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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0C“轟!”
又是一聲雷鳴降落人間,天地震蕩,電閃雷鳴。
這一場大雨足足下了半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嘉山腳下的這座燕軍大營早已變成了廢墟,涼燕雙方足足兩萬兵馬就在暴雨和無儘的黑夜中廝殺了一整夜。
鮮血混雜著雨水,讓整片戰場都變得泥濘不堪,渾身刀傷的死屍就躺在血泊中,冰冷淒涼。
這兒宛如人間煉獄。
早就沒有騎兵的身影在戰場上縱橫,雙方所有人全都下馬步戰。望北營四千騎硬生生與一萬五千敵軍打了一個平手,直到現在雙方還未分出勝負。
謝連山一刀捅死燕軍主將萊恩木,隨即就領兵衝殺,將五千正在集結的燕軍騎卒打垮,但畢竟燕軍人多勢眾,接替指揮的燕軍副將就像發了瘋一般,讓荒軍一波一波地衝向涼軍防線,四千人最後被圍困在營地中央的一片高地上,廝殺鏖戰。
“進攻,給我進攻!”
“殺啊!”
又是上千荒軍在燕人的逼迫下衝上土坡,他們或執盾牌、或拿長槍,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給自己打氣。
“喝!”
謝連山握刀前衝,不守防線反而打起了反攻。
隻見他從血泊中抄起一麵盾牌擋在自己身側,猛然往前一撲:
“砰砰砰!”
四五名荒軍被撞了個人仰馬翻,濺起一地的血水,隨即謝連山就刀鋒一揮,在人群中殺進殺出,攪得荒軍陣型大亂。
郝柏帶著數百精銳緊隨其後,一個衝鋒就將敵軍的進攻勢頭給頂回去了。
“不許退,給我頂住!”
“給我殺!”
人群中的大喝聲引起了郝柏的注意,一名千夫長模樣的軍官正在奮力地揮舞彎刀指揮荒軍進攻,因為燕人給他下了死命令,破不開涼軍的防線就要了他的命。
後退是死,前進也是死,他隻能豁出去搏一搏。
“雜碎!”
郝柏沒有半分猶豫,拎著涼刀箭步前衝,眨眼間就衝殺到了千夫長的身側,怒吼一聲:
“叛徒,死吧!”
陡然騰空而起的人影嚇了千夫長一跳,忙不迭地抬刀格擋,腳步順勢就往回撤。
“哢擦!”
“噗嗤~”
鋒利的涼刀狠狠一劈,先是砍斷了千夫長手中的大刀,隨即削去了他的大半個腦袋,一刀斃命。
如此驚悚的畫麵將所有荒軍的膽子都嚇破了,連滾帶爬地就往回跑:
“撤,快撤啊!”
“這些家夥不是人,快跑啊!”
屁滾尿流的荒軍把北燕那位黑臉副將的臉都給氣青了,連殺了好幾名潰兵大罵道:
“一步都不許後撤!”
“進攻,給我進攻!”
“不許撤,誰撤誰死!”
可不管他怒喝謾罵、如何殺人,都沒人敢在領兵衝鋒,就連剩下的那些燕軍殘部都畏縮不前。
彆看四千涼軍表麵上被他們給圍了起來,實際上涼軍的勇猛遠勝燕軍,土坡四周早就躺滿了燕軍的屍體,燕軍半點優勢都沒打出來。
打了一整夜,這些人仿佛不知疲倦,看到人就砍,刀看缺了就拿拳頭砸,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兩個墊背的。
這不是人,是一群不要命的殺神!
戰場上鴉雀無聲,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渾身鮮血的謝連山拎著涼刀將一名邊軍大旗插在了戰場的最前方,怒聲吼道:
“邊軍必勝!”
“死戰!”
一聲怒吼震得燕軍心頭一顫,膽子小的怕是會被衝天而起的殺氣震得渾身癱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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