了我就要信啊。”
珞珈不假思索地道,她晃了晃身子,將白皙的手交叉背在身後,雪白長發如柳絮般在安蘇麵前起起伏伏,理直氣壯,
“無論是詛咒之子的安蘇莫寧斯塔說,還是賜福之子的安蘇莫寧斯塔說,你說了我就會信。”
“那活該被人賣。”安蘇歪歪腦袋,他歎了口氣,“你可真是個世上最白癡最沒腦子的聖女小姐。”
“如果我不是世上最白癡最沒腦子的聖女小姐的話——”
仗著魔法的屏障,珞珈小姐輕輕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她也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學著安蘇的腔調道,“會跟著你這世上最討人厭最沒禮貌的安蘇先生嗎?”
“那咱倆還真是臥龍鳳雛。”安蘇點點頭,表示認同。
“所以您說還是不說呢?”珞珈看著安蘇,“不說的話就不及格,不及格就該對我使用冕號啦。”
“強盜邏輯,女人真是蠻不講理、胡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