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何大人呐,您來也不說一聲,大老遠的來淮川堡乾嘛,有事招呼一聲,我去崇北關不就行了?”
“咳,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本官就是想你了,擔心你們鳳字營在這累著。
來看看。”
大清早的,何先儒冷不丁的從崇北關來到了淮川堡,顧思年自然極為客氣的將他請進了營門。
看這位何大人眉飛色舞、龍行虎步、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有喜事臨門。
顧思年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何先儒,嗬嗬笑道:
“讓我猜猜,現在不該叫何大人了,該叫何總兵了是不是?”
“哈哈哈!”
何先儒大笑出聲:
“你就是聰明啊,昨天兵部的詔書剛剛送到崇北關。
是副總兵,還不是總兵,哈哈!”
雖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何先儒一直看到詔書白紙黑字的寫上自己的名字才算踏實。
這麼多天來他就像活在夢裡,感覺極為的不真實。
“那可得恭喜大人了,哈哈!
參見副總兵!”
顧思年抱拳道:
“大人在琅州衛這麼久,勞苦功高,這都是大人應得的。”
“哎,本官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有數的。”
何先儒擺了擺手道:
“私下裡說句掏心窩的話,沒有你和鳳字營,我這個指揮僉事還得當十年!
本官當初在昌字營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顆好苗子,看來我沒看錯人啊~
嗬嗬。”
從指揮僉事到副總兵這一步,沒點機緣巧合,人脈背景,有的人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而顧思年現在幫何先儒邁過了最重要的坎。
“除了任命文書,朝廷那邊賞了我一百匹戰馬,這些馬我留著也沒什麼用,都給你了。
你鳳字營今非昔比,正好能派上用場。”
“戰馬?哈哈,謝大人!”
顧思年目光一亮,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不輕不重的誇讚幾句他不在意,但戰馬可是好東西啊。
眼下鳳字營麾下有兩千人馬,當初在琅州城弄來的戰馬已經不夠用了。
“看你那高興的樣子,這才是開胃小菜。”
何先儒微微一笑:
“本官不是有恩不報的人,這次來呢,是要送你一份重禮!”
“重禮?”
顧思年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瞅了瞅何先儒身邊,好像也沒帶什麼行囊木箱啊,能有什麼重禮?
莫不是藏在袖袍裡?
“得得得,彆瞅了,這重禮可不是金銀珠寶。”
何先儒翻了個白眼,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升任副總兵,那指揮僉事就空出來一位,得有人補上。
此事遊總兵已經在私底下跟我通過氣了,我直接舉薦了你。
鳳字營拿下淮川堡是一功,前些天又粉碎燕賊的偷襲,斬殺大將哈斯瑪。
你顧思年戰功赫赫,升任指揮僉事遊總兵也沒有異議。
現在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升任指揮僉事?”
不得不說,這份禮還真重!
顧思年心動了,但還是猶猶豫豫的問道:
“大人的提拔之恩我銘記在心,但您剛剛坐上副總兵的位置就提拔我,苗家那邊怕是會不滿啊,指不定要從中作梗。”
“不管他們。”
何先儒沉聲道:
“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被苗家占了吧?他們囂張的夠久了。
再說了,邊軍中到底還是以戰功論英雄,你顧思年的戰功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苗家也沒啥好挑刺的。”
顧思年陷入了沉默,這事他有些拿不準。
“沒事,不急,你先好好想想。”
何先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我就是先跟你通個氣,你若是有意,本官一定傾力相助。
行了,剛剛升任副總兵我還有一大攤子事,本官先回崇北關了,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跟我說。
不用送了。”
“大人慢走!先謝大人了!”
何先儒背著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而顧思年還在皺眉思索。
人一走,褚北瞻與第五南山二人就從背後的屏風鑽了出來,剛剛兩人的談話他們是聽得一清二楚。
顧思年回過頭看向二人:
“此事你們怎麼看?”
“要我說就應下來。”
褚北瞻大咧咧的一坐:
“反正咱們的目的就是往上爬,掌控軍權,升任指揮僉事沒什麼不好。
至於苗家不用太過擔心,如今遊總兵與何大人都站在我們這邊,苗鷹難不成還要和他們兩同時撕破臉?
大哥,官升一階,提前恭喜了,哈哈哈!”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第五南山提出了異議,讓褚北瞻的笑聲戛然而止。
隻見他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剛剛褚兄說得很對,咱們眼下要的是什麼?
是軍權!
何為軍權?士卒能如臂指揮、令行禁止才叫實打實的軍權,若是連軍隊都調不動有何用?
升任指揮僉事對軍權有什麼幫助嗎?
並沒有!
鳳字營還是那個鳳字營,兩千兵馬還是兩千兵馬,軍中山頭林立,各營隻認自己的敵襲武將,就算當上副總兵也是枉然。”
“哎,你說的還真有道理。”
顧思年被他一語驚醒,很認真的看著他問道:
“那你覺得咱們該怎麼辦?”
若是啥都不要,也太可惜了。
“這個指揮僉事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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