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假如你用心去觀察,世間的萬物,都是有自己的根源可循的。正如那句老話說的一樣: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些看似沒有理由的愛與恨,在剝去了表象的外殼之後,都可以在故事根源的地方找到原因。世間的很多現象十分的奇妙,同樣的一件事物,在受到外界影響之後,產生的變化,可能會影響到結果,甚至產生完全不同的結局。中國古語有雲: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就是對這一現象的闡述。無獨有偶,我們餐桌上美味的土豆,被很多人所熟知、喜愛,而土豆發芽之後會變得有毒,這一常識也是很多人所明白的。原本的美味,在經曆了一個小小的變化之後,就會成為致人死命的毒物,這如何不讓人扼腕歎息?同樣,作為萬物靈長的人類,在剛一出生的時候,都是潔白如紙的,不同的經曆會給每個人畫上不同的記號,這些記號,就是每個人與他人不同的處事準則。當生活給這張白紙畫上黑暗和痛苦的時候,他可能就會走向黑暗和痛苦的深淵。每個人的背後,可能都隱藏著痛苦的過去…………李瑜鈞的案子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這一段時間,刑警隊顯得出奇的平靜,除了一些偷雞摸狗的盜竊案,並沒有什麼大案發生,趁這個當,局裡給一組的人進行了輪換調休,這次休息,可是一組的人盼望已久的,一時間皆大歡喜。蕭曉白趁著休息,抽空回了一次老家,這可把老爸老媽給樂壞了——將近一年沒見著自己的兒子了,見了麵能不高興麼?在蕭曉白的眼裡,家裡依然是老樣子,除了院子裡的冬青樹又長高了許多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堂屋裡的牆上,依然貼著自己初中時得到的獎狀,隻不過時間太久了,獎狀有些褪色發黃。還有就是,爸爸和媽媽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鬢角都已經斑白了,皺紋似乎也多了許多,這些細節,蕭曉白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一發現,讓蕭曉白的心裡有些沉甸甸的。呆在家裡的這幾天,蕭曉白每天的工作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陪父母說話,也會跟村上的鄉親們聊聊天,話題不外乎他在城裡的生活和工作的情況。農村人都是這樣,對每一個在外麵打拚的人都會十分的好奇。不過蕭曉白並沒有跟他們講自己工作上的細節,鄉親們都知道蕭曉白是警察,不過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負責什麼的。當有好奇的鄉親窮根究底時,蕭曉白總是笑一笑,不再言語。不光是鄉親們,即使在父母那裡,他也沒有多說自己的工作,他怕父母擔心。農村人結婚早,蕭曉白的年齡放在農村,孩子早都會打醬油了,所以,蕭曉白的戀愛問題成了問題的焦點,他幾乎被每個鄉親盤問了一遍。“小牛,啥時候把你城裡談的閨女帶回來給二嬸看看?”“娃兒啊,你啥時候結婚?大伯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諸如此類的問題,每天最少要被問十多次,讓蕭曉白窮於應付,到最後隻能用傻笑搪塞。父母倒是沒怎麼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不過蕭曉白明白,父母其實比鄉親們更加著急,而且,他們知道一些劉黎和自己的事情,他們不問,是怕自己難受。不過他們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他們隻知道自己和劉黎分手了,並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蕭曉白休假結束回城那天,老媽還是沒忍住,在把大包小包塞上車之後,抹著眼淚對蕭曉白說道:“牛兒,彆老惦記著那個劉家閨女了,有彆的好閨女,就給媽領回來看看,媽還等著抱孫子呢。”母親的話,蕭曉白沒有辦法回答,隻能沉默著點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母親所說的一切。坐在回去的車上,蕭曉白沉默了一路。一下車,蕭曉白就看到了等候他的小朱和小錢,兩張燦爛的笑臉讓蕭曉白的心一下子暖了起來。“蕭哥,快讓我看看,大娘都給你塞了什麼好吃的。”小錢裝出一副饞貓相,接過提包就開始翻騰起來。“串子,你能不能彆老顧著吃,東西搬上車,路上還不是隨便你折騰。”小朱在後麵踹了他一腳,笑罵著說道。雖然分離的時間隻有短短一個星期,但是重新見麵依然讓幾個年輕人興奮異常,小錢一點都閒不住,在車上一邊翻東西塞了滿嘴,一邊吹噓著自己這幾天的見聞。“哎!這魚不錯,炸的真香,好吃。蕭哥,以後有機會到你家,我一定向大娘討教討教這做魚的功夫。”小錢從包裡翻出了炸魚塊,剛吃了一口,就喜歡上了。“慢點吃,這魚還是有刺的,你小心點,彆卡到嗓子了。對了,董麗怎麼沒來?”“董麗還沒到,她打來電話說是晚上的車,晚上接了她,咱們順便吃頓大餐吧?我好久都沒吃大餐了,肚子裡都快長出饞蟲了。”小錢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屁話!你在家這幾天,會吃不到好的?說出來鬼相信,你小子就是想喝酒了。”小朱一語道破了天機。“嘿嘿……”小錢被拆穿了鬼把戲,也不反駁,一臉的乾笑。“行,晚上大家聚一聚,我請客。”蕭曉白也笑了起來。說話間,小錢又翻出一包東西:“哇!那麼多紅棗,這可是好東西,歸我了!”小錢說著,把裝紅棗的袋子拿了出來,準備占為己有。“不行,串子,這個我要拿來送人的。”“蕭哥,送我吧,我拿其他東西給你送人。”“這個真的不行,其餘的東西你隨便挑,這是我給劉黎帶的。”聽了蕭曉白的這句話,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小錢,一下子蔫了下來:“哦,知道了。”按照蕭曉白的吩咐,車子並沒有直接趕往蕭曉白的住所,而是先去了淡水心理診所。淡水心理診所今天還在營業,蕭曉白進門的時候,劉黎正在跟一名患者在治療室談話,他隻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其實他完全可以將紅棗交給前台,一個人離開,不過他還是選擇了等待,也許在心底,他還是期待能和劉黎多呆在一起。治療室的門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在看到蕭曉白的時候,中年男子的臉上一下子堆滿了笑容:“請問您是不是蕭曉白警官?”“是,我是。”蕭曉白趕忙站起身,握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狐疑的問道:“我們見過麼?”“不,不,我們沒見過,隻不過我知道您,十分的敬佩您,您可真是一個好警察啊。”中年男子的客套和讚譽讓蕭曉白有些無所是從,還好對方看出來蕭曉白的尷尬,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離開了診所。“看來你已經名聲在外了。”不知什麼時候,劉黎已經站在了客廳裡。“這算是誇獎還是諷刺?”蕭曉白苦笑著搖搖頭,岔開了話題:“這個男人是什麼人,我覺得他有些怪怪的。”“我不能透露病人的資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有嚴重的強迫症,是那種所謂的完美主義者。”“完美?哪裡有完美的事情?所謂的完美主義,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蕭曉白似乎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說道。晚上六點鐘,董麗的班車也趕到了。在經曆了另一次分贓之後,酒局在小吃街的一家大排檔開局了。天氣預報還是挺準的,酒局才剛剛開始,一場秋雨就趁著夜色降臨了。在小朱和小錢看來,這場酒喝得十分開心,連平時不怎麼喝酒的蕭曉白也喝了好幾杯;不過董麗卻憑著女人特有的直覺,發現了隱藏在蕭曉白笑容下的憂傷。蕭曉白酒量不好,幾杯白酒就讓他醉得一塌糊塗,第二天早上起床依然頭痛欲裂,整個上午上班都沒有精神,好在一直沒什麼事,到了快中午的時候,他的腦袋終於恢複了七七八八。臨近中午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剛才有人報警,說東城金河酒店發現兩具屍體,局裡讓你們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