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一起死吧。”小晴嘟起了嘴，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我……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再和你一起死好不好？”我和小晴打了下商量。“逗你玩兒的啦！先漱個口。”小晴說著便打開礦泉水瓶遞到我麵前。“多漱幾次。”我漱口的時候，小晴又交待了我一下。隨後小晴取出棉簽，讓我張開嘴，在我口腔側麵刮著什麼。“你知道嘉誠哥哥的樣本我是怎麼取的嗎？”小晴邊操作，邊和我說著話。我張著嘴沒辦法應小晴的話，隻能瞪著她。“我騙他說幫他拔白頭發，然後連著拔了他五根頭發，疼得他哇哇叫……”小晴有些得意地看著我。“哦……”“看我對你多好，把不疼的辦法留給你了。”小晴怪怪地看著我：“我和奶奶都是讓醫生抽的血。”小晴的話，聽得我糊裡糊塗，不過隨便她怎麼弄了，隻要她不自殺，一切都好說。小晴先後弄了三根棉簽到我口中，忙了一、二十分鐘才忙完。“如果檢查出來，我不是你妹妹呢？”小晴把樣本裝進信封之後，又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看了小晴一眼，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即使我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還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畢竟從名義上說。我和她無論如何都是兄妹啊。當然，如果老太婆沒撒謊，我覺得我和小晴至少是同一個媽媽生的。“問你話呢！”小晴把聲音提高了幾度。“那又能怎樣？即使那樣，我們名義上還不是兄妹？”我隻好把自己地顧慮說了出來。“名義上的……如果我不說，你不說，奶奶也已經答應我不會說，你說。這世界上還會有誰知道？”小晴的話一下子把我問住了……對啊……如果，DNA鑒定結果。我和小晴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話，知道我和她名義上兄妹關係的人，還有誰？除了我和小晴、小晴的奶奶之外，還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我倒是想起了秦玲在霧女峰峰頂睡袋裡，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你說……有些事情，如果發生了，但是……隻有你知道。我知道……彆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就不要緊了？”因為某些事情，彆人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小晴接下來地一句話，嚇了我一跳……“我可能和你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包括和嘉誠哥哥……”“我們是一個媽媽生的，你和李嘉誠是一個爸爸生地……”我不得不提醒了小晴一句。當然，我說的話，都是基於老太婆告訴我的那些事情。“我隻想儘快知道檢查結果。”小晴搖了搖頭。似乎對我說的話很不以為然。“要幾天以後才能出結果？”我問了小晴一句。“加急的話，最快三天。”“做鑒定需要錢的吧？我還是把那兩千塊錢還給你好了。”我連忙提了出來，不然這兩千塊錢還真難得找機會還給小晴。她馬上就開學了，想來也很需要用錢的。“這次檢測地錢是奶奶出，那兩千塊錢先放你那裡吧。”小晴根本不給我還錢的機會。“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我們檢測出來不是兄妹，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小晴重新提起了剛才的問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晴的話了。照她說的，如果檢測出來，我和她沒有兄妹關係，而名義上的兄妹關係，又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可我心裡還是覺得彆扭啊……“你奶奶怎麼說這件事？”我把問題踢回給了小晴，我想，那個死老太婆，就算我和小晴檢測出來不是兄妹，她大概也不會同意我和小晴在一起的。“她說，如果我們檢測出來。確實不是兄妹。那她可以想辦法把我們弄到外地，或者乾脆弄到國外去。在那裡就更沒有人知道我和你是曾經是名義上的兄妹了。”小晴地話讓我大跌眼鏡……當然，我沒戴眼鏡，但是眼珠子差點兒都跌出來了。這老太婆病糊塗了吧？這種事情也支持？我太小看她了。還有，我隱隱覺得，老太婆似乎對我和小晴之間沒有兄妹關係很胸有成竹的樣子。她肯定有什麼事情沒和我說實話。難道，我甚至不是我媽媽親生的？“現在就等檢查結果和你的態度了。”小晴把皮球再次踢回給了我。“小晴。”我拉住了小晴的手：“你已經知道了我是誰，我也不再瞞你，爸爸的死，我覺得裡麵的問題很大，所以，我想先把一切弄清楚再說……”“你懷疑有人故意害死了爸爸？”小晴問了我一句。“是的，對了，小晴，你那個後媽小玲是怎麼回事？她和爸爸又是什麼關係？”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總覺得那個小玲問題很大。“媽媽過世之後，爸爸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是奶奶幫他找的這個小玲，他們去年結的婚……不過她老是對我指手畫腳的，我不喜歡她……”“你說，爸爸去年娶的是這個小玲？”話問到這一步。我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地感覺。“是啊。”小晴有些奇怪地看著我。“爸爸在外麵是不是還有彆的女人？”我接著問了小晴一句。“那我就不知道了……”小晴搖了搖頭。“爸爸和那個小玲領結婚證了嗎？”我最後向小晴確認了一下。“應該領了吧？奶奶讓我喊那個小玲後媽的……”我使勁拍了拍自己地腦袋……和老爸有法律承認婚姻關係地，肯定隻能有一個女人。如果是這個小玲，那秦玲又算什麼？秦玲和老爸之間，沒有法律承認的婚姻關係？秦玲難道是老爸包養地情人？媽地！乾嘛都叫小玲啊？我感覺我好像在某些事情上錯了……但究竟錯在哪裡，我已經有些搞不清楚了。“如果檢查出來，我們之間沒有兄妹關係，你會怎麼辦？”小晴把話題又扯了回去。而且有些生氣的樣子，顯然是因為我地逃避態度。我瞪著小晴。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即使是我和她在檢查結果上，沒有任何關係，但我和她還是名義上的兄妹啊！這個誰也改變不了……“如果……我們確實是兄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存心繼續轉移話題。小晴看著我，突然一個冷不防，伸手打了我一耳光……沒下重手，隻是輕輕打了一下。打得不疼，但是還是讓我有些發懵。“乾嘛打我？”“你乾嘛親我？”“我沒親你啊……”“我說以前……”“那時候……我又不知道……”我很有些無奈地看著小晴，如果打我幾耳光，能讓她解氣，不至於去自殺的話，那就讓她多打幾下吧。“煩死了！”小晴氣咻咻地看著我，眼神中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彆的什麼。“彆煩……”我想安慰一下小晴。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如果檢查出來，你真是我哥，那我肯定去自殺！”小晴怒視著我，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樣。“不要啊……小晴，你說過，就你知道。我知道，還有奶奶知道……彆人都不知道，自殺乾嘛？”我徒勞地勸著小晴，雖然覺得她像是在開玩笑，但又怕她是來真的。“你不隻親了我，還摸了……我的胸！”小晴更氣憤了，目光中似乎要冒出火來。“對不起……”我一臉歉意地看著小晴，確實都是我的錯，因為是我先追地小晴。“道歉有用嗎？”小晴轉過了身去。“要死也該我去死……小晴你千萬彆……”“我死了你會傷心嗎？”小晴把身子又轉了過來。“我肯定會傷心死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說完之後。我又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兒，不是出自真心……“哼！”小晴再次轉過了身去。把背對著我。還想再說些什麼，終究找不到什麼可說的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因為還要幾天才開學，學校裡的學生不多，少數幾個踢球的也離開了，操場上變得冷清起來。“抱著我。”小晴把背向我靠了靠。我嚇了一跳……“讓你抱著我，沒聽到啊？”小晴很生氣地叫了一聲，聲音很有些大。“不太好吧？”我可不想一錯再錯。再說了，天這麼熱，坐在這裡都覺得熱，懷裡抱上一個人，不是更熱？而且，女生的身體比男生要熱得多。我居然還能想到熱不熱上麵去，真是服了自己。“親也親了，摸了摸了，抱一下怎麼了？大不了自殺的時候一筆勾銷拉倒！”小晴說著就把身體向我靠倒過來。我隻好用手掌撐住了她的背，以免她整個人落入我地懷中。不敢抱她，心中的罪惡感太強烈了。小晴使勁向我懷裡靠了靠，結果硬是被我撐住了靠不過來。“你很煩人啊！”小晴轉過了身來，繼續怒視著我。我有點兒不知道她到底想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