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全成就通關了。”
隨著BOSS倒下,許元雙眸血絲通紅的緩緩靠在背後的電競椅上,麵前的顯示屏上也伴隨著通關CG開始滾動製作人名單。
經過一個多月的熬夜苦戰,《滄源》這款被稱為國產中劇情最複雜的遊戲也終於被他全世界線、全結局通關。
作為一款2.5D像素風的遊戲,《滄源》的劇情有些過於的豐富。
上千條選項,二十五條世界線,數十個風格迥異的結局,讓玩家每一次遊玩都有全新的劇情體驗。
“以現在的技術大概也隻有這種2.5D像素風的遊戲能夠承載這種體量的劇情吧。”
仔仔細細將每一個境頭看完,許元這才心滿意足關掉電源,忍著困倦去盥洗室洗漱,爬上床鋪,習慣性的回憶著遊戲劇情:
“終於結束了,就是這宰相有點可惜,成最終BOSS的十幾個結局全是被狗編劇劇情殺。”
“而且玩上幾遍熟悉遊戲機製,難度就變簡單了。”
“哈啊.....”
“好困....不想了,明天還得去老頭子公司幫忙,擺了一個多月,估計明天能被他罵死。”
一邊嘴裡小聲念叨著,困倦讓許元沉沉的睡去........
...
...
...
“轟隆——”
雷鳴電閃間,大雨傾盆而下。
伴隨著陣陣火焰燃燒柴火的劈啪聲,許元在一片混沌中有些痛苦的睜開了眼睛。
“下雨了麼..嘖,頭好疼....家裡好像還有芬必得。”
頭痛欲裂的滋味讓許元在迷糊間下意識想要起身去藥箱裡找一粒止疼藥,但當他的瞳孔徹底聚焦後,眼前昏暗的環境讓他不由得一愣。
這是哪?
我家呢?
曾經熟悉的天花板已然不見,一處陌生的廢棄佛堂映入了許元眼中。
老舊破敗的房梁木柱。
一尊端坐蓮台斷了一臂的石質佛像。
隨著寒風不斷搖曳的篝火。
以及,
那安靜的坐在篝火旁的麵帶薄紗的黑衣女子。
淅瀝瀝的雨聲,從佛堂之外傳來。
一切都寂靜得很詭異。
沉默兩秒,閉眸,睜眼。
沒變。
“.......”
許元試圖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但思考半晌,卻毫無頭緒。
唯一能夠確認的便是,他,好像穿越了。
不過剛才頭疼來源並不是記憶融合帶來後遺症,而是後腦物理意義上高高腫起的一個鼓包造成的。
沒有記憶的穿越讓許元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至極,目光在破敗佛堂內四下打量著。
瓢潑般的雨水沿著老舊瓦片從屋簷如珠簾般墜落,在廟外的水窪處濺起陣陣漣漪,隻是出了那團篝火的照耀,廟門外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和普羅大眾一樣,穿越這種事情許元也幻想過,但那也隻不過是葉公好龍。
他一直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沒有外掛的前提下,在某些文學作品裡他可能活不過三章。
而眼前這種陰森環境明顯就很像那種他活不過三章的作品。
冬日的雨很是陰冷,一陣陣的惡寒不斷湧上心頭。
借著篝火的微光,許元的目光在室內反複的遊蕩著。
廟宇佛堂很大,當繁榮香火不複繁榮,曾經尊威嚴的佛在昏暗的佛堂內也變得詭異。
掃視一圈,許元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這在廟宇內除他之外唯一的那位活物身上。
黑衣女子安靜閉眸盤坐在篝火旁,身旁平放著一柄劍。
篝火的光曳亮了她勝雪的肌膚,黑紗遮麵,如瀑般的黑長直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後,隨著寒風的吹拂,那一襲黑袍依稀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線。
雨夜、深山的破廟、美麗的女子,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很難讓許元不去聯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片沉寂中,許元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幫襯家裡做生意的這些年,老頭子領著他見過很多人和事,不管乾淨的,還是不乾淨的。
雖然周圍環境有些詭異,但認清現實後,許元很清楚自己現在必須得做點什麼。
他的這具身體似乎受傷了,而且衣著單薄,最起碼得坐到那堆篝火旁去,冬夜雨水的陰冷已經要把他凍僵。
許元盯著眼前女子,一步一步的緩緩朝她走去。
黑衣女子仿佛沒有聽到腳步,依舊安靜的坐在篝火旁閉目養神。
掩麵薄紗掩蓋不住她的氣質,靜謐得很美。
剛一走到近前,許元瞳孔忽然一縮。
在女子身旁的地麵上,一條巨大的手臂赫然入目。
腳步頓下,心跳猛然加速,但旋即又驟然一鬆。
這條手臂雖然栩栩如生,但不是人類的,石頭質感。
回眸看了一眼方才看見的那尊斷了一臂的巨大佛像。
想來應該是它斷掉的。
把石質手臂當做凳子坐下,許元盯著女子那被薄紗掩蓋的無暇側顏。
蕭瑟的寒風中安靜兩秒,
黑衣女子忽然緩緩的睜開了那如墨般清冷雙眸,朝著許元看來。
忽地,
“轟隆——”
一聲雷鳴電閃劃破漆黑的夜空,照響了破敗廟宇內外的一切。
光亮一閃而逝,與女子對視間,但許元的餘光瞥見了廟門外的一些東西。
屍體......
借著雷鳴之時一閃而逝的閃電,廟宇的正門外那空地上的水窪中全是殘破屍體,粘稠鮮血隨著雨水不斷的擴散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