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門內大比第二天,陌婠再次來了她的山洞,告訴了她兩件大事。一件是崔安安的屍體找到了,就在念薇的旁邊,恐怖的是她身上也長出了棵茂盛的桃樹,竟然也開了花,陌婠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摸著自己的胸口,十分害怕的樣子。她眨著一雙圓圓的眼睛,不安的問道:“小凡,你說,崔安安才失蹤了幾天,怎麼會身上長出這麼粗的桃樹,難道那桃樹是被施了法術,****間長大的?還有,桃園這麼多桃樹,會不會都是從人身上長出來的?否則,哪裡有六月還開的桃花呢?”這些問題,小凡自然也想過,卻不想嚇唬她,便說道:“怎麼會?可能是巧合吧!你想,桃園裡恐怕有上萬棵桃樹,哪裡有這麼多人去栽啊?”陌婠聽了,這才略微安心。但手卻一直拉著小凡,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放開。想到女孩子們平日裡都是不準進入桃園的,小凡便有些好奇:“誰發現的屍體啊?有人去了桃園了嗎?”陌婠搖搖頭,說道:“不是,是一早蘇婆婆帶我們去的。她還說,玉女峰處處有危險,讓我們老老實實在山洞裡修煉,不準外出。”這便是殺雞給猴看,****裸的威脅了,也許,那蘇婆婆根本不在意她們的感受?那麼,教她們練功乾什麼?聽郭晉鵬的話,好像還要把她安排到某處,是拜師?還是彆的用途?再想久遠些,剛入派時,掌門對著劉副掌門說的,除了資質超群的,按照慣例分配,如果是教授仙法,恐怕不用分配這類詞語吧!在黎府,能用分配的人,隻能是奴仆!想到這裡,小凡不由地出了身冷汗,每十年便要五百名女孩子,就算統統做奴仆,玉華派也用不了這麼多人,那這些人哪裡去了?難不成都死了埋在了桃園裡?伺候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情,能讓這些女子如此快的死亡呢?小凡的左手不由地捏了捏袖口中的儲物袋,那裡有一張遁地符,是她保命的東西。摸著它,小凡才安心。而陌婠看見小凡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忍不住拽了拽她,問道:“小凡,你怎麼了?”小凡艱難的咧開嘴笑了笑,“沒什麼,以後我們便老實些,在山洞裡修煉好了。對了,”小凡想起是出了兩件大事,“這才一件事,還有什麼事?”這下子,陌婠高興了,將剛才的害怕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手舞足蹈地說道:“是門內大比明日開始呢!蘇婆婆說,仙子一共要選五十人去觀看,下午的時候,剩下幾處的婆子會帶著去年玲瓏鎮來的所有女子到仙子的草屋前供她選擇,你說,我們有可能被選上嗎?門內大比聽說十分熱鬨呢!要足足開夠七天呢!”“還有幾處有婆子?難道還有女孩嗎?”小凡好奇道。“當然!”陌婠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一副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樣子,“玲瓏鎮一共送上來五百人呢,一共分了五處,一處大概一百人呢!不過,你原本便不認識她們,來的時間又短,不知道也正常。”“那她們住在哪裡?”“當然是玉女峰的各處了,這裡很大的,我們隻是占了其中一點點地方而已。”小凡聽了,這才明白,為何她來這裡後,並沒有見到姐姐黎雪霏,還有那個付紅鸞,原來她們都不在這裡而已。不過避開了未必不是幸運,黎雪霏還好,付紅鸞肯定會找她麻煩的。陌婠說完,便嘮嘮叨叨地說起自己聽來的門內大比有多熱鬨,言談間一副憧憬的樣子,甚至捂著臉羞澀的說,說不定還能碰到一見鐘情的人,那才是神仙伴侶。小凡則是歎了口氣,哪個少女不懷春?可想到飛雲峰的那個王如新,她便清醒起來。在玲瓏鎮時,她原本以為修仙之人皆是菩薩心腸,會救人於水火之中,可是,現在她卻知道了,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事,怎會按著人間常理來論,在飛雲峰的王如新和郭晉鵬無一不提醒著她,這些修仙的人才是無利不起早之徒,沒有好處的事,他們是萬萬不乾的。一個人都是如此,何況玉華派這樣的大派呢?那他們每十年便要五百名**女,肯定是有著種種用處,隻是讓人看不出目的吧!以這種邏輯想來,仙子突然好心帶她們去看什麼門內大比,自然也是有著種種目的,既然猜不透,小凡便不想涉險,於是勸道:“我看還是彆去了,省的亂了心境,不如留下來陪我修煉好了。”但陌婠卻執意不肯,在她心中,除了念薇和崔安安的屍體讓她驚慌了一陣子,其他的,對於玉華派和玉女峰,她並不覺得有任何危險。小凡見她執意要去,何況人人都有自己的機緣,便不再勸,兩人又談了會兒修煉上的事情,相互提點了許多,這才散了。剛到下午,蘇婆婆便來到了山洞前的空地,女孩子們如同她第一天來的時候一樣,一個個身著白衣聚集在了蘇婆婆跟前。蘇婆婆點頭數了數人數後,一雙混沌的眼睛便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小凡嚇了一跳,趕忙往後縮了縮,收回了自己張望的目光。此時,蘇婆婆卻朗聲道:“黎小凡,還不出來。”她的聲音本來就尖細刺耳,這次提高了音量,在小凡聽來,就如同什麼東西猛的撞擊到她的耳朵深處,整個人一下子似乎懵了,片刻之後,才有了痛感,疼的直冒出冷汗來。小凡知道,這是蘇婆婆在懲罰自己那天的提問,但卻不敢耽誤,慌忙跌跌撞撞的跑進了隊伍裡。這下,人才齊了,蘇婆婆掃了她們一眼後,便拄著拐杖顫悠悠的帶著她們向著仙子住的草屋走去,這次,依然是無人說話,包括小凡在內,都低了腦袋,邁著整齊的步伐,無聲的跟在後麵。遠遠看著,前方一位身著黑衣的老嫗,後麵兩排身著白衣的少女,走在落英繽紛的桃林中,竟像支送葬隊伍,隻是,少了哀愁的音樂,多了十分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