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削骨,雪落百川,無儘浩渺。
李清焰看著他在風雪中的背影,幽幽的輕笑:
“看來.本宮站的位置還是太低了,低到隻能看到北封城的存亡。”
許元睨著她的反應,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天下如棋,眾生為子,執子之人不過二三。在蠻族那位異王兵行險著繞道北封城南之時,北境的大勢便已經定型。”
李清焰盯著他的手看了一瞬,抓住,從雪地上站起身,撣落肩頭的雪花,隨意的說道:
“那位蠻族異王可不是什麼聽話的棋子,以他為子,很容易反噬。”
許元回眸瞥了一眼北封的方向,低聲笑道:
“那位蠻族異王確實是一位雄主,眼光、韜略、野心以及膽量皆是萬中無一,但對於帝安城而言,讓他成為聽話的一條狗其實並不難。”
李清焰一雙鳳眸之中帶著些許古怪:
“將那蠻王馴服成一隻聽話的狗?”
“隻是一個比喻而已。”
許元將她的手拉起,盯著她眼睛:“清焰你忘了麼?北封一役,你雖然並不聽命於我,但從結果來看不一樣成了我的.嗬嗬。”
說到這,
許元點到為止,咧嘴笑了笑,沒往下說。
李清焰倒是很平靜,瓊鼻中發出一聲冷哼,隨即笑道:
“駙馬.這是想要本宮做你的狗?”
“.”
話語的直接讓許元不由得愣了一瞬,腦海中下意識浮現眼前這位公主做狗狗的樣子
嘶.
回神,看到她眸中的笑意,許元輕咳一聲,連忙否認:
“隻是比喻,我可”
“本宮又沒說不行。”
“.”許元舔了舔唇。
李清焰輕飄飄的搖了搖頭:
“嗬男人。”
許元翻了個白眼,呼出一口氣:
“在帝京的那段時間我父親教了我很多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教會我如何操縱一個不聽命於我的人為我做事。”
“利益驅使?”李清焰聲音清冷。
“算是吧。”
許元笑著頷首,拉著她的手沒鬆,談笑道:
“我能操縱清焰伱是因為知道你想守住北封城,而我父親他們能操縱蠻王也是同理。”
李清焰瞥了一眼自己被他抓著的手,任由他占著便宜:
“駙馬,你剛才可是才說了那位蠻族異王的韜略膽識.”
“是的,我說了。”
許元笑著打斷於她:“若是換作以前的蠻族之王,幾個月前占了我們大炎這麼大便宜,現在估計早就趁著這暴雪天災的掩護逃到北方的極黑之地,但如今這位蠻族異王不同,正是因為他的韜略,他的野心才能讓我父親他們能夠操縱於他。”
說到這,
許元沒忍住低笑了一聲,抬起一根手指:
“現在我也是一樣,隻要我給了那位蠻族異王一條從棋子跳脫棋局成為棋手的路,哪怕這條路的成功幾率微乎其微,他也會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拚了命的去幫我咬那些宗門。”
“.”
李清焰美眸閃爍一瞬:“你能確認蠻王會攻擊那些宗門精銳?”
許元搖了搖頭,但卻笑道:
“不能確定,不過我讓人留在城內去接觸了那位那位蠻王。”
李清焰沉吟一瞬,問:
“你就不怕玩砸了?”
許元搖了搖頭:
“當然不怕。”
“.”
聞言,李清焰腦海中思緒飛速運轉。
而這時,許元卻忽然湊近了她無暇的玉容:
“清焰,我方才已經都說了,我父親教會了我如何用大勢將敵人變成自己的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雄韜偉略之人也逃不過物質基礎的限製。”
說著,他起一隻手指著遙遠的北方:
“即便蠻族在極黑之地窮兵黷武用儘一切資源發展軍備,也不可能比得過中原十四洲資源的富饒,這一個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過程。千百年前蠻族還能與大炎邊軍正麵硬碰硬,而如今呢?隻要將領統帥不是蠢到愚不可及,同等數量的蠻族兵卒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