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好的曲線,在雪天暗沉的光線下透露的白皙肌膚。許元發現自己看不透眼前這位名叫李清焰的女子,就像他現在完全看不透她胸前的裹胸布究竟有多厚。
一月車馬同室的相處,他知道她很聰明,聰明到一眼便能看出很多東西。
也因此,先前她對他的懷疑,許元並不是很驚訝。表麵紈絝的公子哥暗地裡藏拙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明間的畫本戲劇裡已經快要爛大街。
他選擇留在北封城,她出言問詢,無可厚非的試探。讓許元看不懂的是李清焰對他的態度。
從初見時開始的語出驚人,再到如今近乎坦誠相見的從容。若是兩人有感情基礎,這些事情許元並不會有任何驚訝,問題是許元從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對他的情愫。
若不是許元深諳拉扯之道,就算換成一個城府頗深的公子哥估計也已經被李清焰這女人拉扯麻了。
修為的高深讓她在他麵前很多事情都是說一不二,但又會在一些小事上讓你感受到重視。
強勢之人不經意間展露的溫柔,再配上那玉頰櫻唇的絕色之顏,真不是一般人能頂住的。
在你休憩的時候,她會輕輕幫你掩上毛毯,也會像入城時那樣自然的為伱準備禦寒的錦裘,更會讓你感受到她對你與對其他人的差距。
若是在前世,許元此刻絕對已經要撤了。逼數自在人心。段位這種東西總是人外有人的,想炸魚可以,但要分的清是不是炸到了鯊魚。
他根本看不懂李清焰為什麼要這麼做。二人的婚約隻是一場讓相國府與皇族暫時互信的政治聯姻,雖然雙方嘴上說著無法忤逆便順其自然之類的話,但這場大婚能不能如期舉行還是個未知數。
如今的大炎朝堂基本等同於有倆皇帝在共治天下。皇權與相權的矛盾在李曜玄大限將至之際,已經有要蓋過宗門與朝廷的矛盾的趨勢。
以李清焰的展露出來認知,許元不相信她看不懂。但她依舊這麼做了。
這賭他許元是個戀愛腦?許元前世在一些視頻資料中看過一些因為戀愛腦而左右國策的個例,但那都是個例。
而且,現在他明麵上的身份就一紈絝,敢偷偷做一些幺蛾子的事,許長歌腿都能給他打斷。
腦中思緒翻飛,廂房內隻剩了她穿戴甲胄摩擦的
“哢哢”聲。許元看著李清焰在他麵前神色淡然的著甲。一件件甲胄部件被有條不紊的穿戴上,她暴露在寒冷空氣中的白皙肌膚也徹底被掩蓋在那厚重的甲胄之內。
李清焰忽然回過眼眸,那鏖金流光紅底金邊龍甲襯得她的目光銳利得有些刺眼:“你在想什麼?”許元收斂思緒,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反正他也不會中招,笑了笑:“我在想,你成天裹著胸不會胸悶難受麼?”
“胸悶?”李清焰挑了挑了挑眉,平淡看著許元,反問:“看起來你那些紅顏中還有人和本宮一樣需要裹胸。”
“.”許元沒接話。李清焰沉吟一瞬,微微一笑:“不說麼,那便讓本宮猜一猜,應該是鎮西侯家的那位郡主吧?”
“.”許元。安靜一瞬,許元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公主多疑了啊,君武喜歡的是女子,我和她乃是兄弟相稱,哪算什麼紅顏。”
“磨鏡?”李清焰鳳眸之中流露一抹訝異,旋即收斂:“鎮西侯就她一位子嗣,這位郡主倒也有些意思。”許元打量著李清焰,轉移話題:“我呢,建議公主你彆天天都纏著,不會覺得不舒服麼。”李清焰將臂鎧穿好,又將佩刀係在腰間,隨口回道:“本宮已經習慣,在軍中若不纏,容易影響軍心。”許元聽完一愣眼眸閃了閃。
懂了。看來很是洶湧。頓了一瞬,許元笑著擺了擺手:“我倒不是這意思,裹胸久纏變形就不美了。”話落,空氣安靜一瞬。
李清焰調試臂鎧的動作略微一滯,回眸瞥向笑眯眯的他鳳眸微眯帶著審視。
見到這目光,許元立刻想開口狡辯,卻不想李清焰薄唇微勾:“駙馬放心,本宮可不是那些羸弱尋常人,而且本宮的身體本宮自己清楚,大婚之夜,若你能不讓本宮失望,本宮自然也不會讓你失望。”
“.”許元。壞了,他開黃腔怎麼感覺反過來被她調戲了。李清焰將最後的坎肩固定,認真說道:“廢話本宮就不說了,給你一夜時間,明日巳時準時來城南羽林軍營,本宮會在那裡等你。”說罷,一身戎裝的女子雷厲風行的走出了廂房,轉瞬消失在了那漫天的飛雪中入夜,風雪入耳,嗚嗚作響。
北境的煙花之地風格雖與大炎腹地有所差彆,但也是大同小異。北境在這一點完全不如大漠那邊,那邊能夠讓人完整的體驗到大漠舞姬帶來的異域風情。
不過這也沒辦法,渾身尖刺的蠻族雌性,除了某些怪癖之人,一般人真駕馭不住。
頂層雅間,檀香四溢,弦樂陣陣。
“你問我,我那皇姐是什麼樣的人?”三皇子略顯好笑的盯著對麵的血衣男子:“我要是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早就投其所好把我這皇姐招攬到我皇兄麾下了。”說著,李筠慶在果盤中摘了顆鮮果放入嘴中,一邊咀嚼著鮮甜汁液,一邊笑道:“若是我這皇姐支持我那皇兄,如此奪嫡便是十拿九穩之局,畢竟,我這皇姐可是代表著咱們大炎軍神武成侯的態度。”許元聞言歎了口氣,旋即笑了笑,道:“如此說來確實,六鎮北封軍二十萬精銳,再加上聖上她下賜給武元的那十萬羽林軍,在帝京組織一場宮廷之變都足夠了。”
“哥,咱雖然是在密謀,但說話能彆這麼直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