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民其實都是樸實的人,隻是內心裡稍微有點不安分而已。在村裡,村長最大,他們當然以村長馬首是瞻,但是,人家這個年輕人是燕京來的大官-----雖然不知道這麼年輕會是多大的官,但在燕京那種一個廣告牌子掀翻,砸躺十人在地,九人是處長的地方,再小的官也比村長大。於是,他們就很沒義氣的把村長給拋棄了。王奎此時也有些發愣,沒想道自己就走了不到二十分鐘,情況就變成了這樣。等到院子裡的人都走乾淨後,燕慕容才看著這父子倆,笑眯眯的問道。“你們想坐牢嗎?”“不想,不想-----”父子倆連連搖頭。笑話,傻逼才想去坐牢呢。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誰也不願意在那陰暗的狹小空間過上幾年。“不想坐牢?容易,就看你們上不上道了。”燕慕容看著兩人,說道。“看你們也不算太蠢,還知道求饒,那麼,也應該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吧?”“知道,我知道。”王大鵬連連點頭,看著王奎說道。“大奎,快,快把收了人家的錢還給人家啊。”“爸-----可是,我的手指怎麼辦啊?”王奎縱使心裡害怕,但也有些不情願,欠條沒了,手指頭也沒了,現在連到手的支票也要沒了。賺錢的買賣一瞬間賠了個一乾二淨,而且自己還搭上了點身體零件,換成是誰,也沒那麼容易接受。“王八犢子,你快點。”王大鵬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噌的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巴掌扇在了王奎的臉上,氣急敗壞的吼道。“命重要是是錢重要?不就他媽少了兩根手指頭嗎-----老子生你的時候沒給少生個小~雞~雞就很對得起你了。”聽到王大鵬的話,燕慕容就險些笑噴出來。這村長,實在是太幽默了。“我-----”“你什麼你,快把錢拿出來啊。”王大鵬都快急哭了,讓他跟村子裡的人耍橫他不怕,就算去了鎮裡,有自己兒子的關係在,黑的白的也都得讓他幾分,但是,跟燕京來的大官耍橫,他做不到。不得不說,王大鵬是個聰明人,什麼電視裡裡寫的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在自己的地盤殺人滅口什麼的,那都是扯淡-----你有名有姓有戶口的,人家想查你,你就算躲到火星上去也得研究個太空飛船上去抓你下來。“我拿,我拿還不行麼。”形勢比人強,在鐘亮看到那女人的證件後露出的那副孫子樣,他就知道這夥人很不好惹。不甘心歸不甘心,但現在得把錢拿出來才能了事。於是,那張帶血的支票在他手裡還沒來得及焐熱,就再次回到了燕慕容手中。“看來你們還算上道。”燕慕容滿意的點了點頭。“領導,那-----我們能走了?”王大鵬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燕慕容的臉色,試探的問道。“走?去哪?”燕慕容盯著王大鵬,那如嗜血野獸一般的眼神讓他忍不住又顫抖了起來。“事還沒完呢,你急著去哪?”“你剛才不是說-----”王大鵬的臉色頓時一變,想拉著王奎逃跑,但看到楊朵的槍口始終沒有放下來的時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就兩條腿,哪怕再給他裝上兩條腿,也跑不過子彈的速度啊。“那是我的支票,我拿回來是應該的。”燕慕容理所當然的說道。“錢還了,車你總得賠吧?看到沒,奧迪q7,頂配的,一百多萬呢-----你剛才砸的挺起勁的,現在爽過了,總得付錢吧?”“我-----”王大鵬委屈的死的心都有了,本想說那不是他一個人砸的,但考慮到再怎麼說都是自己主使的,就硬生生的把到了嗓子眼的話咽了下去。“你什麼你?”燕慕容眯著看向王大鵬。“難道你還向砸霸王車不成?”“大奎,你說句話啊。”被燕慕容那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王大鵬也隻好向兒子求救。“我賠。”王奎咬著牙說道,他今天認栽了,人家有槍,他隻有棒子,不認不行。“不錯,挺痛快的,是個爺們。”燕慕容誇獎的說道。“那-----”“那什麼那?”王大鵬剛吐出一個字,燕慕容就直接打斷。“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小時候你媽就沒教過你彆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打斷嗎?真沒禮貌。”抱怨了一句,燕慕容就繼續說道。“車,限你明天之前把錢送來,另外,剛才你帶了那麼多人過來,嚇到我了,現在這小心肝還噗通噗通的跳呢-----這精神損失費該賠我點吧?”我呸,精神損失費?還嚇到你了?王大鵬心裡鄙視的想道,剛才你可是一直在笑,就他媽沒看出你哪害怕了-----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了?現在是我害怕好不好?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這家夥擺明了就是在敲詐,在趁火打劫。趕快滿足他的要求,讓他滾蛋,自己跟兒子才能安全。“你要多少?”王奎這次不用老爹催促,就直接開口問道。他也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大出一次血,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那女人是真敢開槍啊。“不多,就-----”說道這,燕慕容就一愣,眼神也突然定格在了王奎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上。神情一振,但很快就演示了過去,指著王奎胸口處的玉佩說道。“我不要錢,就要那塊玉佩。”“你要這個?”聽到燕慕容說要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一張大臉上就滿是古怪。“行,我給你。”王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這塊玉佩看起來成色不錯,可這玩意卻值不了多少錢,是他在跟幾個朋友逛古玩店的時候看到的,很喜歡上麵的雕刻,就買了下來,也隻不過幾百塊錢而已。“不錯不錯。”燕慕容接過玉佩,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一件事-----以後彆再來找雪家的麻煩,要是讓我聽到一丁點不好的事情,後果自己考慮去吧。”“一定,一定的。”王大鵬連連點頭,那麼多錢都賠了,還在乎這點事情吧?“好了,沒事了。”燕慕容一揮手,說道。“滾吧。”滾?這是一個多麼動聽的字眼啊。換做平時,誰敢對他說這個字,他一定叫兒子帶人好好修理修理,但是現在,他卻巴不得滾的越遠越好。見燕慕容不再說話,就趕快拉起王奎,逃命似的竄出了雪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