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的紅天空的藍-2(1 / 1)

察覺到那突如其來的寂靜,羅連斯抬起了頭。但是隻見到洞開的木窗一如既往地任那溫暖的陽光與充滿活力的城鎮喧囂聲闖入屋中罷了。到底為什麼會突然感覺靜了下來呢?他低下頭來一邊整理羊皮紙卷一邊轉動著發酸的頸椎。最後他還是在意這個原因而四處看去,馬上就發現了。想必那個在床上擦著嘴的少女正是原因所在吧。“你一直在吃個不停嗎……吃了多少個個’擁有著連貴族都會羨慕的漂亮亞麻色頭發的少女赫蘿顫動著頭上那人類不可能擁有的獸耳,彎曲著手指計算著。“十……七,不對,是九吧。,’“剩下的呢?”這回則是搖動著讓皮毛商都會垂涎的尾巴。八……”“八?”“八十……”看到羅連斯聞言歎了一口氣,赫蘿馬上翻臉盯著羅連斯。“是你說要全部吃掉的。”“我還什厶都沒說呢。”那你在那樣歎了一口氣之後想說的到底是什麼?”羅連斯在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後回答道:“全部吃掉了沒有?”羅連斯若無其事地承受著赫蘿的瞪眼,在他想將羊皮紙卷束起來時,想起了自己左腕無法使用的事情。那是因為在前幾天的騷動中,不小心被小刀刺中了。但是也多虧了這場騷亂,讓他和旅程中偶遇的赫蘿結下了可以說是無價之寶的羈絆。光是這點就可以說是物有所值了,他心裡不由得這樣想到,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房間的一角,有著裝了一大堆蘋果的四個木箱。帳單上寫著蘋果一百二十個,也就是說今天已經吃了三十九個了。“沒必要這厶逞強的吧?”“誰逞強了。”“真的嗎?”在羅連斯的反問之下,這個活了幾百歲,人生裡程足足有羅連斯幾十倍,寄宿在麥粒中、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麥子的豐收的巨狼化身,像個小孩子一般心虛地偏開了頭。在經過了一段沉默之後,狼耳終於無力地垂了下來。“……其實……已經快飽了……”羅連斯知道要是再敢笑話她的話絕對會生氣的,隻能同意了一聲“我就知道。,’“就算再怎麼喜歡,數量還是不會變的呢。,’“但是,”“嗯?”“但是,咱絕對還會吃完的”赫蘿的視線中已經沒有剛才的怒意,反倒能感覺出類似悲壯與決心之類的東西。羅連斯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就察覺到了赫蘿的心情。赫蘿在沒有得到羅連斯同意的情況下擅自用他的名義買下了一目二十個蘋果,而蘋果自然不是什麼便宜的玩意。但是這並不是赫蘿為了自己的私利私欲才買的。雖然很奇妙,但是赫蘿像這樣將羅連斯的錢大肆浪費掉,對兩人未來的旅程可以說是必不可少的。兩人踏上旅程的原因,就是羅連斯要將本來被束縛在一個產麥村子裡的赫蘿帶回她那遠在北方之地的故鄉。但是,這個世界可不會因為理由單純而讓事情變得簡單的。羅連斯對赫蘿買來蘋果的事情沒有半點怨言。不過其實不隻是蘋果,她還擅自買下了很高級的衣服,但是對羅連斯來說赫蘿的行為正順了他的意。但是即使互相都理解,但是實際上來說,赫蘿在進行契約的時候總是會感覺到一種責任感。羅連斯可不是微服出遊的貴族少爺,隻不過是個風塵仆仆為錢而做買賣的商人罷了。她一定是理解這一點吧。赫蘿她自禰為賢狼。但是實際上她隻是一隻纖細到讓人想笑的狼。“嗯,有這個心的話就沒問題了。”從那大堆的蘋果中拿起一個,羅連斯繼續說道。“這樣生吃的話總是會吃膩的,蘋果可是有很多種吃法的呢。”本想一口咬上那飽滿得快要爆裂的果實,卻被赫蘿的視線所阻止了。看來哪怕麵前是自己食之不儘的蘋果之山,她也絕不能容許被他人橫奪。“如果哪一天你會死的話,原因肯定是蘋果。”羅連斯笑著將蘋果丟回去,赫蘿一臉不爽地接住,大口地咬下去。“你剛才說的很多種吃法是什麼?”“這個嘛,比如說烤啁什麼的。”赫蘿停下不口蘋果那痛苦的戰鬥,不高興地向羅連斯看來。“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消遣我?’’“你不是很自豪你的耳朵能分辨謊言嗎?’聽到這句話,她的耳朵像是被人用指頭彈了一般跳了一下,然後又後悔地擰起。“蘋果居然還能烤……咱真是無法想象。“哈哈。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啦。不過所謂的烤不是指插在簽子上放到火上烤,而是像麵包那樣放到麵包爐裡高溫蒸烤。”“嗯……”似乎光靠說還是無法清楚明白似的,赫蘿隻是歪著頭一邊艱難地啃著蘋果。“你從來沒吃過蘋果派這類東西嗎?’’她隻是搖了搖頭來回答他。“也是呢,還是實際看一下更方便。嗯,烤過之後就會變得很柔軟,打個不好的比方,就像是快要腐爛的蘋果那樣。”“嗯……”“可是呢,比起腐爛的東西的味道來說,烤過的蘋果更加美味。生吃蘋果會解渴對吧?而烤過的蘋果會因為太過甜美反倒讓你的喉嚨更加乾渴。”“唔……嗯。”儘管赫蘿裝得一臉平靜的樣子,但是她那不停搖來搖去的尾巴卻出賣了她。哪怕她那聰明的頭腦總是能在語言上把羅連斯耍得團團轉,但食物卻是她的弱點。而且就算嘴上什厶也沒說,耳朵和尾巴總是會如實地將感情表露出來。“嗯,因為蘋果本來就好吃,所以怎厶弄味道都不錯。但是老是吃甜的東西的話也會膩的吧?”赫蘿的尾巴突然靜止了。“撒上鹽的肉和魚,你要吃哪個?”她的回答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吃肉!”“那麼,晚飯就……”羅連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赫蘿從床上飛躍而下披上了鬥蓬,看著他的眼睛。“現在就要走嗎?”“你說呢?”羅連斯正在驚異於那麼一大堆的蘋果進了那小小的身體後到底去了哪裡,想起了她的原形是大得足以將羅連斯一口吞下的狼。雖然有點不大願意去想象,可搞不好赫蘿的胃還是保持著狼形時的大小呢?“……再問你一次,你真的還吃得下蘋果嗎?”“聽你說的那些我就確信了,儘管安心吧。”迅速地將鬥蓬套好,係上了腰帶,做好了出門的準備。儘管時間尚未過午,但是羅連斯還是老實地放棄了抵抗。反正是肯定說服不了她的。“沒辦法了。反正我也有事要辦,走吧。”羅連斯輕輕咳嗽一聲掩飾,也做起了外出的準備,本想追上赫蘿,腳步卻突然停住。赫蘿打開門,似乎很感興趣地看著他。“你偶爾露出那種笑容也蠻不錯的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去吃東西換換蘋果的口味,感覺她的心眼越發地壞了。跟著赫蘿出了房間後,羅連斯向得意洋洋的狼女如此說道:“你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啊。”赫蘿轉過頭來似乎很驚訝地說道:“那你難道想被人說好吃嗎?”羅連斯投降似地聳了聳肩,而赫蘿則笑得越發肆無忌憚了。坐落於斯勞德河中流的港口小鎮帕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熙熙攘攘。既沒有什麼祭典,也並非是做戰爭的準備,大量的人群在街道上往來著。“嗯!”而且,赫蘿現在點頭時展現出的無邪的笑容,就如同她的外表看起來一般的少女。對於十八歲的時候就獨自出門,直到現在經商了七年的羅連斯來說,看到這樣的笑容後更是直接繳械投降。赫蘿迫不及待地轉頭向門口走去,空氣中仿佛依然殘留著她那比蘋果更甜美的笑容一般。羅連斯看著她的背影這樣想道。但要是這個想法讓赫蘿知道了的話,想必又會被她用來將他好好耍弄一番了。羅連斯輕輕咳嗽一聲掩飾,也做起了外出的準備,本想追上赫蘿,腳步卻突然停住。赫蘿打開門,似乎很感興趣地看著他。“你偶爾露出那種笑容也蠻不錯的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去吃東西換換蘋果的口味,感覺她的心眼越發地壞了。跟著赫蘿出了房間後,羅連斯向得意洋洋的狼女如此說道:“你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啊。”赫蘿轉過頭來似乎很驚訝地說道:“那你難道想被人說好吃嗎?”羅連斯投降似地聳了聳肩,而赫蘿則笑得越發肆無忌憚了。坐落於斯勞德河中流的港口小鎮帕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熙熙攘攘。既沒有什麼祭典,也並非是做戰爭的準備,大量的人群在街道上往來著。趕著家畜的農夫,背著商品的商人,可能被主人吩咐出來做什麼事情的清秀小廝,偶爾還能見到因為很少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行走而對人潮顯得很是煩惱的修道士。俗話說有岔路則必有集市,這個城鎮便是穿插著許多條道路,各種各樣的人來到這裡又擦肩而過。但是,想必不會有人想象到人群中混雜著一個平常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修女呢。”“嗯?”赫蘿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過頭去,嘴裡還在不停地動著。明明吃了那麼多蘋果,但是在攤販上看到在賣葡萄乾的時候眼睛立馬變成乞求施展的窮人一般。“我說的是,你怎的完全不會考慮自己到底吃掉多少錢呢。”‘‘哼。你是說我看起來像修女有什麼不方便的嗎”對於明明聽到了卻還要特意反問一把的赫蘿,羅連斯隻能苦笑。“我們還在旅行中,與其說不方便,不如說非常方便。”“哼。不過是一塊布而已,披不披上居然會有很多不同,人類社會依然還是這麼奇怪呢。”“一隻狼披上一塊羊皮的話那肯定也是為了什麼方便的吧。”赫蘿稍微想了一下,很高興地笑了。“如果咱披上兔皮的話,想必你這種人會很輕易地被吸引進陷阱裡吧。”“那我就在陷阱裡放上一個蘋果好了。”羅連斯看著嘴巴裡塞滿了葡萄乾的赫蘿笑了起來。不管是自言自語還是兩人的對話,都是以往的行商生活中所沒有的樂趣。更何況如果你的對象是這麼一個絕不冷場的人的話,那樂趣就越發地大了。“嗯,其實還是有不方便的,特彆是對你來說。”“哼。”似乎從他的口氣上察覺出他說的話是認真的,和他並排走著的赫蘿也認真地抬起頭看著他。“修女可不會明目張膽地大白天跑去喝酒的吧。就算酒館不會管你,可老是每時每刻地都在意這一點那可一點都不舒服了。”“嗯,這就好像是在隨時要塌的吊橋上喝酒一樣呢。”聽到她迅速地做出這個比喻,羅連斯不由得有點感動。“而且,這個世界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城鎮,特彆是往北的話,在有些城鎮裡你穿著修女的衣服會很糟糕的。”“那到底該怎麼辦”“給你找一身看起來像是普通的城鎮女子的衣服就沒問題了。”赫蘿老實地點了點頭,將剩下的葡萄乾一口全部塞進嘴裡。“那樣的話,在吃飯之前就去買如何。心頭有記掛著的事情的話,就會食不知味了。”“你能明白就好。我可沒時間勸你。”“如果我說先吃飯和喝酒的話又如何?就那麼不想讓我見到食物嗎?”羅連斯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赫蘿感覺很無聊一般地舔著手指頭。“唔,既然你這麼上心的話,咱也不好故意跟你做對了。”赫蘿沒有看向羅連斯,而是望向道路的前方靜靜地說。然後她微笑地歎息了。“買件衣服而已,沒必要找出這麼多理由。而且你不覺得你也太不注意了麼。”羅連斯手掩在嘴上。並不是因為差點驚奇地喊出聲音來。隻是覺得有點害羞而已。“唔,算了,就領了你要幫我買衣服的心意吧。反正接下來的冬天會越來越冷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學會什麼叫顧慮。”赫蘿臉上露出如同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的笑容,一直抓著羅連斯的右手。赫蘿以她的方式擔心羅連斯,不過,對男人來說老是被人關心這一點顯得有點羞恥。然後,他這點小x的抗拒心理,被賢狼所察覺了。對赫蘿來說,他始終是太嫩了。“真是冷啊,手都冰涼了呢。”當然,羅連斯是不會相信這種話的。但是所謂的商人,不就是靠謊言才能做生意的嗎。“是啊,好冷呢。”“嗯。”明明兩人都在說謊,但是卻比說真話更加地害羞了。在這許許多多的人來來往往的接頭,兩人分享著謊言中潛藏著的秘密。對羅連斯來說,這比他第一次成功地做了一筆大買賣,懷揣著刻有頭戴月桂樹之冠的女王肖像的金幣之時更加地舒暢。“啊。”但是,正在羅連斯這麼想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一件事,這讓他夢幻之鄉回到了嘈雜擁擠的街道上。“怎麼了?”“沒有錢呢……”赫蘿在一瞬間的發呆之後,看著羅連斯的眼神變成了包含著驚訝和輕篾的視線。在這一點上,可以說她和普通的城鎮女子沒什麼兩樣。對城鎮女子來說,如果本來能買的東西突然不能買了,就算那個東西有多麼無聊,她也會比商人更加執著。這是羅連斯七年來的行商生活所得到的寶貴經驗之一。“不過話要說在前頭,我說的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沒錢’的情況。”“唔?”“我說的是沒有零錢啊……”他說著就要向懷中摸去,然後發覺自己的左手還不能用。雖然很可惜,他還是儘量裝作若無其事地抽出被赫蘿抓住的手。“啊,果然是沒有。”看著裝著錢的皮袋,羅連斯說道。“大的可以兌換成小的吧,這也不算是沒錢啊。”“俗話說得好,殺雞焉用牛刀。你買麵包的時候我就說過了吧。”“嗯,要零錢對吧。”“這可沒法換的啊。我可沒法想象去衣服店買衣服的時候要他們給我找開這金幣的話他們的表情會有多厭惡。”“哦……不過你啊,”赫蘿對合上皮袋口係上結的羅連斯問道。“所謂的金幣價值那麼高嗎?”“嗯?那是當然的了。舉個例子,現在我懷裡的魯米歐涅金幣,可以換成大概三十五枚崔尼銀幣。如果不算住宿費和酒錢的話,一枚銀幣足夠讓你活上七天。這個價值的三十五倍是多少自己想象。”“還真是了不得呢。不過就算如此,用金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旁邊走著的赫蘿說出了一句在他預料之中的話。“衣服和蘋果不同,總是要花一兩個金幣的吧?那家店說過我這身衣服要兩個金幣呢。”嗯,聽說生活優越的貴族之家之所以會被暴徒所襲擊,其中不少就是因為這看似若無其事的話。羅連斯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苦笑.“這種衣服是能夠多買的嗎。如果所有衣服都是這種價錢的話,這個城鎮上的居民大半都是全裸的了。”當時收到那一件鬥蓬要兩個金幣的帳單之時,就連親筆寫下帳單的服裝店老板都懷疑他會不會付帳。畢竟這契約沒有在公證人的公證下進行。可是居然還一次買了兩件,還附帶了一個絹製的腰帶。不過之所以看起來不是玩笑,是因為赫蘿穿起來之後整個變成了一個不知哪裡的貴族所開的私立修道院的修女。“嗯……這個居然有這麼貴嗎……”赫蘿抓起身上穿的鬥蓬低頭看著,但是想必她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沒錯。所以等下去買那種價錢平常的東西。”赫蘿露出笑容抬起頭來。“咱可是尤伊茲的賢狼赫蘿。穿著一般貨色可是會有損咱的名聲的。”“對於真正的美人來說,不管穿什麼都無損其美。”一句話把赫蘿的嘴巴堵死,她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地敲著右手。“不過,兌換的事……”羅連斯直接無視掉赫蘿考慮起自己的事,隨即就是一聲歎息。金幣和銀幣互相兌換的時候總是要收取一些手續費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要他將金幣交出去總是會感覺不舍。有笑話說因為商人正是為錢而做買賣,所以對金幣有著異常的眷戀,但是羅連斯可從不認為這是玩笑。但是現在有著比那個更嚴重的問題存在。在城鎮裡的時候要兌換的話一般都是找熟悉的兌換商,如果找初次見麵的兌換商的話,那肯定會被騙。而且因為這是逃避了一些稅金的行為,也不可能去告發。如果不想這樣的話,就隻能和兌換商混熟,變成他的常客。羅連斯自然有著自己熟悉的兌換商,因此不必擔心這個。但是卻存在著彆的問題。那是因為熟悉的那個兌換商在上次帶赫蘿前去的時候就對她一見鐘情了。而且赫蘿自己對這件事也挺高興的。因此,要是看到兌換商和赫蘿在自己麵前高興地說著話,羅連斯的雄性本能可不會讓他好過。要他來說的話,他是不怎麼想帶著赫蘿去兌換商那裡。“要兌換嗎?也就是說……嘿嘿。”觀察力敏銳的赫蘿一下子就察覺了他的想法,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好了好了,你還是該趕快把事情做完吧。我還想早點去喝酒呢。”赫蘿抓起他的手向熱鬨的大街走去。羅連斯發出比在進行艱難談判之時更深刻的歎息,詛咒著這雙柔軟的手的主人那惡劣的性格。“今天的行情是一枚魯米歐涅金幣兌換三十四枚崔尼銀幣。”“手續費呢?”“留特銀幣十枚,或者托利耶銅幣三十枚。”“我用留特銀幣支付。”“多謝惠顧。那麼……請您拿好。哦哦,請注意一點啊,要是掉到地上的話可是會變成拾到的人的所有物哦。”兌換商這麼說著,仔細地將銀幣放在手上,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將放著銀幣的手握起。羅連斯拿出一枚魯米歐涅金幣,但是兌換商的手卻依然沒有放開。不隻如此,他甚至都沒有看羅連斯一眼。“懷茲。”聽到在叫喊他的名字,他終於回過頭來。“什麼事啊?”“客人可是我啊。”因為兩人的師傅是熟人,因此和羅連斯認識了很久的兌換商懷茲深深地歎了口氣,用下巴指了指兌換台。“金幣放那裡好了。我現在可忙得很呢。”“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啊?”“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我正在叮囑這位小姐不要讓銀幣掉了呢。”抓著赫蘿的手不放的懷茲再次轉過臉去向赫蘿露出笑容。而赫蘿則是一副讓羅連斯大跌眼鏡的害羞笑容,一臉高興的樣子。而懷茲也被赫蘿的演技所騙倒,一副花癡的表情。現場唯一認真的羅連斯則被完全地無視了。“不過呢,你啊……”隨著赫蘿開口,懷茲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簡直如同一個精悍的騎士一般。“我手裡的銀幣會不會多了一點呢?”還沒等羅連斯說出“當然了”,懷茲就搶著回答。“啊啊,赫蘿小姐。所以我的手才會如此啊。”赫蘿顯得有點驚奇,隨即又以有點悲傷的口氣說道:“這樣的話,你重要的手不就不就騰不出來了嗎。”懷茲搖了搖頭。“如果銀幣從您的手中落下的話,請儘量使用我的手吧。我不會對此有任何怨言。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定是赫蘿小姐已經在我心中牢牢戰局了一席之地,是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心中那熾熱的思念通過我的手傳達給您。”赫蘿如同害羞的貴族女孩一般背過臉去,而懷茲也真摯地看著她。兩人對話的內容全都是那種讓人酸得倒牙的台詞。該說是固定橋段還是什麼呢,羅連斯感覺好像這種短劇實在是預料之中。而他實在是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最終他還是忍不住潑了一把冷水。“銀幣放袋中,金幣藏箱中,能握在手中的隻有不值錢的銅幣。懷茲,你不會把這句話都忘了吧。”這是在兌換商門下當學徒的時候第一句學到的話,是貨幣對待方式的基礎中的基礎。要想掃懷茲的興的話,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如預想的一般,懷茲終於放開了赫蘿的手,搔了搔頭。“真是的。敢獨占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小心遭神的責罰啊。沒聽說過‘汝之麵包要分與他人’嗎?”“那你要我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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