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隆隆~”
“騎軍止步!”
一座騎陣穿越山穀,逶迤遠行,銀白色的甲胄在黃昏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好不威風。
伴隨著一聲高喝,騎軍漸漸減速,最後停在了一片窪地之中。
“鳳”字營旗在寒風中瑟瑟作響,大批騎卒駐足不動,全軍肅穆,偶爾會響起幾聲戰馬的嘶鳴。
在接連幾次大戰之後,鳳字營早已沒有三千人的滿編狀態,眼下算上晨字營的五百人才堪堪三千之數。
再加上文沐率領的三百遊弩手就是這次隨行的全部兵力。
看似人數不多,但都是精銳,野外機動作戰,人多並不一定好。
兵不在多在於精。
這次鳳字營多帶了一千餘匹輔馬,馬背上裝了不少盾牌、弓弩、乾糧,防止真要打一場惡戰。
顧思年駐馬遙望,極為認真的掃視四周地形。
騎軍停馬的這片窪地就是所謂的風蝕穀,連綿起伏的低矮丘陵,四周皆是高山峻嶺,形成了一個天然盆地。
風蝕穀,顧名思義就是常年遭受風沙侵蝕,沒有植被、沒有樹木,隻有光禿禿的岩石黃沙,無險可守。
這種地形,騎軍也好步卒也罷,都很難建立牢固的防線。
“這兒真是絕境啊。”
顧思年的眼眸中帶著些許凝重:
“換做我是申屠景炎,也會把伏擊地點選在這,被困之卒,插翅難逃。”
“這地方我以前來過,寸草不生,滲人得很。”
晨風嘟囔了一句,隨即朝正北方黑壓壓的山頭努了努嘴:
“那兒就是嶗山了,現在天色已晚,今晚咱們要是在這歇一夜,估計明天中午就能抵達嶗山。”
“文沐!”
“末將在!”
顧思年淡淡的問道:
“屠震呢,他們走到哪兒了?”
“回將軍,雍州衛一出城就在馬不停蹄的趕路。
右騎軍與安雍營此時應該落後我們五六十裡路程,走的還算快。”
“哎呦。”
秦熙詫異道:
“他們還有幾千步卒,落後幾十裡很正常,這個速度不慢了。
這個屠震怎麼回事,真要成為咱們堅實的後盾?”
晨風皺著眉頭說道:
“不是我說喪氣話,彆看現在屠震沒掉鏈子,但我總感覺他沒安好心。
還是防著點好。”
“嗬嗬嗬。”
顧思年輕笑一聲:
“我可不會把幾千將士的命寄托在他身上。
遊弩手有沒有搜過風蝕穀?四周有沒有動靜?”
“沒有!”
文沐極為肯定的搖了搖頭:
“整個盆地還有兩側的山坡末將都派人搜了一遍,至少方圓十幾裡內沒有一個燕軍的影子。”
“看來咱們的推測沒錯啊。”
秦熙輕聲道:
“燕軍就算想動手,也得等到換人後。”
“那他們就想的太好了。”
顧思年嘴角一翹,沉聲喝道:
“大軍原地露營,吃飽喝足積蓄體力,明日一早再趕路。
記住,都睡好點,過了今夜怕是就沒時間再睡了!”
“哼!”
一道冷笑聲極為突兀的響了起來:
“是,好好睡一覺,這怕是你們這輩子睡得最後一覺了。”
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身後,敢這麼說話的除了紮木蘇還有誰?
這位北燕大將被五花大綁,一臉的憤怒,小六子領著兩名親兵一左一右牢牢看著他。
晨風鄙夷一笑:
“敗軍之將,也有資格大呼小叫?”
“我呸!”
紮木蘇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