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真該死啊(1 / 1)

「呼—·響午了?」梁渠穿好衣服,推開房門,白晝陽光激得他微微眯眼,抬頭發現天上太陽居然正處天南,隱隱要往西斜。山頂依舊空曠,不見人影,許是昨晚下山之人延長了包山時間,尚未開花的曇花攏作花骨朵,搖搖晃晃,目光放遠,間或有山泉衝刷,形成錯落階梯一樣的瀑布,彆有一番風味。喉·—·真是怠惰!昨天二人相處太晚,又不舍分離回家,索性於太蒼山頂的獨門小院裡收拾收拾,尋了床乾淨被褥,對付一晚。卻不曾想會一覺到響午。地主家才會有的墮落生活,這樣下去,怎麽打進龍宮,解放江淮?努力!努力!梁渠亢奮火熱。先為解放全江淮努力打上一套猿拳,活絡筋骨氣血,又勞逸結合,騰雲駕霧地飛轉一圈山澗,好好清爽清爽身上憊懶。再回來。龍娥英手持鐵鍬,花圃間漫步,尋好位置,乾淨的銀絲繡鞋踏上鍬背,前後左右四鏟下去,連根帶土,挖出一朵完整的白曇花。鐵鍬頭十分尖銳窄細,兩側有鐵片延伸,像把帶護手的寬劍,一眼用來移植花卉。至於挖花位置,似乎是昨晚兩人貼靠的地方?梁渠躍下白雲,主動接過鐵秋,挖走娥英中意的幾棵。「采花做什麽?」「回去種。」龍娥英言簡意咳,端出院內花盆,梁渠手捧泥塊塞入盆中,望著娥英乾淨的臉蛋,他神情微動,忽地生出一抹壞心思,迅速用沾到濕潤泥土的手往娥英臉上塗抹。風吹花圃。龍娥英靜靜地看著,不閃不避,反握住梁渠臂腕,主動低頭往滿是泥土的掌心輕蹭。淡淡的肌膚溫潤隔著黃土沁潤,土渣被剮蹭掉落,塵灰沾染白衣,留下幾抹臟痕。嘶~梁渠呼吸一滯,觸電般抽回泥手,抓住衣袖,浸潤清水,小心翼翼地將娥英臟了大半的臉蛋擦拭乾淨。「怎麽不躲?」「為什麽要躲?」龍娥英滿眸笑意。梁渠心中頓生懺悔。梁阿水,你真該死啊!握住鐵鍬,埋頭挖上七八株好曇花。龍娥英端上花盆:「挖太多,平白壞了人家花圃,咱們回家吧。「等會,我留張字條!」梁渠跑進屋內,從抽屜裡翻出筆墨紙硯,寫上兩行字,用硯台壓在桌麵上昨晚那人眼力勁不錯,倒不好教人白乾活。故而留張小紙條,承諾日後有事可以來平陽府,視今日之情分,酌情幫忙。「走!」處理好一切,雲霧裹住二人和花盆,池塘內。黑白雙煞激烈交戰,激地浪花朵朵。肥鯰魚半個腦袋探出地下河流洞口,噗噗噗地吐墨獸,小蜃龍躲藏在幾隻霧獸的包圍圈內,左支右出,苦苦支撐。雙方俱為妖獸,真放開來打,能把池塘翻個底朝天,奈何天神家宅,不好太過放肆,全收著能耐,以數量取勝的肥鯰魚一下子組織上墨獸海,把小蜃龍團團圍住。「乾什麽呢?乾什麽呢?」梁渠手捧兩個花盆進門。後頭獺獺開一家一獺頂一個,排著隊來到池塘。肥鯰魚當即吸氣,抽走所有墨獸。水沫倒卷,充斥腥風血雨的池塘霧時風平浪靜。「老大!娥英姐!」白影一閃。小蜃龍自包圍中抽身,纏繞上龍娥英的小臂,用龍角使勁蹭動,兩隻眼晴清淚汪汪,好一副委屈模樣,似受有天大冤屈。「娥英姐你離開的兩個月,肥仔可勁欺負我!老大也不管!」裡啪啦,水花四濺。肥鯰魚甩動魚鰭,風車一樣旋轉,對小蜃龍告黑狀大為惱火。龍娥英食指撥動小蜃龍的雙角,把它腦袋搖來晃去:「阿肥也是乖孩子,定是你頑皮貪玩,老開它玩笑。」青天大老爺!肥鯰魚高舉魚鰭讚美。小蜃龍生出鬱悶。獺獺開觀望一陣,頂著花盆指揮小獺,刨開牆角雜草,把曇花盆整齊放下。梁渠攬住龍娥英的軟腰:「阿肥也成妖了,抽空教教它說話。」「嗯,不能動呢?它練習的怎麽樣?」「七竅通了六竅。」梁渠聳聳肩,「學的時間太短,沒兩句娥英先生閉關去了,它說話興致也不高,你回來得教兩個學生。「好。」龍娥英樂在其中,她覺得梁渠養的水獸一個比一個有趣,像是各自繼承了它們主人的一部分性情,有憨有滑有懶,還有一些小撒嬌和小老實。肥鯰魚搓搓魚鰭,萬分期待,同時也生出困惑,左瞧右看。它總覺得天神和龍女關係有了些許變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為蛙知的事情?奇怪。好像是兩個月前送去了龍人族地之後就開始,之後天神給了自己恩賜.肥鯰魚暗暗思索,突然靈光一閃。定是龍女在天神麵前說了好話,讓天神注意到它的驚世智慧,無窮潛力龍娥英拿上小鏟,細心栽培曇花。肥鯰魚甩甩魚鰭,含住一口水,時刻準備澆花。「在哪呢?」回到房間,梁渠翻箱倒櫃。他記得從帝都回來,師娘讓南娣送了一套好東西來著。尋上半響。「找到了!」一個精致禮盒從衣櫃底翻出,上麵一抹魚尾濺躍,靈動非常。放在帝都乃至南直隸,這條魚尾儼然成了奢華美麗的象徵。此前他覺得沒什麽用,壓在了箱子底,沒想到那麽快便能送出手。『膚色的用不上,不如原版,典雅黑和清素白也是非常不錯的—·傍晚。滾滾蒸汽撲麵。火山藻烘蒸溫泉。龍娥英讓龍瑤丶龍璃二人推揉著進入澡屋,換上白巾,堵在角落私語。「有沒有那個有沒有那個?」「哪個?」「娥英姐彆裝傻,雖然是沒見過你和彆的男人親近,但族裡雜書不少好吧,娥英姐你讀書最多了!肯定知道!」「沒有。」「沒有?」「親了沒?親了沒?」「也沒有。」「阿?」「那娥英姐和長老乾了什麽?」「睡覺了。」東廂房廊道下,藤蔓垂蕩。蘇龜山目光狐疑,衝梁渠招手。梁渠靠近,旋即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讓扯住,貼靠到扶手之上,蘇龜山僅憑兩根手指讓他動彈不得。「舅爺?」「噓!」「出什麽事了?」蘇龜山閉上雙目,微微皺眉:「奇怪,你元陽未失,龍娥英元陰未失,你又身體健康,沒有毛病,曇花從太蒼山上來的吧?兩個人出去一整晚,花好月圓,沒行合飛之歡?娥英那女娃,天生長得那般模樣,端是老天垂愛,你小子年紀輕輕,居然能忍住?」梁渠驚奇:「舅爺您怎麽知道曇花從太蒼山上來?」「猜的,附近曇花多的地方攏共沒幾個,最近的隻有太蒼山,而且你以為太蒼山上的曇花圃哪來的?」「您種的?」「我哪有那閒工夫。」蘇龜山翻個白眼,「此前江陵縣縣令來淮陰府辦事,求通融,我覺得答應了會吃個小虧,索性丟給他一包花種,承諾要能種一片曇花圃出來讓我夏天丶秋天去賞玩,我便答應。」像是蘇龜山能做出來的事。梁渠坐到對麵,頗為羞澀:「小子其實很傳統的,漁民出身,沒有公子哥們從小泡染缸裡那般花哨,本想結婚再行事—.」蘇龜山想了想:「好事。」「舅爺,我倒有件事—.」」」「說!」「一個人的元陽丶元陰,怎麽瞧出來的?」「自己看書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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