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坤租下的這兩層寫字樓麵積也不算小,上下六百多平米,而他們所在的這層,剛好有一間小會議室。把三個受傷的家夥拎到會議室中,燕慕容和寧坤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小平頭口中的太子哥大駕光臨。小平頭出去“迎駕”了,其他三人卻是留了下來。此時他們也已經緩過勁兒來了,隻不過太忌憚燕慕容的武力值,隻能縮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混的年頭也不短了,從燕慕容出手的速度就看的出,這家夥絕對是練過,而且還練的很到家的那種,不然以他們多年街頭打架的經驗,怎麼可能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呢?就算沒有還手之力,躲閃的能力還是應該有的吧?隻可惜,他們連躲閃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被放倒了。“一個高利貸的頭子,有什麼好見的?”寧坤還對剛才向他腦袋飛的一酒瓶子有些耿耿於懷,沉聲說道。“皇城根下也敢拉幫結派,我看他們是活擰巴了。”“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們還是有用處的。”燕慕容笑著說道。也就是在剛才,他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在香港發展的順風順水,那是因為他背後有董家這條大恐龍撐腰,那些小爬蟲自然不敢怎麼樣。但是,在燕京,在他不動用燕家關係的前提下,他還真沒有什麼可拿的出手的能耐。所以,他就萌生了讓這群混混替他看守家業的想法。“能有什麼用處。”寧坤撇了撇嘴,對燕慕容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在燕京,不說我,就說是你,我想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有能力擺平,何必要拉攏這群不入流的家夥呢?”“話是這麼說。”燕慕容笑了笑,問道。“如果再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會怎麼辦?”“滅掉那狗屁的龍幫唄。”寧坤說道。“嗯,我覺得你也會這麼做。”燕慕容點了點頭。“但是,我覺得你肯定不會親自動手。”“親自動手?那多跌份。”寧坤笑道。“能辦他們的人多的是。”“就是啊,能辦他們的人多的是。”燕慕容笑。“你寧大少舉著三角小棋揮揮手,就有無數小兵替你衝鋒陷陣-----我承認,我也有這個能力,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但是,儘管他們是為了討好你才去做的,你也得承認你欠下了他們的人情。”“錢債好還,人情債難補,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道理。我可不想欠彆人的人情。”聽了燕慕容的話,寧坤也沉默了。的確,他現在的身份擺在那呢,想討好他的人自然會有很多,都苦於找不到機會,可隻要他一說話,絕對就像燕慕容說的那樣,會有很多人跳出來替他辦事,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這無疑是欠下了彆人的人情。人家幫你辦事,你就要給人家好處,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關係,但是,想跟寧坤拉關係的人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給的好處也不隻是用錢就能解決的。一次兩次行,但次數多了,這會對寧占東造成很大的影響。“你準備培養這群家夥?”寧坤問道。“什麼龍幫蛇幫的,一群放高利貸的能有多大出息,撐死也就十幾人罷了,能做成什麼事?”“那可不一定。”燕慕容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叫龍幫,但也未必就是個幫會,撐死就是個小組織罷了。你也知道華夏對黑道的控製是多麼嚴的,彆的城市尚且如此,你覺得在燕京的皇城根下,黑道能發展的起來嗎?”“那你-----”寧坤奇怪的看著燕慕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要是這個組織有背景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燕慕容開始給寧坤解惑。“你看,你的身份好歹也算是‘當朝太子’,如果你做了他們背後的靠山,他們發展起來不也順利了很多?”“靠。”寧坤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燕慕容剛才就是在揮舞著小鐵鍬挖了一大坑,然後領著他到坑邊,說你跳下去吧,這坑不深。結果,他就真的跳下去了。可等他跳下去,他才知道自己被坑了-----這坑真他媽深,而且還灌滿了水。燕慕容想培養一些自己的勢力,不自己出麵,卻讓他出麵,這步棋走的好啊。就算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大家也知道龍幫背後的人是他,而不是燕慕容。好人他來做,壞人自己當,這混蛋,太能算計了。寧坤很想拒絕,但他也知道,就算他拒絕了,燕慕容也能再找到第二個人,在本質上是沒有什麼區彆的,他有錢,可以拿錢來供幫派的發展,至於那個領頭人是誰,都是無所謂的,隻不過自己的背景硬一些而已。再想想父親告訴他那句,無論如何都要跟燕慕容和解並合作的話,寧坤隻能捏著鼻子往坑裡跳。不管是淹死還是摔死,他都得跳下去。“好吧,這事我來安排。”寧坤無奈的說道。“這就對了。”燕慕容笑道。“不過你可得注意一點,咱這可是皇城根下,做合法生意就行,什麼黃賭毒一律都不要沾啊-----咱倆做什麼,你也知道的,都瞞不過你老爸和我爺爺,要是沾了這些東西,不被扒了皮都算是輕的。”“你讓我沾我都不沾。”寧坤說道,同時,心裡也舒服了不少。這樣一來,就等於是養了一些保安而已,而且,這些保安絕對比那些普通的保安更強力。兩人正說著話,會議室外麵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沒一會,會議室的門就發出一聲巨響,很明顯,這是有人在用腳踹門,而且踹門的人看起來脾氣還不小。接著,門被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在那個小平頭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膀大腰圓,長相凶惡的大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男人走進會議室,摘掉墨鏡,眼神先在蹲在角落裡的三個家夥身上掃了一圈,就落在燕慕容和寧坤的身上。“就是你們,要見我?”太子一臉傲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