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年、第五南山他們幾個眉頭緊鎖的盯著地圖,神情很是凝重。

地圖上插著的一麵麵小旗子代表了涼軍九座軍營的位置,孤鷹嶺微微隆起,在這一片平坦的地形中頗為顯眼。

對麵就是朔風城,密密麻麻的黃色小旗象征著燕軍兵力雄厚。

顧思年手中握著一封密信,是陳振剛身邊的親隨冒著生命危險剛剛送來的。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燕軍將會在幾天後偷襲涼軍駐地,矛頭直指沈洪清的虎賁左衛。

“都說說吧,大家怎麼看?”

顧思年冷聲道:

“咱們剛安營沒幾天,燕軍就琢磨著出手了,動作還真是快啊。”

第五南山率先說道:

“傳遞消息的那個人是陳老將軍心腹,我已經見過兩次了,是自己人。

再加上信中字跡也是老將軍親筆所書,所以這個消息一定是真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推測燕人要用一場大戰決定北荒戰事的勝負,結果百裡曦隻想對虎賁衛出手,還是戰力最弱的虎賁左衛。

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無非隻有兩種可能。”

遊康豎起了兩根手指:

“第一,我大軍剛到,兩軍數十萬兵馬即將大戰,首戰的勝負對兩軍士氣至關重要。

所以百裡曦選了一個軟柿子捏,想要通過一場勝利鼓舞全軍!

還有一種可能,偷襲虎賁衛隻是個幌子,燕軍還有後手。

但陳老將軍不是北燕心腹,官位不夠,所以對後續的戰事安排並不清楚。”

“遊將軍說得對啊。”

第五南山抱著膀子嘟囔道:

“但戰場形勢變幻莫測,光靠陳老將軍的情報咱們可猜不準燕軍的動向。

以百裡曦的用兵手段,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咱們不得不防。

小戰也好、決戰也罷,有時候變化隻在瞬息之間。”

“既然猜不透,那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

顧思年冷笑道:

“告訴沈老將軍,讓他增派兵力、深挖陷坑、加強防備,守株待兔。

其餘各軍亦要小心戒備,保持臨戰之姿。就算是睡覺,也得留下一支隨時能投入戰鬥的精銳!”

“明白!”

顧思年冷眼看著地圖:

“咱們就等著這位異瞳子出招吧~”

……

武關

這座涼州第一重鎮自從一年前兩軍主力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爆發過任何戰事。

留守武關的燕軍整日龜縮城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涼軍也是,主力都集中在涼州城、涼山大營一線,一直以練兵為主。

從涼州大營到武關之間近兩百裡的疆域,隻有雙方斥候往來,偶爾遭遇也是一觸即退,沒有絲毫戀戰的意思。

因為兩軍的策略都是將一馬平川的朔州當成主戰場,這座武關漸漸被人遺忘,就連這兒的駐軍都有一種早已遠離戰火的錯覺。

但是今天武關城內的氣氛變得不太尋常,留守武關的主將布日台帶著幾百親兵從一大早就侯在了城門口。

“隆隆~”

“轟隆隆~”

順著城外黃沙望去,正有大批黑點湧出地平線,朝著城門口疾馳而來,最前麵有一麵七爪雄鷹皇旗高高飄揚。

被顧思年他們猜中了,申屠策果然來了涼州!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皇子親臨武關。

布日台不敢怠慢,趕忙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末將參見八殿下!”

“咳咳,將軍免禮。”

長時間的騎馬讓申屠策的呼吸很是急促,但他還是很客氣地說道:

“哎,將軍不用多禮。

你坐鎮武關一年之久,替我大燕牢牢守住了涼州最後一道防線,勞苦功高啊。

將軍放心,等此戰結束,本殿會親自上奏父皇,替你請功!”

“末將,末將謝殿下!”

布日台一下就激動了起來,重重地抱拳彎腰。

因為他在武關待了一年多,無所事事,惹得軍中一些同袍將軍戲稱他為涼州的門神,手上沒有半點軍功。

結果呢,申屠策一來就誇了他一通,點出了自己的重要性,直接說到了布日台的心坎裡,讓他激動的啊。

“好了好了,都是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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