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是神庭外景……雷俊心道。
於符籙派修士而言,八重天境界時,從八重天二層神庭中景到八重天三層神庭外景境界,除了法力增長外,在鬥法方麵,已經有巨大提升,將是僅次於大境界跨越的一道實力分水嶺。
其中關鍵,便是神庭繼續壯大,最終由體內宇宙化為體外宇宙,獨立於真實天地外。
當然,這一關並不好跨越。
對雷俊來說,好消息是,梵炁仙葫確實不同凡響。
雷俊將之煉化後,與自身魂魄合一,效用將延綿很久。
並非隻能助推他從神庭內景到神庭中景。
接下來神庭中景向神庭外景發展的過程中,那被煉化的靈力,仍將對雷俊修行起到助推作用,從而讓他比預期用時更短,向下個層次攀登。
不過,如此條件下,更當避免急切和焦躁。
心境失衡,雖不至於像衝擊大境界關卡時那般有風險,但反可能叫修士滯澀不前。
雷俊靜靜望著遠方山間朝陽初升,然後返回主峰半山腰上天師府內。
見過元墨白和上官寧、張靜真等人後,雷俊算是正式結束自己閉關潛修,重新開始協助元墨白等人分擔府中日常事務。
至這一年冬天,三年一度的傳度大典,再次到來。
某位姓唐的天師,沒有回山,隻傳話回來,吩咐大典如期進行,由府內高功長老代為主持。
雖然府內外上下有不少人看法中,都猜測與唐曉棠同輩的雷俊可能繼任天師之位。
但不論雷俊本人意願還是元墨白等人,都無心安排他在唐曉棠不在期間代為主持每次重要大典。
所以這趟傳度大典,由上官寧主持。
雷俊、元墨白從旁協助。
張靜真則是以另一重身份,參加大典。
她將要收徒了。
四年前,離開長安回山時,她帶回一名少年,引對方入道,入山下道童院修行。
按照龍虎山慣例,如果沒有旁的特殊情況,那這名少年便等於已經記在張靜真門下。
待其獲得傳度資格後,成功參加傳度大典入府,便正式成為張靜真弟子。
少年名叫張凶洰。
乃是和張靜真一樣的宗室子弟出身。
張靜真對這一切非常坦然,沒有避嫌的意思。
“靜真,你不必如此表明心跡。”
當初,上官寧同張靜真私下交談時,不禁輕歎一聲。
張靜真本人是唐廷宗室出身。
她的親傳大弟子還不像上官寧的大徒弟藺山一樣是平凡人家出身。
張凶洰,同樣是宗室子弟。
如此情況,除了張靜真本人沒有染指天師之位的可能外,也基本表明她這一支傳承接下來,亦無此打算。
“師叔誤會了。”張靜真微笑:“我無意於此,也不是為了表明心跡,隻是凶洰那孩子同我結下一場緣法,既如此,我們修道中人,便隨緣而動,應天而行罷了。”
她在靜室內踱了兩步:“我曾經確有些心思,想著東邊不亮西邊亮,但現如今這方麵心思已經淡了。
如果掌門卸任,同輩師兄弟中,必是雷師弟接任。
華節師侄雖非人屬,但雷師弟將來仍可能有其他弟子。
我觀雷師弟並非戀棧權位之人,不過就算將來再下一任天師,仍由他的弟子接掌,隻要其人才德兼備,也無不可,不是嗎?”
張靜真笑笑:“何況掌門這趟出山前,不還在琢磨著,也想要自己碰碰緣分,收一位親傳?”
上官寧看著對方,輕聲道:“我知你從小的誌向,如今聽你這麼說,足可見你心無掛礙,如此,實利於你修行一道。”
張與上官,休戚與共。
某種程度上,上官寧同樣算大唐宗室。
她對張靜真更是非常熟悉。
知道這個師侄氣質高華寧定之下,另一麵其實頗為好強。
隻可惜,一山更有一山高。
他們這一代天師府弟子,太過妖孽。
張靜真如果不能自我和解,那她就有的痛苦了。
但好在,她已經走了出來。
如此,反給她未來多留下幾分可能。
“張凶洰,他是出身渭陽王一支吧?”上官寧不再擔心張靜真,但眉頭微微一皺:“這麼個名字?”
張靜真輕輕頷首:“凶洰是遠支,同渭陽王一係其實處得相當不愉快,我曾問過他要否改名,但他拒絕了,我看得出,他並不是不在意,相反,是相當在意……”
上官寧聞言,並沒有多打聽張靜真帶張凶洰回山可能有什麼隱憂和麻煩,她隻是微微搖頭:
“心境太沉重,反不利於修行,尤其是麵臨大境界和大境界之間天塹劫難的時候。
這方麵,你要多留心他。”
張靜真:“是,師叔。”
她亦是相同想法。
不過,在自己徒弟麵前時,她麵上不會表露。
傳度大典上,度師與弟子分立兩邊,行分環破券之儀。
禮成,大典之後,張凶洰便正式成為張靜真的弟子。
雷俊、元墨白在一旁協助上官寧主持典禮。
今年傳度大典有幾個不錯的苗子,但相對而言最吸引眼球的,還就是張靜真的開山大弟子張凶洰。
一方麵,其才華出眾。
正常來講,不用四年才參加傳度。
隻是當初他剛入道童院一年便趕上前次傳度大典,時間有些倉促,所以才留到今年這次大典。
另一方麵,自是身份原因。
他師父張靜真是本次傳度大典唯一收徒的高功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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