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想起了自己找她是想問什麼了。“再忙，你的電話還是要聽的啊……”秦琴懶懶地回了我一句。她確實沒在我電話中擺什麼架子，她在這個電話中的語氣，跟她以前每個和我的電話裡的語氣，都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是，她在我心中的感覺。以前的她，是秦玲的妹妹，我可以隨便逗她、損她、甚至不高興了伸手掐她的脖子。但是，現在，她成了公眾人物，成了大明星，成了很多男人遙不可及的夢想，所以，我對她的感覺也開始有些變了……“我想替華威找一個形象代言人，你認識的那些明星，一般代言費是多少？”我問了秦琴一句。“你做華威的總經理了？”秦琴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了我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有些奇怪地反問了秦琴一句。“你不是總經理，和我談華威形象代言人做什麼？”“算是吧……不過華威現在……”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對秦琴實話實說：“現在我想給華威找個形象代言人，想了半天，覺得你肯定對明星代言的行情比較清楚……”“找彆人乾嘛？肥水不流外人田，找我得了，我可以給你個優惠價……”秦琴明顯是在調侃我。我不是沒想過讓秦琴代言，但是……她的價格我肯定請不起。她代言華威。華威目前主打地就是啤酒，和她青春靚麗的形象也不符啊……“是想請你，可我沒那麼多錢，你那兒能分期付款嗎？”我隨口回侃了秦琴一句。“可以啊，你一共準備了多少錢請我？”秦琴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樣子。知道她在調侃，所以也沒想和她正經，於是隨口回了她一句：“十億怎麼樣？”十億當然是有所指。以前她說過，十億以上的身家。她才會考慮嫁不嫁。“哇！這麼看得起我？”“十億代言費，分十億年還，一年還一塊錢……哈哈……”我恬不知恥地大笑起來。“行啊，隻要不是十億冥幣就行。”“不和你玩笑了，說正經的，我隻準備了五百萬，你能幫我找到一個價廉物美的人選出來嗎？”我把語氣改嚴肅了起來。“這個……我不太懂的。要去問公司地經紀人。”秦琴也和我嚴肅了起來。“那什麼時候能給我個回話呢？我現在很急……”“今天之內吧，到時候給你電話。”掛斷秦琴的電話之後，我心裡很久還是不能平靜，聽到她的聲音，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和我說話的語氣一點兒沒變，時不時帶著些調侃；陌生，是因為。我和她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回想起來，即使後來和秦琴已經比較熟悉的情況下，沒有秦玲在場，我和她說話還是會莫名緊張，而且有時候找不到話題。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找她，也許她能幫我和華威的大忙。但是找了她之後，和她通過電話之後，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我的心，從這一刻起，又有些亂了。“陳總？陳總？”林總連喊了兩聲，才把我從沉思和回憶中驚醒過來。“嗯……”我有些茫然地看了林總一眼，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正和他談的事情。“要不我先回部門去了，陳總你把市場部的同事叫過來，讓他們把方案拿出來。五百萬的費用。可能不僅僅是代言，還有拍攝製作、媒體投放的費用。實際能用在代言上的費用，還要市場部的同事們方案出來之後才知道……”林總和我籠統地說了一下。“我把張麗華叫過來吧，一起坐下來商討商討這件事……”我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林總。“這事兒，還是陳總和張助理商量吧，銷售部還有些急事兒要處理……”林總明顯是在躲避張麗華。“你和張助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我索性把這個話題當著林總的麵直接提了出來。即使是林總和張麗華都願意幫我，他們兩人之間如果不和，都勢必會影響到整個公司地運作。“哪有的事？今天銷售部確實很忙，我正在催他們回款，另外還要配合財務那邊清理一下前期的一些賬目……”“很多事情，我希望我們能拿到桌麵上坦誠布公地談一談，我一直很想知道，我讓張麗華做我的助理這件事情，林總你的真實想法……”我沒聽林總的解釋，繼續問著他關於張麗華的事情。林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開口了：“其實我隻是一種感覺，覺得張麗華和李玲走得太近，怕她不會真心幫你……另外，我對這女人沒什好感，覺得她有些邪邪的，心思好像也不在她的工作上，怕她離你太近，反倒誤導了你什麼就不好了……”“謝謝林總提醒，你說的，我心裡有數……”我向林總點了點頭：“好吧，你先回銷售部去，儘快幫財務那邊把前期的一些賬目弄清楚了，我們好儘快開展下一階段的工作。”“嗯。”林總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手機突然響了，我本能地抓了起來，喂了一聲之後，聽到裡麵是小晴的聲音。“我回學校啦！剛才在學校門口遇到你們班大寶他們幾個，他們邀請我晚上和他們一起去網吧打工會戰……”“彆和他們一起。那幫家夥對你沒安好心！”我馬上提醒了小晴一聲。同寢室那幫人，兄弟歸兄弟，但他們主動邀請小晴的動機，我閉著眼睛都能想明白。“我覺得他們都還不錯啊……而且都是你同學，還怕他們欺負我？”“那是一群大色狼……”我沒好氣地回了小晴一句。回想起寢室那幫兄弟，晚上睡覺前YY女生時地那些汙穢不堪地言語，實在讓我不能放心地把小晴交到他們手上。“沒那麼嚴重吧？”小晴笑了起來。“你聽不聽我地話！？”我有些生氣了。“聽……”小晴趕緊回了我一句。“那就行了！”“你晚上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網吧啊？我們很久沒有一起打遊戲了……”小晴馬上又提了個要求出來。“我很忙啊……”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打網遊，參加什麼工會戰之類地……“哦……”小晴應了一聲。明顯有些不太開心。“專心讀書，彆一開始就把功課拉下了，以後很難補的……”我接著勸了小晴幾句。“剛才大寶他們還問我，你請假一共請了多少天，問你什麼時候能回學校呢……他們拿我當你女朋友，根本沒對我起什麼壞心思……”“以前有句話，叫做朋友妻。不可戲，現在這句話早改了，朋友妻，不戲白不戲，何況還隻是女朋友，我們班那幫色狼，我太清楚他們的德性了！”“哈哈……”小晴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麼。“下午地課上完之後。我去公司找你好不好？”小晴笑完之後，接著問了我一句。我正猶豫著怎麼拒絕她呢，小晴又開口了：“我不會影響你工作的，你如果很忙地話，我就找個沒人的辦公室躲起來……”“我主要是覺得你跑來跑去的很辛苦……”我歎了口氣，真有點拿她沒辦法。“我打車過去。不辛苦……”小晴馬上回了我一句。“你手上還有錢用嗎？”我問了小晴一聲，也不知道奶奶過世之後，小晴的生活費是怎麼安排的。不說彆的，每天早上打車過去，晚上打車回來，就是幾十塊錢的路費，之前我也知道小晴手上沒幾個錢。“有啊。”小晴回答了我。“你現在生活費從哪兒來地？”我有些奇怪地問了小晴一聲，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這個總經理都還沒從華威拿過一分錢呢。“沒錢了就找嘉誠哥哥要，他每次會給我一千、兩千的……”“他哪兒來的錢？”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應該是從公司拿的吧？我也不太清楚……”掛斷小晴的電話之後。我想了一會兒。覺得也應該從公司給自己開份工資出來，就算我現在不差錢。這錢也是不拿白不拿，拿出來給小晴也是好的，不然還要分紅給李家的人，豈不是太不合算？看著自己的手機，總覺得自己在等什麼人地電話，想了想，原來是在等秦琴的電話……秦琴說她今天問到消息之後，會打給我的，她現在這麼大牌了，會記得我的事情嗎？很後悔剛才沒和她多說上幾句話，我有些時候，怎麼嘴巴會那麼笨呢？就不能多找些話題出來和她聊？打住打住……我乾嘛要沒話找話和秦琴說？正準備打電話讓鄭爽把張麗華叫過來的時候，張麗華突然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嚇了我一跳。這公司所有人進我辦公室，基本都知道要先敲門，唯獨張麗華不敲門。我也不好說她什麼，當然，也沒必要說她。“肖經理和我說，李蘋願意留下來，沒提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