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獲得她的警戒以及……回答她“你想乾什麼?”她真的想知道嗎?坦白說他迫切地想將她按在牆上狠狠地親吻,揉碎她、侵入她、扒光她……等等,她今天穿的什麼?巴黎的天氣熱起來,她的白色洋裝緊緊束出纖細平坦的腰腹,突出柔軟飽滿的胸脯,是誰設計出這件洋裝?簡直是罪惡!他不再生氣了,他認輸,上帝造出這個小妖精注定用來折磨他。當然,素素並不知道海因茨這一番迂回曲折複雜難解的心理活動。經曆一場突如其來的搜查與審訊,她現在疲憊至極,隻想回到房間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因此對於海因茨的突然襲擊便顯得不那麼有耐心。“少校先生,如果沒有其它問題的話,我申請離開,我的朋友正在門口等我。”“什麼朋友?”海因茨明知故問,“除了我,除了亞曆山大,還有彆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海因茨苦口婆心地嗦著,“彆傻了伊莎貝拉,中國男人有什麼好的?他們吃小孩!蘭斯的中餐館夥計告訴我,中國有一種食物就叫煲仔飯,把剛出生的嬰兒做成米飯?太殘忍,太沒有人性,你絕不可以嫁給中國男人。”“宮保雞丁和魚香茄子也是這個中國夥計告訴你的?”海因茨愣了愣,有點兒不好意思,但仍然點頭,“沒錯,他的手藝可真不錯。”素素對於海因茨突然出現的天真完全無可奈何,隻能重申,“我想我可以走了,少校先生。”“先彆急著走……嗯……這位美麗的天使一般的Shun小姐。”海因茨捏著登記著她個人信息的報告,盛字在他口中變成奇奇怪怪的shun,“我們得談談,先從你和這位亞曆山大的關係開始。”“少校先生接任黨衛軍工作?”海因茨非常嚴肅地回答,“是的,人手不夠,我們經常互相幫忙。”她輕輕繞著食指,看著他說:“隻是一個遠方的朋友。”“未婚夫?”他試探著問,見她不答,鍥而不舍地追問,“或者是情人?聽著Shun……Shen……Shwen小姐,你知道斯拉夫人這個詞本來就有奴隸的寓意,你不能跟這些奴隸牽扯在一起……”“不跟他們牽扯,那該跟誰?高貴的馬肯森少爺嗎?”她似乎再也聽不下去,猛地站起身直直的看向他。海因茨有著一瞬間的驚詫,他居然被素素的氣勢蓋住,開始結結巴巴解釋,“不,你得明白,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然而素素已經徹底失去耐性,“我已經很累了,少校先生,既然黨衛軍已經放行,你也無權再繼續扣留我。抱歉,我作為低賤的黃種人實在沒有資格與您對話。”她匆匆走向鐵門,拉開鎖,計文良依然等在門外,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你沒事吧?”素素搖頭,“我沒事。”繼而與計文良兩個人相攜走出巴黎警察局。隻有海因茨還坐在狹窄有沒有窗戶的審訊室內抽雪茄,他弓著背,皺著眉,淺金色的短發聳拉著,看起來不算太好。他伸手抓了抓腦袋,想起在盧森堡的時候,赫爾曼的暫時性女朋友一個大胸脯歌女說,少校先生抽雪茄的模樣最迷人……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ahref=target=_bnk/a更多好作品第14章Chapter14Chapter14雅克街上愁雲慘淡,五月的西南風也無法吹散布朗熱太太雙眉之間的哀傷與焦灼。從該死的憲兵,到該下地獄的德國人,布朗熱太太的咒罵聲不絕於耳。布朗熱教授大約早已經料到會有今天,此刻僅僅隻是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仿佛已經做好了失去安東尼的心理準備。要知道,安東尼是布朗熱家最後一根獨苗,他的兩個哥哥都已經死在德國人的炮火當中。素素剛剛進門,布朗熱太太立刻迎上來,握住她的手,真誠而熱切地望著她,“伊莎貝拉,我親愛的伊莎貝拉,快告訴我,安東尼跟你一起回來了,對不對?”素素不忍心,側過頭去找計文良求救。計文良麵無表情地陳述事實,“布朗熱太太,安東尼牽涉一名德國軍官的刺殺案,恐怕不能輕易脫身。”“哦,上帝啊,你說什麼?什麼刺殺?什麼德國軍官?我的安東尼怎麼會…………”布朗熱太太無法相信,一旦聽到“刺殺”或“德國人”,安東尼生還的希望則變得無比渺茫,她痛苦地靠在布朗熱教授肩上,不斷抽泣。布朗熱教授推了推細邊框鏡架,安慰說:“這真是無妄之災……彆擔心我們,伊莎貝拉,被德國人審問二十四小時,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好孩子,上樓去吧,接下來是好是壞都交給上帝決定。”素素向布朗熱教授與計文良分彆道謝,拖著滿身疲憊回到二樓臥室,被黨衛軍“清掃”之後的屋子仿佛經曆過一陣龍卷風,她的日記、信件以及內衣,通通陳列在陽光下。她原本打算先去好好洗個澡,換上睡衣再上床,沒料到門一關就困得睜不開眼,暈暈沉沉爬到床上,倒頭就睡。夢中沒有戰亂也沒有紛爭,隻有香軟的白糖糕與濃湯外老貨郎的叫賣聲小三子,拉車子,一拉拉到陸家嘴。拾著一包香瓜子,炒炒一鍋子,吃吃一肚子,拆拆一褲子,到黃浦江邊汰褲子,撥拉紅頭阿三看見仔,拖到巡捕行裡罰角子。這回,海因茨又被赫爾曼拉去歌舞廳買醉。台上,又是一樣的大胸脯歌女露著雪白大腿,穿著近似火雞毛的裙子,一邊唱著《溫柔小酒館》,一邊向台下的軍官拋媚眼。“海因茨,你得找個女人。”赫爾曼張開嘴,咕咚咕咚往外冒著酒氣,“不然你遲早得出問題,對,遲早!”“我要女人,還需要‘找’?”海因茨一把推開他,赫爾曼順著力道倒在一個紅頭發姑娘的汝房上。醉漢與女一拍即合,發出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這時候另一名紅發女郎出現,用一杯冰鎮紅葡萄酒澆醒昏頭昏腦的赫爾曼。海因茨也睜著醉醺醺地眼睛看著她嘿,這姑娘長得可真眼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是在酒後的席夢思床上。紅發姑娘出乎意料地瀟灑,說完“你太令我失望”之後立刻往大門走去,留給舞池無限遐想。奧托已經吹起口哨,其他人也都在看好戲,赫爾曼如夢初醒,跟著紅色背影快步追了出去。奧托端著酒杯湊過來,嘿嘿地笑,“赫爾曼這個臭小子,才來巴黎幾天?居然這麼快就搞到純正的法蘭西女郎,海因茨,你可不能輸。”“我可從沒見過‘純正’的法國人。”海因茨抱著一瓶白蘭地,一口接一口地喝。奧托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