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一遍一遍向小晴撒謊，心裡很累。“你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小晴見我不吱聲，神情再次沮喪了起來。“你對李嘉誠沒感情嗎？”我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說了，突然扯了這麼一句出來。“有啊，他是我哥。”小晴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可他和你也沒有血緣關係……”我提醒了小晴一句。我從來沒擔心過小晴和李嘉誠之間有什麼，這會兒扯出李嘉誠，純屬被小晴逼到無路可退之後的負隅頑抗。小晴瞪了我半天，突然伸手‘啪！’地給了我一巴掌，打得不重，但打得我很有些莫名其妙。“你懷疑什麼？”小晴很生氣的樣子。“我沒懷疑什麼……”我有些沒好氣地瞪著小晴：“我隻是打個比方，不要認為男女之間有感情，就是那方麵的感情，你打我乾嘛！？”“那是一樣的嗎？嘉誠哥哥和我一起長大的，他隻是我哥，我也隻是他妹妹，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他還是我哥，我還是他妹妹……這和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能相提並論嗎！？”小晴真的激動了起來，看來我剛才那幾句話確實不太合適。但也不至於動手打我吧？我不吱聲，小晴倒是越說越激動了起來……“那女人，說是什麼大明星。誰知道她和多少男人睡過覺才混到今天這一步？她看起來很漂亮是吧？其實就是個賤貨！你還拿她當寶供著……”本來我一直在哄小晴，但我發現我越是哄她，她越是不肯下台階，特彆最後這幾句話，象針一樣刺痛了我……我什麼也不想說了，拿起床上的衣服，起身準備離開。小晴追上來死命抓住了我地手臂。卻剛好抓在了秦琴咬過的地方……好疼！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手臂上雖然很疼。但遠沒有此刻我心裡的疼更讓我痛苦。“你手臂受傷了嗎？”小晴聽到我的慘叫，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晴已經把我的衣袖捋了上去。我把手臂往回一抽，沒想到差點兒把小晴給帶倒了……“牙印？”小晴呆呆地看著我手臂上的血印，神情顯得非常難受，兩隻手把我抓得也更緊了。我無言以對，也不想再說什麼。“她咬的？”小晴接著問了一句。我還是無言以對。這麼新鮮地牙印，難道我能說是我自己無聊咬著玩兒的？“她……為什麼咬你？”小晴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能感覺出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不過我還是什麼也不說，現在對小晴說什麼都沒用了。“她是想你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忘記她……”小晴咬住了嘴唇。我拉了拉自己的手臂，想要離開，我不能責怪小晴對秦琴的辱罵，一切，要錯都是我的錯。“你說話啊！”小晴使勁搖晃著我。並且哭了起來。我把頭轉到了一邊去，我知道，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無論我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你說話！說呀！”小晴越哭越大聲了。“小晴，我們分手吧。”我終於開口了。聲音冷漠得我自己都有些吃驚。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我根本不配小晴，不值得她愛，不值得她為我痛苦。我原本以為，繼續陪著她，可以給她安慰，可以彌補之前我對她造成的傷害……可是我錯了。繼續和她在一起，我隻是傷她更深而已。長痛不如短痛，不然遲早有一天，小晴會死在我手上。聽到我地話之後。小晴不哭了。也不搖晃我了，整個人呆呆地看著我。似乎有些傻了，淚濕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不說話，我有一種窒息到無法呼吸的感覺。“為……為什麼？”小晴終於開口了，聲音很低，還有些顫抖。“小晴，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為我這樣……”我很悲哀地搖了搖頭，我原本想帶給小晴幸福，可事實呢？我帶給她的，隻有痛苦……“你……生氣了？”小晴伸出雙手，緊緊地環抱住了我，就像怕我突然跑了一樣，然後很小心翼翼地問了我一句。“不是……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想你繼續為我痛苦下去……不值得……”我接著勸了小晴幾句。小晴把眼睛看向了彆處，似乎在想著什麼。我也沒再說話，隻是把眼睛看向了天花板，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因為我不知道小晴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對不起……我剛才惹你生氣了……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彆生氣了好嗎？”過了一會兒，小晴居然主動向我道起歉來。“小晴……”我苦笑了一聲：“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不要我了嗎？你以前說……你會一直愛我的……”小晴很絕望地看著我。“我是你哥，就算我們不談朋友，我一樣會愛你、疼你、照顧你一輩子……”我回頭看著小晴的眼睛，她如此的痛苦，我心裡也好受不到哪兒去。“我不要……”小晴死死地抱住了我，聲音顫抖得厲害：“我不要你做我哥哥。我已經有一個哥哥了，你是我男朋友，你答應了以後娶我，答應了……你剛才還答應帶我去國外……”我用手使勁抹了抹自己的臉，想再勸小晴幾句，卻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說起了。“我錯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我不該這麼不懂事，我不該鬨你地。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彆和我分手好嗎？”小晴繼續向我苦苦哀求著，而且又哭了起來。我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真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她愛的，我這麼個濫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愛。我有什麼資格承受小晴她對我用情如此之深？小晴她確實錯了，她錯在不該再苦苦哀求我不要和她分手之類的，她應該決然地放棄我，去尋找一個優秀地男孩子，和她未來本應屬於她的幸福。在我這個濫人身上空耗她的青春，才是她最大地錯誤。我要怎麼說她才能明白？“你要我怎麼做才能不離開我？”小晴見我不吱聲，聲音顯得更加絕望了。“是我的錯，小晴。你沒有錯，不需要你做什麼……是我配不上你……”說到這裡，我甚至有了想自殺的衝動。公司……公司我處理不好，感情……感情上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害死了那麼多人，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有什麼用。“我給你跪下好嗎？求求你，彆和我分手……”小晴說著還真的順著我的身體滑了下去，並死死地抱住了我地雙腿。我地心再次被深深地刺痛了……小晴，這份愛，對你真地這麼重要嗎？重要到可以連尊嚴都不要？我承受不起……我強行拉住了小晴，但她地身體卻一直下墜著，我不得已，和她一起坐倒在了地麵上。看著一臉絕望的小晴，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難道把剛才分手的話再吞回肚子裡去？那樣的話，小晴未來的苦難。不是永無止境了嗎？不收回去。今天該怎麼收場？小晴的反應，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為。提出分手，再加上秦琴的事情，她會很生氣很激動，認清我的真麵目，或者罵我，或者其他的什麼……然後我再根據情況好好開導她一番，讓她徹底死心……實在沒想到，她那麼快向我服軟，並且開始苦苦哀求我，甚至為此放棄了自己做人的尊嚴。“彆分手好嗎？”一起坐在地麵上之後，小晴再次向我確認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期待。“小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還能說些什麼。“隻要你答應不和我分手，我以後再不說那些話了，再不鬨你了，我發誓！”小晴很不安地看著我，嘴巴咧了咧，想哭的樣子又忍住了。“我和……那個……秦琴之間，確實隻是一般地朋友關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扯到這件事上來了。或者是我心裡開始妥協了。雖然這對小晴來說，又是她未來磨難的一次新的輪回，但是，我，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我相信你，剛才是我的錯……”小晴忙不迭地向我道著歉。我再次很無奈地看著小晴，她無論是外形，還是現在的身家，都是一個很優秀很讓人傾慕的女孩子，世上優秀的男孩子也很多，她何必認定我這條死胡同？隻因為，我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嗎？而且……多多少少是被動地愛上了我。“好吧，不分手。”我隻得把這句話說出了口，不然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該如何結束。我就不該和小晴提出分手，從招惹她地那一天起，我就應該明白。小晴又看了我好一會兒，終於嘴巴一癟，撲進我懷裡哭了起來。分手也哭，不分手也哭……小晴，你究竟有多少淚珠？難道要象林妹妹那樣，從秋流到冬，再從春流到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