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精變化為動物:穀精為公牛、母牛或閹牛(1 / 1)

穀精常常還被設想為具有公牛、母牛或閹牛的形象。在西普魯士的康尼茨地方,當風從穀物間吹過時,人們便說“閹牛在穀物中奔跑了”。地裡哪一片莊稼長得茂密,東普魯士有些地方的人們便說“孩子們跟在他後麵跑,鄰人們嘲笑他,直到農場主把這母牛接了過去。在這個例子裡,穀精是人形還是動物形態,顯然混淆起來了。瑞典有些地方把割最後一撮穀穗的人叫做小麥母牛、玉米母牛、燕麥母牛、玉米閹牛,是大家開玩笑的對象。另外,在上巴伐利亞的羅森海姆地區,當某一農場主比鄰居收割晚了時,鄰居們就在他的地裡豎一頭草秸公牛。這種公牛是用稻樁子在木架子上做成的,體型巨大,身上披著鮮花和樹葉,還掛著一塊牌子,上麵歪歪斜斜地寫著打油詩句嘲笑這塊地的主人。當收割完畢時,就在地裡將這種公牛或閹牛形象的穀精“殺掉”。第戎[法國中東部一個城市]附近的普伊立地方,當快要收割地裡最後一部分穀穗的時候,人們牽著一頭掛著鮮花、彩帶和穀穗的閹牛在地裡轉圈,全體收割者跟在後麵一邊走一邊舞蹈。有一個扮作惡魔的人出其不意地割下最後一撮穀穗,並且立即宰了這隻牛。把一部分牛肉在收獲晚餐上作菜吃,其餘部分醃製起來留到來年春季播種的第一天吃。在蓬塔穆桑等地,收割的最後一天晚上,用鮮花和穀穗掛在一頭牛犢的身上牽著繞農場走三遍(或用食餌引誘,或由男人們以棍驅打著或由農場主的妻子用繩牽著)。這條小牛必須是當年春天這家農場上頭一個出生的牛犢,方可入選。全體參加收莊稼的人都拿著自己使用的工具跟在牛後麵走,然後把牛放開,讓它跑走,收割人一起追趕,誰捉住了它,誰就被稱為牛犢王。最後,隆重地把小牛宰了。在呂內維爾,宰這小牛的總是村裡的猶太商人。有時穀精藏在穀倉裡已割下的穀物中間,等到脫穀時才化作公牛或母牛出現。在圖林根的沃林根地方,打穀時打最後一下的人叫做母牛,或者更具體地叫做大麥母牛、燕麥母牛、豌豆母牛之類,視不同作物而定。他全身披著穀草,頭上插兩根棍子表示牛角,由兩個小孩用繩子牽著他到井邊去喝水。一路上他要學著牛那樣哞哞地叫著,從那以後好長一段時間裡人們都叫他母牛。在斯瓦比亞的奧伯爾默德林根地區,當穀子快要打完時,人人都小心地避免不要打最後一下,誰打最後一下,誰就“得了母牛”。這母牛是用草紮的,穿上破舊的女人襯裙,長統襪子,披著頭巾,用草繩綁在那個“得了母牛”的人的背上,還把他臉上抹黑,用草繩綁在獨輪車上推著走遍全村。在這裡我們又看到在彆處習俗中看到的把穀精的人的形象和動物形象混淆起來的現象。在沙夫豪森州[沙夫豪森和圖爾高、蘇黎世,都是瑞士聯邦的行政州。],把打穀時打最後一下的男人叫做母牛;在圖爾高州,則叫做穀物公牛;在蘇黎世州,也叫做打穀的母牛。蘇黎世地區把“打穀的母牛”用穀草裹著拴在果樹園裡的樹上。匈牙利的阿拉德[按匈牙利語讀音,應為奧羅德,現在是羅馬尼亞西部的一個小城市。]地方,打穀時打最後一下的人身上裹著穀草,草上披著帶牛角的牛皮。在德累斯頓地區的佩斯尼茨,用連枷打最後一下穀子的人叫做公牛,他得做一個稻草人放在鄰人的窗口。顯然,跟許多地方的做法一樣,這種做法意思也是把穀精轉送給尚未打完穀子的鄰居。圖林根的赫布列奇廷根地方把穿著破爛衣服老婦人樣子的偶像扔進最後打穀的農家穀倉裡,扔的人一麵扔,一麵喊著:“把母牛送給你了。”如果這家的打穀人抓住了他,就把他羈押一夜,不讓他回去吃收獲晚餐。在這些習俗中,我們又遇見了把穀精的人形與動物形象混淆的現象。另外,有時候人們還相信變化作公牛形象的穀精在打穀時被打死了。在奧塞爾[法國蒙納省的省會]地區,打最後一捆穀物時,打穀的人連著喊十二遍:“我們打死公牛了。”波爾多[法國紀龍德省的省會]附近,每當收割完畢時,便馬上在地裡宰一頭閹牛,並且把打最後一下的人說成是“他宰殺了這公牛”。尚貝裡[法國薩瓦省的省會]地區把地裡最後一捆穀物叫做“壯牛的穀捆”,所有割穀的人都展開割穀競賽。他們把割走動。顯然,如同曼哈特說的,春天的這小牛犢就是人們相信後來在收割時被殺死的同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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