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諸位掌櫃,來,讓我們共飲一杯!”
杜家大宅裡擺下了一桌酒席,在座的一個個身穿錦衣,滿麵紅光。
“乾!”
“一起乾了!”
眾人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如果顧思年在這就會發現,這裡的人全都是去過杜家田莊的混賬。
一杯飲罷,杜金誌得意滿地笑道:
“今天一整天,慕府那邊都沒有動靜,慕晨沉也沒再派人來催我們交出荒田。
想必啊,這位慕彆駕已經猜到他女兒失蹤的緣由了。”
“哈哈哈,好!”
一名掌櫃的大笑著拍手道:
“這麼看的話咱們手裡的田地就保住了,如果慕晨沉願意拿銀子來換,隻要價格合適,也可以同意!”
“哈哈哈!”
眾人哄笑一團,已經開始慶祝了。
有一個胖子略有些擔憂地問道:
“杜老,慕晨沉畢竟是一州彆駕,而且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疼愛得很,咱們這麼做不會惹出什麼麻煩吧?”
“怕什麼。”
杜金冷笑道:
“就算他猜出是我們乾的又能如何?沒有證據沒有緣由,他還能抓了我們不成?
再說了,咱們又沒傷他女兒,等熬過這幾天風頭過去,就把人放回來,不算撕破臉。
背後還有文公子幾位給咱們撐腰,這老東西還能翻天?”
“說得對!”
一人帶著些許怒氣罵道:
“這家夥惹誰不好,惹到我們頭上,這次就得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琅州城不是他慕晨沉能一手遮天的!”
“說的是!我們都是琅州有臉麵的人物,豈能讓他隨意拿捏?”
杜金端起了酒杯,沉聲提醒道:
“不過老夫還得多句嘴,出了這間屋子,大家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個字都不能對外人講!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一個都跑不了!”
“明白!但憑杜老吩咐!”
“當當當!”
“砰砰砰!”
第二杯酒還沒下肚,屋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聽起來極為混亂。
“怎麼回事!”
喝得正開心被打攪,杜金極為不悅的喝道:
“來人,外麵出什麼事了!”
“砰!”
“老,老爺,不好了!”
恰好有一名下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邊軍,邊軍把府宅給圍了!
好多,好多軍卒!我們攔都攔不住!”
“什麼!”
杜金的臉色豁然大變,匆忙起身:
“走,去看看!”
“走!”
等這群掌櫃呼啦啦地湧出府時全被眼前的場麵震住了。
烏泱泱的邊軍士卒啊,刀槍劍戟林立、火把驅散了周圍的夜色,將整座杜府圍得水泄不通。
杜府畢竟是高門大院,府裡的護衛不少,平日裡也囂張跋扈慣了。
邊軍剛到的時候他們還想著攔一攔,結果全被打倒在地,有的手腳都斷了,正躺在地上哀嚎呢。
這是下死手啊!
雖然已經天黑,但這麼大的陣仗驚動了附近的老百姓,許多人都遠遠地觀望著,滿臉好奇,互相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杜家闖什麼禍了?”
“不知道,但事情肯定不小,你們看看,那位領頭的可是顧副總兵!”
“竟然連顧將軍都來了,依我看啊杜家要完蛋了!”
要注意,包圍杜府的不是官府衙役、而是真刀真槍的邊軍。
知道的這裡是杜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燕軍的老巢呢。
“放肆,住手,都住手!”
杜金勃然大怒,拿出了琅州城內數一數二那種富商的派頭喝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無緣無故包圍我杜宅!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我警告你們,杜府也不是你們想闖就闖的!”
“杜掌櫃,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無緣無故的來。”
一匹戰馬緩緩從人群中行出,顧思年端坐馬背,目光中帶著森然的殺意。
杜金的心慌了一下,副總兵親自帶人上門,其實他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
但他覺得顧思年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頂多帶人也出口惡氣,嚇唬自己一下。
“顧總兵,好威風。”
杜金強作鎮定,怒喝道:
“老夫倒想聽聽,你邊軍憑什麼包圍我杜府!這裡還是不是大涼的國土,還有沒有王法!
彆說你是副總兵,就算是遊總兵親臨也不能如此踩踏我杜家!
今天顧將軍若是不給我杜家一個交代,老夫就算是去告禦狀有的替杜家討回公道!”
杜金唾沫橫飛、那叫一個正義凜然,怎麼看都不像是犯下大罪的。
“南安溝那座田莊,是你杜家的吧?”
顧思年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杜金的臉色驟變,包括周圍的那些掌櫃也無比驚恐。
“什麼南安溝?什麼田莊?顧將軍在說什麼,老夫不懂。”
杜金就算心裡再慌,手再哆嗦,表麵上依舊死咬牙關不鬆口,他知道自己一鬆口就死定了。
“嗬嗬,佩服啊,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如此鎮定。”
顧思年微微一笑,輕聲道:
“慕小姐已經回府了~”
這下杜金他們這些人是徹底穩不住了,膽子小的直接癱坐在地,麵無人色。
慕小姐回府,說明南安溝的田莊一定暴露了!
杜金顫顫巍巍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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