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地下室中的四個人全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居然又有人找來了?王中王心想,難道自己找的地方真的就這麼不靠譜?-----不過,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我就是他爹。”那聲音再次傳來,同時,地下室的門也被人推開,一片光亮從外麵傳了進來。聽清楚了,現在聽清楚了,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彆人,正是燕慕容。他怎麼找到這裡的?王中王心裡全是問號。隨著燕慕容提著手電走了進來,狹小的地下室瞬間變的有些擁擠,因為他不是自己來的,身後還站著三個穿著勁裝的男女。看到燕慕容出現,鄭曉才從那一聲“我就是他爹”中回過神來。生氣嗎?不生氣。至少現在自己的命能保住了,管他是誰爹呢。“是你?”死神的眼神一瞬間變的無比興奮,眼神灼灼的盯著燕慕容。“哈哈,看來今天又能痛快的打一場了。真希望這次你能堅持的久一點。”這家夥果然是個變態,燕慕容心裡想起小蛇對他的評價。他不問自己是怎麼找到這的,一開口就要跟自己打架。“我可不是來跟你打架的。”燕慕容笑著說道。“從外麵就聽到你說你這裡賣命,我是來拿錢買命的。”“誰的命?”“他的。”燕慕容指著鄭曉說道。親爹,你就是我親爹。鄭曉感動的恨不得抱著燕慕容親吻他的運動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這個時候,誰是親爹都不重要了。當下最流行的選擇題是這麼說的:假如老婆和媽同時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答案千奇百怪,不過大多數都選擇先救媽-----老婆沒了還可以再娶,親媽可就一個。同理,當仇恨和生命放在一起隻能選擇一個的時候,沒人會放棄生命選擇仇恨。仇報不報都一樣,命就隻有一條-----電影裡演的為了報仇連命都不要的,那純粹是扯淡。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鄭曉現在就想發條微博告訴那些個人英雄主義激素過盛的傻逼,那些全都是扯淡,因為他們根本體會不到臨死前是什麼感覺。仿佛一瞬間就從高出墜落,各種往事湧進腦袋裡,想著死後會不會重新投胎。“如果我不同意呢?”死神抱著手臂,笑眯眯的看著燕慕容。“不如我們再玩一次吧?你打贏我,他們三個的命就歸你了,我不收錢。”“瘋子!”除了死神自己,所有人現在都是這樣的想法。“你誤會了。”燕慕容徐徐說到。“我要買的,隻是他一個人的命,至於其他兩個,無所謂-----五千萬美金一條命,好像不多,我給你湊個整數,兩億。”“咦?這個買賣好像可以做。”死神一臉思考著的模樣,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成交。”“彆急,我先問他個問題。”燕慕容擺了擺手,看著鄭曉問道。“我爸在哪?”“我-----我不知道。”鄭曉連忙說道,看到燕慕容臉色一變,就指著王中王,連忙說道。“是他,這一些都是他在做,他知道。”“那就好。”燕慕容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死神。“我給你兩億,隻買他一條命,不過我有個要求。”“顧客是上帝,有事您吩咐。”死神一臉溫和的笑道。這家夥,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很容易被他騙過去。燕慕容看著死神,心裡想道,小蛇說這不是他的真麵目,不過現在看來,就算這是他的真麵目,也是非常具有欺騙性的。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跟你討價還價跟在街邊小攤沒什麼兩樣的人,會是世界第一殺手。“幫我把他們兩個乾掉。”燕慕容指著王中王和理查德說道,。“不過乾掉之前,先從他嘴裡問出我爸的下落-----你是殺手,該怎麼撬開他的嘴,我想你應該比我熟悉。”“你付錢,你是上帝,你吩咐我照辦。”死神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轉身看著已經傻掉的王中王,嘿嘿的笑道。“上帝吩咐了,我隻能照辦了。不過我給你個友情提醒,你千萬可彆反抗,早點開口,就越少受罪。”“不,不要殺我。”王中王幾近瘋狂的大叫。“我給你錢,我拿錢買我的命-----三億,我給你三億美金,比他的多。”“你拉到哪。”燕慕容冷笑。“你爹現在都恨不得弄死你這個逆子,你覺得他會拿錢買你的命?”“他說的有道理。”死神附和的說道。一瞬間,王中王心裡最後一絲希望也被燕慕容這個上帝砸的粉碎。在高爾夫球場的時候,王川儒就對他說過“我不管你做什麼,但不要連累王家”這樣的話。現在看來,他還真不會拿錢來還自己的命。外麵已經鬨的滿城風雨,犯下這麼大的事會是什麼後果,他用腳後跟想都能想的到。王川儒再牛逼,他也不敢跟一個國家對著乾。瞬間,王中王的眼神變的一片死灰,也不再躲避,整個人就跟沒有脊椎的軟體動物似的,軟趴趴的歪倒在了地上,嘴裡不斷呢喃著誰也挺不懂的話語。“嗬嗬,這倒是省了我不少時間。”死神湊到王中王旁邊聽了一陣,就笑了起來。“他說的是馬來西亞語,你爸爸在葵湧碼頭,編號193的紅色貨櫃箱裡。”“還說了什麼?他說了那麼大一堆,就這麼點?”燕慕容倒不驚訝死神會馬來西亞語,作為一個頂尖的殺手,會多國語言並不讓人驚訝,小蛇都會十幾國的語言呢。算來算,燕慕容自己也會三國語言呢-----普通話,東北話,還會數阿拉伯數字。“剩下的話是對我說的。”死神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他說讓我殺他的時候用力一點,不要讓他太痛苦。”“好吧,我答應你。”死神看著王中王,溫柔的一笑,下一秒,一隻手就出現在了王中王的脖子上,再下一秒,一聲脊椎斷裂的聲音傳來,王中王腦袋一歪,咽了氣,臉上沒有一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