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杜維還坐在房間裡。這是帝都鬱金香公爵府裡的那個單獨的書房小院。自從昨晚從騎士協會回來之後,杜維已經在這裡坐了整整一夜了。他的麵前,擺放著那柄隆奇努斯之槍!手指輕輕觸摸在槍身之上,能感覺到那種金屬的冰冷感覺,閉上眼睛,杜維仔細的運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應,仿佛能感應到那槍上殘留的一絲隱隱的感應波動,似乎一絲細微的東西,牽引著自己的精神力,如果仔細傾聽的話,仿佛能聽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呼嘯聲一樣……但是很輕很輕。那感覺,就好像你拿著一個海螺放在耳邊聽一樣。很微妙。可惜的是,杜維花了足足一夜的時間,對這把長槍做了很多測試,卻毫無任何有價值的結果。讓杜維沮喪的是,這把傳說之中的最強神器,上麵絲毫沒有半點傳說之中的神力了,什麼眾神的賜福,眾多神力的屬性……完全沒有!如果不是那種若有若無的感應的話,這完全就是一把普通的長槍——不,甚至連普通的長槍都不如,因為它實在太殘破了,上麵無數道傷痕,隻怕稍微用力一些,都會把它直接折斷。杜維試過了好幾種辦法了:注入精神力,或者試圖用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瞬獄箭兩件神器來引發感應……但是,依然毫無半點動靜。唯一有價值的是,當把三件神器擺放在一起的時候,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瞬獄箭,明顯就會產生一些感應,上麵附著的神力蠢蠢欲動——但這把槍,卻仿佛死了一樣的安靜。“沒錯,是‘死’了!”杜維忽然抓住了心中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是死了一樣!因為缺月五光鎧和計都羅喉瞬獄箭,上麵有神靈的神力屬性存在,還有自我修複的能力,就仿佛是一個活物……而這把槍,它已經死了,沒有了靈魂,沒有了神力。“像死了一樣。”杜維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上午了啊。他用力伸了個懶腰,整夜沒睡,對於魔法師來說,精神方麵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肉體的疲憊卻還是有一些的。杜維站起來,看了一眼這把黃金長槍,猶豫了一下,將它收回了儲存戒指裡。嗯,不管怎麼說,自己手裡已經有了三件神器了……也算不錯吧。杜維其實心中也忍不住會遐想:如果自己身穿“缺月五光鎧”,背負“計都羅喉瞬獄箭”,手持“隆奇努斯之槍”,同時胯下騎著一頭黃金巨龍……那簡直就是華麗得掉渣啊!可惜,也隻能想想而已了。“還是先把今天的事情應付過去再說吧。”杜維歎了口氣,然後推門走出了書房。他剛一出門,徹夜守候在門外的侍衛長老煙立刻大步走了過來。老煙的眼睛裡有些血絲,不過精神還算不錯,對杜維點了點頭:“大人,有什麼吩咐嗎?”“備馬,我要去皇宮。”老煙剛要去,杜維又加了一句:“不要帶彆人,就你跟著我!今天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人多了不好。”……去皇宮之前,杜維特意繞路往城南去了一趟。他要去騎士協會外麵看看,通告發出來之後,效果如何。結果,事情出乎了杜維的意料!他原本以為“天下第一比武大會”的告示發出去之後,消息傳送到大陸各地,至少要有一個月的時間,大陸各地的武士們才會蜂擁到帝都來——一個月以後,報名的人數才會多起來。可是杜維忽略了一點:這裡是帝都!在帝都裡藏龍臥虎……呃,或者這麼說有些不太合適,因為儘管帝都裡的確民間隱藏了很多武士,但是那些人大多談不上什麼“藏龍臥虎”,因為騎士精神的沒落,武者的地位下降,不少武者在帝都裡不過是混跡在民間,混口飯吃罷了。消息才剛剛公布出來不到半天,立刻就讓整個帝都都震動了!幾乎在帝都的很多地方都看到了這麼一個場景:大街小巷裡的那些在民間底層苦苦掙紮生活的武者們,在聽到消息的第一個反應,立刻就是扔掉了手裡的活計,撒腿就朝著騎士協會的方向狂奔而去——他們之中有車馬行的護衛,有商會的保鏢,有酒店的雜役和廚師,甚至還有一些是馬夫!還有很多人跑回家裡,從自己的床下翻出存放了多年的箱子,從裡麵找出了已經生鏽的鎧甲和長劍來,仔細的擦洗乾淨。而帝都裡的所有的鐵匠鋪子裡,生意一夜之前爆增了幾倍!所有的鐵匠鋪子幾乎都爆滿了,無數訂購長劍武器鎧甲的人在排隊,而鐵匠鋪子裡的成品武器幾乎一掃而空,價格也是紛紛翻倍:原來一把價值十個銅板的低級鐵劍,現在至少要賣兩個銀幣。而一套輕皮甲的價格,更是翻了六倍!杜維才剛剛出門走了不到兩條街,迎麵就看見幾匹馬飛奔而來,領頭的一個,正是自己的手下商業總管小紮克。這個大馬猴一樣的家夥老遠看見了杜維,翻身跳下馬來,連禮節都顧不上了,第一句話就是抱怨:“我的大人!我的老板!您下次弄出這種天才的主意來之前,能不能先和我打個招呼啊!您看吧,最多到今天晚上,帝都裡所有的武器鋪子都會賣斷貨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商機啊!這種消息,您應該事先告訴我一下,我好儲備一批武器,這次就能大賺一筆了!唉……可惜了,這下便宜德蘭山魔獸那個老家夥了!我一早就聽說,那個家夥連夜派人去了帝都城外的幾個大倉庫裡,把幾大車陳年賣不掉的低劣武器鎧甲,今天一早就全部拖進了城裡來傾銷!”看著小紮克咬牙切齒的樣子,杜維隻是笑了笑,隨口安慰了兩句。才問道:“你這麼著急,就是跑來找我抱怨嗎?”“當然不是。”小紮克搖頭:“我找您可不是為了抱怨,而是問問這件事情,您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計劃。這可是一件大事啊!帝國多年都沒有過的熱鬨了!這種時候,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一堆一堆的金幣!如果錯過了這種機會,我小紮克簡直就是白癡了!”杜維哈哈一笑,對這個家夥召了召手:“附耳過來,我有幾個招數,你這麼這麼……”小紮克聽了兩句之後,眼睛頓時一亮,臉上笑得仿佛一朵花一般,連連點頭之後,和杜維打了個招呼,帶著人騎馬飛奔而去。杜維看著這幾個家夥遠去了,才歎了口氣:“失策啊!我怎麼就忘記了趁機傾銷武器這個碴兒呢……後麵幾個月,陸續來到帝都的大陸各地武者,至少得有數千人之多呢。”他帶著老煙又騎馬往南走了會兒,可剛走到了距離騎士協會還有一條街的地方,就走不動了!之間前麵幾乎是人山人海,大街之上人擠著人,連條縫隙都過不去!沸騰的人聲,幾乎要將房頂都掀了去了。這可忙壞了治安所的士兵,在附近幾條街,帝都治安所已經臨時加派了三倍的人手,都不夠用。杜維坐在馬上,看著遠遠的地方,人群蜂擁的樣子,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們是不用過去了。”此刻騎士協會一早就被包圍住了。就連德隆早上開門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騎士協會的外麵,大街之上人山人海,無數穿著各異的各級武者,拿著各種武器,在騎士協會的門外早早就排起了長隊。此外,還有大批的市民聞訊而來看熱鬨的,路過駐足的,還有那些趁著人多來發財的小偷扒手等等……就連老多夫,站在樓上看著大街上的場麵,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的老天!我在這條街上活了一輩子了,可從來沒看到這裡這麼熱鬨過。”德隆額頭滿是汗水,他原本和杜維想的一樣:最初幾天隻怕沒多少人會過來,他原本打算隨便搬張桌子放在騎士協會大門口,慢悠悠的給那些報名的人登記就好了,誰想到回事這種場麵?可當德隆剛把桌子放下,椅子擺好,坐下親自登記的時候,不到半個時辰,他準備好的報名表就已經全部被人搶光了。幸好還有治安所的士兵維持秩序,德隆還大吼出去:“凡是違反秩序的人一縷剝奪資格”這才讓人群稍微安靜了一些。很快,德隆就趕緊請人去鬱金香家族求援了:至少多派一些人手來幫忙!否則的話,靠自己一個人記錄報名者的資料,德隆就算把手都寫斷了,也忙不過來啊!……而這個時候,杜維已經到皇宮裡了。他之前看到騎士協會附近的交通擁擠,就立刻放棄了去看德隆的打算,而是直接去了皇宮裡。畢竟,今晚還有一場大戲要演好的。慶豐節晚宴!……直接來到了奧古斯丁六世皇帝陛下居住的寢宮,杜維沒有讓老煙跟著自己一起進去,門口的宮廷侍衛早已經被撤走了,老煙一個人站在大殿之外,也感到多少有些好奇。杜維走進宮殿裡來的時候,就看見格魯姆這個裁縫,正坐在鏡子前的一張椅子裡,仔細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神情似乎有些緊張。杜維歎了口氣,他能明白格魯姆此刻的心情,畢竟人在臨到大事之前,總是會緊張的。更何況,今晚不僅僅是對他的一次大考……而考驗的結果也讓人無奈:就算順利通過了,等待他的也是死亡!格魯姆的臉色很蒼白,杜維無聲的走到了他的身後,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的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仿佛嚇了一跳。當看見了杜維的臉,他才稍稍安定了一些。杜維心裡有些不安:他太緊張了,太害怕了。這種精神狀態下,人是很容易崩潰的!“格魯姆。”杜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我想,就是今晚了……你明白嗎?”“我明白。”格魯姆咬了咬嘴唇,可是他的眼神卻有些不確定的樣子:“大人,我……我能騙過所有人嗎?我是說,我看上去像……像六世陛下嗎?”“不,你不像。”杜維的回答讓裁縫一愣,不過很快就聽見杜維斬釘截鐵的沉聲喝道:“因為你就是!在今天,你就是皇帝陛下!是奧古斯丁六世皇帝陛下!!”杜維隨手端了一杯水來,悄悄的在裡麵擠了一滴冰漿果的果汁——這種東西不但具有迷幻作用,可如果少量服用的話,可以起到一定的鎮定劑和止痛劑的作用。而現在,很顯然,格魯姆需要一些鎮定!用顫抖的手接過了杯子,格魯姆一口將杯子裡的水全喝了下去,他甚至還嗆了幾下。不過很快,藥性發作起來,他看上去安靜多了。“我知道你很怕。”杜維在他的耳邊緩緩道:“格魯姆,想想你的妻子,你的女兒!你必須好好的完成今天的任務……想想她們!你可以想像一下:你今天是在為她們而拚!如果你做好了,她們就可以一輩子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了!”“為了……她們……”裁縫的眼神茫然了一會兒,終於漸漸的有了焦距了。看著這個家夥越來越堅定的眼神,杜維鬆了口氣,趕緊繼續叮囑道:“記住我的話!格魯姆,晚上的時候,你要鎮定。不用多說什麼,隻要表現得冷漠,驕傲,對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顧,不耐煩的樣子,就可以了!至於你的精神狀態有些不振,那反而最合適!因為誰都知道,自從交出權力之後,老皇帝陛下一直心情很沮喪的!格魯姆!你很完美!相信我,今晚一定會成功的。你隻要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我保證,一切都會很順利,很簡單!”“還有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格魯姆抬起頭來,盯著杜維。“我會信守承諾。”杜維立刻回答。“好吧……”帶著長長的一聲歎息,格魯姆垂下了頭去,閉上了眼睛,仿佛是在閉目養神一樣。他這一閉眼,就過了好久好久,甚至連杜維都忘記了時間過去了多少。終於,良久之後,格魯姆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子裡滿是平靜,甚至……還多一點彆的什麼。此刻,他連看都沒看杜維一眼,扶著椅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來,臉色平靜,雖然略微還有些蒼白,不過卻已經毫無恐懼了!“鬱金香大公,我餓了。”他的聲音很緩慢:“讓仆人們送一點吃的進來……我可不想餓著肚子等到晚上宴會開始!”杜維眼睛一亮!此刻的格魯姆,仿佛渾然就是老皇帝靈魂附體了!!“還有……讓仆人們把我的晚裝準備好,我吃完東西就可以更衣了!我可不像在穿著上有失皇家的威儀!”“皇帝陛下”冷冷說道。杜維凝神看著麵前的“皇帝”,他的眼神和對方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躬身道:“是的,陛下!”很快,宮廷仆人送來了食物,而禮儀官和其他的使者們送來了出席今晚宴會的九九藏書網禮服。更衣的過程裡,皇帝陛下臉色冷漠,毫無表情,眼神之中隱隱的帶著一絲不耐煩和無奈。一切毫無破綻。那些給他更衣的宮廷侍者毫不知情,依然戰戰兢兢的服侍著陛下更衣——誰都知道,失去權力之後的老皇帝可是喜怒無常的!一套紅色的盛裝,脖子上掛著厚厚的極品火狐皮圍領,腳下一個仆人趴在地上,正用一塊潔白的絲巾輕輕的擦拭著皮靴,而身後四個美麗的宮女,用細嫩的小手幫陛下將衣服上的各處扣子係上,仔細的抹平每一條皺褶。最後,杜維看著鏡子裡的那個“奧古斯丁六世”,他微微一笑,轉身從後麵的一個侍者的手裡拿過了那柄皇帝的權杖,雙手捧著遞了過去:“您的權杖,陛下。”“謝謝你,大公。”奧古斯丁六世陛下隻是用鼻子哼了一下,眼角冷冷的掃了杜維一眼,然後昂著下巴,轉身走了出去。……慶豐節,是羅蘭大陸上的一個重要的傳統節日。從重要性來說,它在人們的心目中僅次於每年的夏日祭典日和新年!被羅蘭人認為是一年之中的第三大重要節日。這個節日是每年的十月十五日。正是萬物果實累累,慶賀一年豐收的季節!作為一個傳統的節日,傳說是千年之前,羅蘭人在每年的秋天,辛苦了一年之後,莊稼收成的日子裡,習慣於在城鎮之中的廣場上立一根大火柱,然後圍繞著火柱跳舞,來感激上天賜予一年的豐收和安靜,更重要的是,在豐收的時候,感激上天的保佑,讓這一年的收成能足夠養活人們,還能有很多節餘。所以,慶豐節,在民間還有一個不正規的說法,叫做“慶餘年”。(嘿嘿,調戲一下貓膩~)……奧古斯丁六世陛下走出了自己的寢宮。此刻已經是傍晚了,寢宮之外,帝國的攝政王辰皇子已經帶來了大批的金甲武士,還有長長的儀仗隊,禮儀官,宮廷女官等等等等。眼看著老皇帝走了出來,辰皇子看著走在最前麵,那個一臉冷漠的身穿華麗盛裝,手握權杖的老頭,他的神情居然在瞬間恍惚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立刻反應了過來,趕緊走上了兩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彎腰行了一個半禮。老皇帝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麵,朝著皇宮正麵的大殿去了。辰皇子跟在他的身後一步之後,杜維則再在後麵兩步,其他的那些侍衛和宮廷侍者,則列隊跟在後麵。今晚,皇宮裡最大的正殿燈火輝煌,而外麵,八對身材魁梧的大力士,赤裸著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穿著象征著豐收的金色長褲,手裡舉著大錘。每兩個人,就站在一麵一人多高的大鼓兩旁。而當奧古斯丁六世皇帝陛下的一行人走來的時候,每走過一麵大鼓,那兩個力士就奮力的擂起鼓來!咚!咚咚!咚咚咚!!隨著陛下來到了正殿的大門口,鼓聲大震,兩邊的儀仗隊吹響了嘹亮的號角!威嚴的禮樂之中,一個身穿盛裝的宮廷禮儀官站在大殿門口,亮開嗓子大聲宣布:“各位,請迎接至高無上的主宰,大陸的擁有者!羅蘭帝國皇帝陛下駕臨!!”隨著這一聲嘹亮的嗓門,正殿裡嗡的一聲之後,立刻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之中!大殿裡燈火通明,經過了精心的布置,天花板上鑲嵌了無數的寶石,散發著魔法的光芒,照耀得大殿裡猶如白晝一般!格魯姆緩緩走進了大殿,立刻就聽見了沙沙的一片衣袍聲音,就看見大殿的兩側,站立了至少數百名身穿隆重禮服的男女貴族!當自己踏入大殿第一步的時候,所有的人,全部都深深的垂了下頭去,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沒有一個人敢仰頭來看自己!在這一刻,格魯姆的心中忽然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這些人……這些人啊!!那些身穿華麗袍子的貴族們,他們有的是將軍,有的是大臣,還有宰相,有侯爵,伯爵……這些人平日裡哪一個不是挺著肚子,一臉傲慢的樣子?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恐怕就是趴在他們的麵前,也未必能讓他們看一眼吧!那些漂亮的女人們!她們穿著最華貴最誘人的晚裙,有的裸露著雪白的肩膀和半個胸脯,身上灑滿了芬芳的香水——她們之中有公爵夫人,侯爵夫人,伯爵夫人……還有更多的是那些貴族豪門家的千金大小姐。這些美麗的女人們,平日裡恐怕自己連看都看不到一眼……可是現在,所有的這些人,這些男人,女人……他們都老老實實的跪在自己的麵前,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匍匐在自己——一個裁縫的腳下!哈哈哈哈!多有趣!多諷刺的一件事情!!!這一刻,格魯姆有一些短暫的失神,他的眼神掃過了全場,腳下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這時,在他身後的辰皇子和杜維,眼看他居然停了下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口!不過隨後,這位“奧古斯丁六世皇帝陛下”,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從鼻腔裡發出了一個明顯很不屑,很不耐煩的“哼”聲。然後他邁著步子,昂著頭,拿著那根權杖,大步的走了進去,在紅色的地毯之上,一路走過,眼神裡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和傲慢。辰皇子終於放心了,看著這位裁縫如此“完美”的表現,他心中充滿了驚奇,忍不住回頭看了杜維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