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找上門去,讓對方露出馬腳,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沒那麼簡單。凶手是一個極端狡猾的家夥,警方與她交手以來一直處於下風,現在想要通過當麵的交鋒來獲取線索,恐怕沒那麼容易。蕭曉白對自己的幾個同事相當的了解,作為刑警,他們的洞察力和反應能力遠遠高於普通人,但是麵對這個極端狡猾的凶手,恐怕沒有人是她的對手。思來想去,蕭曉白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接觸幾個嫌疑人,董麗作為副手協助自己——董麗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都不錯,而且女性觀察事物的角度與男性大相徑庭,很有可能注意到自己忽略的細節。小朱和小錢則繼續留在局裡,協助張燕對三名嫌疑人的資料進行調查,並隨時接受調度,進行支援。趙萌住在帝豪花園九棟二單元三樓東戶,蕭曉白和董麗敲開她家房門的時候,她穿著睡衣開的門,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顯然是還在休息。當蕭曉白表明身份後,趙萌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慌忙把兩人讓進了屋內。“兩位先坐一下,我去換一下衣服,飲水機的櫃子裡有杯子,兩位請自便。”趙萌說完就回到臥室去了。趙萌家裡的裝修十分的豪華,看樣子相當富裕,那些家具和屋子裡擺的瓶瓶罐罐蕭曉白並不懂,不過他卻知道客廳頂上吊著的水晶燈價值不菲,至少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資。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照片,是趙萌和丈夫的結婚照,照片上的趙萌笑得十分的幸福。“真有錢!”董麗輕聲的讚歎道。蕭曉白走到照片前方,拿手指在上麵輕輕地摸了一把,撚了撚手指,回頭對董麗說道:“是有錢,不過有錢不一定就幸福。”董麗馬上明白了蕭曉白的意思,轉身朝廚房走去,蕭曉白則朝衛生間走去。片刻之後,兩個人再度回到了客廳,董麗輕聲的說道:“廚房很久沒用過了,浮灰有厚厚一層,刀具都鏽了,垃圾桶也是空的。”“衛生間裡隻有一套洗漱用具,梳子上脫落的頭發都是女性的長卷發,沒有短發。”蕭曉白剛說完,就聽到了趙萌扭開臥室門鎖的聲音,趕緊使眼色示意董麗坐好。“真不好意思,讓兩位https://久等了,我上的是夜班,上午這個時候都是在睡覺,讓兩位見笑了。”趙萌換了一身連衣裙,還略微化了些淡妝。“哪裡的話,是我們太過冒昧了。”蕭曉白笑著回答道。“不知道兩位來的意思……”“哦,是這樣的,我們來的目的主要是想跟你談談你丈夫的事情。”蕭曉白一下子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的回答道。“啊?!國軍他出事了?”趙萌緊張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不知道麼?你跟你丈夫天天在一起,這些事他應該告訴過你吧?”“那個……國軍工作忙,很多事情都不告訴我。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沒什麼,大概是做生意得罪什麼人了九九藏書網,一對夫婦到公安局報案說他涉嫌合同詐騙,男的叫彭元康,女的叫吳娜。”蕭曉白這麼說是有目的的,吳娜正是最近這起凶殺案的女死者,也就是彭元康的妻子,假如趙萌的表情有了異常變化,就說明她心中有鬼。出乎他意料的是,趙萌聽到這裡,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你們是經偵的,合同詐騙這種事國軍不會乾的,肯定是誣陷,大不了打官司,就算輸了賠點錢也無所謂。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從趙萌家出來,董麗向蕭曉白問道:“蕭隊,你怎麼那麼肯定這個趙萌不是凶手?你不是說過麼?這個凶手十分的狡猾,狡猾到把演戲當做了生活的一部分,假如她是故意裝給我們看的呢?”“董麗,我問你,一般人會把自己的結婚照擺在哪裡?”“臥室吧?不過客廳放結婚照也沒關係呀!”“你錯了,很少會有人把結婚照放在客廳的,人性是自私的,幸福當然是越私密越感覺幸福,所以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的選擇把結婚照放在臥室的床頭。隻有不幸福的人,才會努力把幸福秀給彆人看,結婚照放在客廳,是為了讓大家看到,來證明自己幸福。而且我剛才注意到一個細節,結婚照上雖然有浮灰,但是很薄,而客廳桌子上的浮灰要厚得多,這說明趙萌很在意自己的結婚照,經常擦拭。所以,她不是凶手,隻是一個婚姻破裂卻依然愛著丈夫的可憐女人。”“可是蕭隊,趙萌的情況跟我們之前分析的凶手情況十分吻合,你這樣判定她不是凶手,會不會錯過抓捕時機?”董麗還是有些不大確信。“你覺得趙萌的痛苦隱藏的深不深?”蕭曉白笑著反問道。“她是在努力掩飾,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董麗想了想說道。“那就是了,你覺得凶手的演技會那麼差麼?”“可是,假如她是故意這樣暴露弱點,迷惑我們呢?”聽了董麗的話,蕭曉白不由得笑了起來:“董麗,看來你都成了驚弓之鳥了,凶手真要有那麼多花花腸子,我們隻能等待下次機會的出現了。其實想要證明趙萌不是凶手很簡單,我敢打賭她現在肯定在撥打她丈夫的手機,等一下回到局裡,要求電訊部門查一下通話記錄,自然就會真相大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去試探其餘兩個人。”李曉玉住在鴻博景園六棟402房,蕭曉白和董麗兩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差不多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李曉玉的家人都在,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大概是李曉玉的婆婆或者母親。屋子不大,屋子裡的一切在門口看的清清楚楚,李曉玉的丈夫正在廚房忙碌,而李曉玉正在逗她三歲大的兒子玩,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盤已經炒好的菜,屋子裡彌漫著一股家的味道。“你們找誰?有啥事?”老太太看到這兩個年輕男女斜著眼睛朝屋子裡瞄,有些生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