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的話,讓蕭曉白一下子愣住了:是啊!自己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蘇潔呢?富豪之家,夫妻兩人因為財產糾紛公堂相見的事情不在少數,而因為財產糾紛而出現的雇凶殺人事件也不是沒有過,為什麼自己會如此信任蘇潔,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呢?她從一開始悲傷的表現和後來表現出的鎮定,就使自己將她排除在懷疑的對象之外,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她也有可能是凶手。妒忌、出軌、財產,這三個條件中,任何一條都有可能成為夫妻之間痛下殺手的原因。蘇潔在看到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死在一起時,表現的十分平靜,按照她自己的說法,這些事情她早都知道了,但是,哪個女人會容忍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鬼混?“這樣看來,是我疏忽了。蘇潔也是有很大嫌疑的,但是現在問題是,我們如何能夠判斷她是否有買凶行為,她自己是不可能做到投擲鋼筋殺人的。而且我覺得,作為一個聰明又理智的女人,丈夫與其他女人鬼混,不至於讓她痛下殺手吧?”“錯!蕭哥,國外的犯罪學家分析,夫妻間的謀殺,往往是出軌一方下手的。”小錢有些得意。“出軌一方?你的意思是?”蕭曉白有些驚訝。“對!出軌的,很有可能是蘇潔。”小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蕭哥,錢串子肯定是知道什麼,你快點刑訊逼供吧!把他肚子裡的壞水都給掏出來。”開車的小朱也插了一句。聽了小朱的話,蕭曉白作勢要打,小錢趕忙連連求饒。“蕭哥,我一個朋友在市裡的一個娛樂八卦周刊工作,昨天半夜跟我打電話聊天,閒聊起來的時候,他說他對周曉的老婆好像有點印象,我也不能肯定,隻是猜測而已。你知道那種八卦周刊的,都是那些偷情的事情,所以,我才會這麼說。”“死錢串子,那麼重要的線索竟然不報告!”“不是,不是的。那些八卦周刊,很多東西都是憑空捏造的,我也不敢亂說啊!”“走,去找你那個朋友。”蕭曉白一下子興奮起來。“豬頭,他在八一路那邊的辦公樓上班,你在前麵拐彎就可以了。”在八一路上一棟破舊的辦公樓裡,蕭曉白見到了小錢的這位朋友,一個帶著高度近視眼鏡的年輕人,客套了一番,蕭曉白說出了此行的來意。“這個事情我不是太清楚,我隻是見習編輯,具體情況,要問主編的。”年輕人有些為難的撓撓頭。“那也行,你問一下你們主編有沒有空,方便的話,我們想和他談談。”半個小時之後,蕭曉白三人帶著一張名片離開了。按照那個主編的說法,周曉的妻子,曾經被他們雜誌的一個特約攝影師拍到在咖啡廳和一個陌生男子交往親密,後來這組照片,被當事人花高價買走了。蕭曉白手中拿的,正是那名攝影師的名片,據這名主編說,那名攝影師曾經跟蹤過那名與蘇潔交往親密的男子,他知道對方的工作地點。蕭曉白試著打電話聯係了這名攝影師,但是對方現在卻不在本市,對方答應,明天早上帶蕭曉白去那名男子的工作地點去,不過需要付一定的報酬。辦完著這一切,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幾個人在路邊的小超市買了幾個麵包,狼吞虎咽的吃下了。“蕭哥,現在我們乾什麼?要不今天就到此為止,提前收工吧!”小錢舔著嘴角的蘋果醬,意猶未儘的說道。“行!今天早點收工,我也好久沒有輕鬆一下了,反正那個攝影師明天才能從外地趕回來,咱們今天就提前收工回家。”“萬歲!”小錢跳了起來:“好久沒有那麼早回家了,真幸福!”“走,小朱,開車,咱們先去小錢家。我去把小勇接回來。”“蕭哥,正好,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我整天跟我爸我媽提起你,他們都想見見你呢,我哥我嫂子今天晚上也在家。小朱也去,今天就在我們家吃飯了,告訴你們,我爸做菜可好吃了,特彆是糖醋排骨,做的那是一絕啊。”蕭曉白和朱光璿兩人相視苦笑,現在不去都不行了,要是不去,小錢肯定鬨著不依了。從小錢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蕭曉白抱著李勇,坐上了車,小朱一路飛馳,把他們九九藏書送到了樓下。小錢的家人太熱情了,特彆是小錢的爸爸和媽媽,使勁的朝蕭曉白和小朱的碗裡夾菜,搞得兩個人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小朱開車的時候笑著說,他差不多要半蹲著開車了,撐得根本就坐不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蕭曉白把李勇放下:“小勇乖,自己看電視,我去燒熱水,咱們洗個熱水澡睡覺。”“好!”李勇拿起了電視遙控器,開始選台,蕭曉白看了電視一眼,走進廚房,打開了煤氣灶,開始燒熱水。沒辦法,衛生間的熱水器壞了很久了,王姐一直說修,就是沒動靜。忙活了一通,蕭曉白從廚房走了出來。房間裡,李勇正盯著電視屏幕,手攥的緊緊地,似乎有些緊張。蕭曉白一看電視節目,可嚇了一跳,電視上正放著一部古代的戰爭片,戰場上,一個勇士用長矛一下子刺穿了對方三個敵人的身體,鮮血噴了他一臉。蕭曉白趕忙上前把電視機關掉了,然後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李勇。“小勇,我不是告訴過你麼,不許看這種打打殺殺的電影。”蕭曉白的擔心是有依據的,李勇經曆過奶奶被父親殺死的恐懼一幕,這在他心中永遠都是一個抹不去的陰影,這種暴力血腥的電影,說不定會對他造成巨大的影響,也許會造成心理扭曲。“不看就不看!我才不稀罕了,拍得那麼假。”李勇氣鼓鼓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小勇,這種電影就是假的嘛,以後不要看這些破電影了,多看看少兒節目,還能學好多知識呢。”蕭曉白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過於嚴厲了,趕忙柔聲安慰。“叫我看我也不看了,人哪裡有那麼容易一下子就穿透的。我爸用肉鉤子鉤奶奶的時候,要用錘子砸才穿透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大勁,一下子穿通三個人。”蕭曉白聽了這句話,一下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