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荊關五裡外,一支五千人的燕軍正原地駐足,軍旗高高飄揚。

巴圖額登駐馬而立,遙望遠處,他這個位置已經能依稀看見函荊關的城頭了,但似乎並沒看到有守軍駐紮的跡象。

往常燕軍若是抵近到如此近的距離,涼軍要麼全城戒備、旌旗漫天飛,要麼早就派大軍出來迎戰了,哪會如此安靜。

巴圖額登自言自語了一句:

“莫非涼軍真老老實實的撤出了函荊關?”

身側的黑臉副將興致勃勃的說道:

“將軍,那咱們豈不是能兵不血刃的進入函荊關?哈哈,真舒服啊。”

“彆高興太早。”

巴圖額登瞪了他一眼:

“殿下交代了,一切都要小心,涼軍指不定要耍什麼花招。

咱們奉命接管函荊關,萬不能出差錯!”

“他們的皇子還在咱們手上,諒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出格之舉。”

黑臉副將獰笑道:

“我大燕的鐵蹄隻要一入城,這座函荊關就是咱們的了。”

“駕!”

“噠噠噠~”

兩名斥候從不同的方向疾馳而來,飛奔至巴圖額登的麵前抱拳喝道:

“啟稟將軍!

函荊關城門大開,城內守軍已經不見蹤影,整座城池空無一人!”

這隊斥候奉命先行一步入城查探,聽了他們的話巴圖額登懸著的心就放下來了一些。

“很好。”

巴圖額登微微點頭:

“左右兩座軍鎮什麼情況,有沒有發現異常?”

“回將軍話,烏蘭將軍與紮木將軍派人來傳話,他們已經占領兩座軍鎮,正在鞏固防線,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好!哈哈哈。”

巴圖額登朗聲一笑:

“這麼看涼軍還真是拱手讓出了雍州防線。”

隻要左右兩座軍鎮被燕軍掌控,涼軍想耍花招都難!

截止目前,所有的事都在按燕軍預料的發展。

副將興奮的一扯韁繩:

“將軍,那咱們?”

“還用問嗎?”

巴圖額登朗聲高喝:

“傳令,大軍入城!駐守函荊關!”

“大軍開拔!”

“咚咚咚!”

戰鼓聲響徹雲霄,五千燕軍就這麼昂首挺胸、閒庭進步的踏進了函荊關的城門。

數不清的軍卒滿臉傲氣,士氣高漲。

一年多了,燕軍死了數萬兵馬,愣是沒能攻入函荊關一步,可今天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

確實如斥候所言,整座函荊關空無一人,隻有一排排空著的房屋、軍營。

函荊關原本的定位就是前線軍鎮,除了極少數在這做生意的老百姓,剩下的都是當兵的,撤起來也方便。

涼軍幾乎搬走了所有的軍械、糧草、物資,隻遺留下了喂馬的草料與木柴,這裡一堆那裡一坨。

城中的街道上還散落著些許兵器,估計是撤得太急,沒空帶走。

“唔,撤得還真是乾淨。”

巴圖額登罵罵咧咧:

“一點東西也沒給咱們留,這群奸賊!”

“報!將軍!”

又有一名斥候疾馳而來,沉聲道:

“有涼軍使者求見!”

“使者?”

巴圖額登微微一愣,揮揮手:

“帶過來吧!”

“諾!”

很快一名老人身穿大涼官袍,在一隊士卒的護衛下出現在了巴圖額登眼前。

他第一眼沒有去看那個老人,而是落在了負責護衛的那名武將身上。

這位涼將身材魁梧,腰部臂圓,壯得像一座小山,極具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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