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嘛,鹽運案剛辦完回京,又攤上這麼一樁大案,連禮部尚書都牽扯進來了,唉~”
塵風拖著疲憊的身軀出現在了夢回閣的頂樓包房中,這個地方隻有顧思年與柳塵煙會來,彆人一概不得入內。
“嗬嗬,這叫能者多勞!”
早就等在這裡的顧思年樂嗬嗬地笑了笑:
“如今不一樣了,你可彆想著再整天窩在深宮裡足不出戶。
想要成事就一定要有相應的功績,有了功績,百姓才會認你,文臣武將才會認你。
而且我多跟你講一句,朝堂與沙場不一樣,戰場之上大家都是拉開架勢刀對刀槍對槍,而朝堂上的明槍暗箭永遠會出現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一定要小心應對!”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我記住了。”
塵風白了他一眼,現在他算是知道顧思年那天為什麼阻止他提前入京了,合著就是卡著這個檔口出現在皇帝麵前,好攬下春闈舞弊案的主辦權。
“怎麼樣,那些鬨事的考生都回去了?”
“蒽,都回去了,費了老大勁才把他們安撫下來。”
這一整天塵風忙得是腳不離地,四處安撫憤怒的春闈考生。
要不是朝廷革了崔敦禮的禮部尚書,外加承諾重新評審中榜名單,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那些憤怒的考生。
並且皇帝親自下旨,考生打死馮力一事既往不咎,但下不為例,南平伯府滿門下獄,這才平息了眾怒。
其實塵風可以理解這些考生的心情,寒窗苦讀十年博一個考取功名的機會,還比不過那些整日尋花問柳的富家公子。
天理何在?國法何在!
“能安撫下來就不錯。”
顧思年目光微凝:“若不是事情搞這麼大,怕是也拿不下崔敦禮,這個老東西,藏得真深啊。”
“此事是你故意的吧?”
塵風突然低聲發問:
“會試中榜名單,將會元改成馮力的應該是你?然後借上千考生的洶洶民意來扳倒崔敦禮?”
“哎呦,數月不見變聰明了嘛六殿下。”
顧思年放聲大笑:
“沒錯,是我。
其實在考場上我就發現馮力舞弊,但我並未當場把他揪出來。
因為我知道現在把他揪出來,崔敦禮隨隨便便找個小官就能頂罪,再加上背後有東宮和齊王府,此事最終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可看不上馮力這麼一條小雜魚,要搞就搞那位禮部尚書!”
顧思年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凶狠,這種事一旦動手,就要做絕,絕不能給對方任何退路!
“狠還是你狠。”
塵風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一個禮部尚書,稀裡糊塗就沒了,隻怕我那位大哥現在還蒙在鼓裡。”
“行了,你就彆叨叨了。”
顧思年豎起一根手指道:
“安撫考生隻是第一步,與了舞弊。
這些人要是找不出來,會試榜單就沒有公平公正可言。”
“放心,刑部蔡大人已經在辦了。”
塵風微微點頭:
“所有可疑的官吏已經儘數扣押,嚴加審問,短短一天時間就有幾人頂不住,當庭招供了。
蔡大人的意思是順藤摸瓜,一個個把他們給揪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
隻要查出這些人,那麼咱們就能知道榜單中到底有多少人是通過舞弊進來的,將他們一鍋端了!”
“很好,就應該這麼辦,崔敦禮已經革職查辦,又有蔡大人在,此事辦起來不難。”
顧思年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