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十八章(1 / 1)

春香的笑容。這是對我來說是永不磨滅的東西。等我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在我身邊了很久了,隻要有她的存在,我的心情就會得到放鬆……有點像空氣那種東西一樣(褒義的)。儘管有時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有所疏遠,不過基本上是任何時候都陪伴在我的身邊。……也許你會想,為什麼我會冷不防地說出這種東西,不過這是事實啊。我對事實總是抱以誠實的態度。敢於把自己的真心毫不掩飾地說出來。回到正題上,即使是這次溫泉旅行,這個事實也沒有發生過變化。眼睜睜地看著新乾線開走的時候也是,聲優事件中兩眼放光的時候也是,還有袒露著浴衣仍然拚儘全力打乒乓球的時候也是。永遠都有春香那和煦地灑落到大地上的太陽光一樣的笑容在陪伴著我。……在周圍就隻有死命地狂吹的暴雪中。在仿佛要把所有聲音消滅殆儘的風聲中。那個笑容,如今在我眼前就像被烏雲掩蓋了的皓月那樣隱藏起來了。“我……該怎麼辦……”春香艱難地擠出一句。“這樣下去,我就不能麵對裕人了……我沒臉見你了……”“春香……”“明明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光是沒有立刻察覺到就已經夠糊塗的了……更不堪的是我居然對這件事無能為力……”春香的眼眸裡泛著點點淚光。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做什麼才好。我所能做的就隻有呆立在她身邊……就連應該發出什麼聲音都毫無頭緒。……在被黑暗包裹的深山之中。有個雙膝跪地的春香。這就是這次旅行最大的事件,也可以說是最緊急的事態。所有事情的開端要回溯到距今七小時以前——Part1這是發生在旅行第三天,也就是一月十六日(祝成人節)下午三點的事情。我輕綁著浴衣腰帶悠閒而放鬆地在外廊談話室裡安放的電動按摩機(有自動配合肩膀位置功能)上嗡嗡嗡地品味著傳遍我全身上下的全世界最幸福的感覺(五十嵐:……連我自己都全身安泰啊)。“呼嗯,真有效啊……”不太強也不太弱的絕妙振動揉遍我身體每一個地方。這個機械化裝置居然從大腿到腳底的整個下半身也無微不至地給予照料。這家夥不辭勞苦地發出:“吧唧吧唧咩溜咩溜聒啾聒啾”這種報廢車輛解體工場所特有的聲音,全身也同時響起了舒服的回聲。我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正所謂按摩天堂啊(也沒有奇怪的意思)。“……已經不舍得離開這裡了……”我打從心裡這樣想著。就這樣把這張按摩椅作為我的最終歸宿也未嘗不可……(太誇張了)那我為什麼不惜耗儘畢生精力,如同九十年代以前的大叔般沉溺在按摩的快樂之中呢,這是有一定原因的。這個理由還是個正當理由。今天上午。我們在澤村:“噯噯,今天去‘天空的涅槃湯’吧,原本冬天是不開放的,不過現在這段期間特彆限定開放哦。不去附近的溫泉泡一泡不就等於讓這絕無僅有的機會白白從指縫間溜走了嗎?”這個提案(一人強行采納)下,天還沒亮就往處於深山裡的夢幻之池出發了。這不僅僅是深山之中的夢幻之池,而且是深山之中的深山之中的夢幻之池。爬了旅館後麵那座山將近二十分鐘,在那裡坐了一陣子登山纜車,下車後又在受到積雪掩埋的險峻山路上走了十五分鐘,總算到達了所謂的深山,不,那裡就算稱之為秘境也不為過了。那裡就是“天空的涅槃湯”的所在地。“……這還真折騰人啊……”去的時候整條雪道上又是陡坡又是岩石陣,光是前進就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了,可想而知,回來的時候路上也是同樣的諸多波折。隻不過生性好動的澤村和美夏看起來相當愉快就是了。“……我也算是長見識了……”我一邊朦朦朧朧地想著這種東西,一邊把“全身細細地輕揉模式”改為“局部集中加強模式”。然後愜意的刺激以腰部為中心彙聚在了臀部附近。(謎之聲:你到底要加強什麼局部啊?)“……噢哦哦……”再一次失神地呻吟。眼前是按摩椅的設置屏幕。畫麵中的是梨渦淺笑的美女天氣小姐報道:“長野今天傍晚時分將有大到暴雪,出門的時候不要忘記帶雪鞋哦。”天花板投下柔眼的間接照明燈光(謎之聲:再婆媽一次:間接照明就是與自然光最接近的光),耳朵裡清楚地聽到館內鳴奏的曼妙琴聲。“……和諧啊……”在這種寫意的空氣中我任由身體隨著噠噠噠噠作響的按摩機一同振動。“yahoo~(謎之聲:這不是廣告,這不是廣告!)大哥哥,提神不?”飄浮狀態被一把滿載熱鬨氣息的聲音攻其不備,飛身擊破。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無口女仆長,笑臉女仆,小不點女仆和與之相伴的好動雙馬尾。她們也看著與按摩機融為一體的我。“簡直就像風乾了十年的木乃伊一樣。”“……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猛點頭)”……我瞬間身中數發毒舌連珠炮。“哈~,就是因為這樣大哥哥才一直上不了成為我姐夫的軌道喲。就拿早上那件事來說吧,要是你再多那麼一點機動性,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哦。”“唔……”美夏說的那件事就是之前發生的一個事故。從那個夢幻之池回來的路上。春香日常的迷糊屬性爆發,被地麵上凸起的一根細長的人腿型的樹根給絆了一下,腳底順勢打滑。原本隻要和她一起往前走的我及時變身成為人肉墊子撐住她應該會沒事的了……很不巧,我那呆瓜般的運動神經根本不能指望,結果兩人抱成一團骨碌碌地在冰雪覆蓋的斜麵上滾了下去,幸好眼看就要和枯樹發生正麵衝突的時候被葉月救了一命。“身為男子漢,那種時候就得乾淨利索地大展身手呀~。就算是裝帥也得溫柔地把姐姐的身體緊緊抱住,這樣一來你肯定就可以得到加分了呢~”“唔……”美夏毫不留情地追加連招。再怎麼後悔也已經是事實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美夏繼續對隻能像合上的貝殼那樣默不出聲的我說道,“唉,總之以後注意點就是了。踏踏實實地把分數日積月累起來,這才是成為我姐夫的捷徑哦。——對了,我那個姐姐,你知道她人在哪裡嗎?”“哎?”話鋒一轉,居然問起這種事情來了。“我是說姐姐啦~。剛才找了一下,沒找到哦。”“春香?不,我沒看見。”儘管我一回到旅館就在這裡(按摩機)基本沒動過,不過至少在我的視野範圍內是沒見過春香。接著美夏的表情變得有點意外,“哎,怎麼會。嗯~,到底去哪了呢……”“不在房間裡嗎?門廳呢……”“溫泉啊,你還想泡嗎……”昨天的也就算了,今天上午不是才泡過那個夢幻之池嗎。“對啊。因為難得來次信州,要是不把快樂玩到骨子裡去就太浪費了。怎麼著我也要在回去之前稱霸全溫泉(兩遍)。啊,如果可以的話,大哥哥也一起來吧?包下整個浴場來混浴~”溫泉這玩意我各個方麵都已經受夠了。“是嗎?嗯,那,算了。要是你看到姐姐,麻煩你轉告她一聲‘我們在溫泉等她’”“啊,我知道了。”“拜托了~。那,稍後見,大哥哥。”“如不嫌棄的話,稍後請讓我用女仆式的特殊按摩來侍候你。”“……祝你好運。”“——(輕點頭)”哎呀呀,好精神哦……真是的,這個千金大小姐整天活蹦亂跳,估計她身體裡那個引擎搭載的燃料都是滿到漏出來的吧。我帶著輕輕的苦笑把按摩的力度用遙控器稍微調高了一點。……不管怎麼說,春香畢竟不在房間裡啊。這個雖說是小意外,但始終是個意外啊。上午的日程表排得滿滿的,我還以為按春香的性格肯定會在房間或者門廳那裡悠閒地喝個下午茶甚至睡個午覺的……昏昏沉沉地想著這些東西,不知不覺間就失去意識了——PART2十五分鐘後,門廳處集合了美夏,椎菜,朝比奈,澤村,葉田,那波,愛麗絲,瑠子,由香裡,三傻,我,也就是除了春香,全員集合。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有種難以言喻的困惑表情。原因不用說就是攤在桌子上的便條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僅僅隻有10×10cm大小的紙上。“……請問一下澤村小姐,春香小姐和你們一起住的房間裡這封留書被忽視是怎麼一回事,能否賜教一下?”“好,好的。”對無口女仆長的這個問題,澤村點頭回答道,“儘管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據我推測本來是放在暖氣機附近的,因此被風吹到了起來,然後滑到了擺設在房間內的點心盒裡麵的醬油煎餅下麵,事情好象就是這樣子了。當初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我以為是她泡完溫泉後就一時興起去找椎菜了。”“我、我以為她肚子餓了於是就在晚飯前去找小吃了……”朝比奈和椎菜相繼說到。事情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了。不過這麼粗心大意的清潔(留書被暖氣機的熱風吹到點心盒裡的醬油煎餅下麵)也確實很有春香的風格……再次對春香的迷糊屬性表示欽佩(?)的時候,“……總之筆記毫無疑問是春香小姐的……然後還有這句‘上山’……看過與春香小姐的相關的照片,再去這附近打聽過後,我們明白了一件事:大概要再去一次白天那座夢幻之池所在的山。”無口女仆嚴肅地說道。“哎,去那座山?”“……對。雖然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有目擊者聲稱看到貌似穿著便服的春香小姐慌慌張張地往那座山走去了。因為這是動用了女仆隊的情報網所調查出來的,算是可信度比較高的情報。”“為什麼還要去那種地方……”總不會還想去泡一次溫泉吧,纜車下午5點就停了,因為原本那個溫泉的周邊地區是晚上禁止進入的。特意挑這個時間上山根本毫無意義啊。明知這點為什麼……“真是的,姐姐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明明都下雪了……”“啊,喂,喂喂,難道說想用堆積起來的新雪來做刨冰?”“會這樣想的就隻有良子你而已……”“乃木阪……”大家都圍繞著春香展開了話題。“——以下插播一則天氣預報。”“?”擺放在門廳一側的電視機傳出了這樣的聲音。“本日下午七點過後,長野縣北部發出大雪警報。請附近居民加以重視,特彆是山區十分危險。重複一遍,現在長野縣北部發出大雪警報——”…………門廳內頓時被靜寂包圍。我們不約而同地麵麵相覷。“……總之,我們現在馬上開始尋找春香小姐。”“哎?”為了打破這片靜寂,葉月開口說道。“……既然我們得知春香小姐的行蹤了,就不能在這裡靜觀其變了。正如我們所聽到的,天氣也很惡劣,據說這附近一到晚上就連路燈也會關掉,基本上可以說是完全漆黑一片。狗熊之類的野生動物也存在著危險……必須爭分奪秒地去保護春香小姐。”“我們馬上帶春香小姐回來。”“——(點頭)”那波和愛麗絲接著說道。“啊,既然如此,我們也……”椎菜發言。“……不,不必麻煩各位。這個是女仆隊的工作。”“哎,但,但是……”“不習慣應付這種場麵貿然上山的話有二次遇難的危險。重點是,我們早已習慣除了種非常事態了。”“——(點頭)”聽到這番話而沮喪的椎菜小聲說道。我也明白葉月她們的意思。的確像這種出格的狀況由葉月她們這群擁有特殊技能的老手來解決是最適合不過的。把事情交給她們,我們這些外行人安靜地等春香回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那麼,我們告辭了。”“請大家在旅館等我們的好消息吧。”“——(輕點頭)”但是即便如此——……我緊緊地握住右拳,對著麵向旅館大門前進的葉月一行人的後背,失聲叫道,“請等一下!我也——我也一塊去!”“哎,裕人?”“大哥哥?”椎菜和美夏同時驚訝地看著我。“拜托了。請把我也帶上吧!我知道會和你們格格不入。但是……我也想去找春香。我不要呆坐在這裡什麼也不乾。”這就是我的想法。春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正獨自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山裡做著某件事。要我置之不理,光是在旅館等葉月她們回來……我似乎辦不到。“……裕人少爺……葉月左右為難地轉過頭來。“……但是正如天氣預報所說,著是十分危險的……”“我知道!即使是白天的環境都那麼惡劣,夜晚雪山的危險可以說是無法預測……而且就算我去了也不知道能幫點什麼忙……不過我還是放心不下春香……我不想置身事外!拜托了,我儘量不拖你們後腿……”“…………”“啊拉啊拉~……”“——”葉月露出困惑的表情。噢,那個是。“——說得好啊。”這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不挺好的嘛。裕人也成長為在江戶時代適合穿元服的男子漢了。(謎之聲:意思是指成人了)這位男子漢都說到這份上了。女仆小姐,拜托了,就帶上這個家夥吧,有什麼責任我來負。”“姐姐我也求你們了,小裕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瑠子,由香裡……”是長輩二人組啊。她們以成熟得我平常絕對想象不到的樣子向葉月她們請求道。這兩個人,還有這種樣子的啊……這種前所未聞的氣氛讓葉月她們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明白了。”“哎?”“……那麼裕人少爺,有勞你助我們一臂之力了。不過請答應我們不要勉強自己。”葉月很誠懇地看著我說道。“……非常感謝!”“……不,你為春香小姐如此著想,必須答禮的應該是我們才對。——言歸正傳,請您儘快打點好。事態也許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啊,沒問題。我換了浴衣就馬上出發。”“……我明白了,那麼就定在五分鐘後出發,換好衣服後請到外門和我們會合。”說完葉月款款地施了一禮,和女仆隊一起往外門走去。——好。決定好後,我正想要回房間換衣服,浴衣的袖子卻被人用力地扯住了。“嗯?”一看原來是雙馬尾在拉著我。她使勁拉著我的袖子,抬頭跟我說道,“大哥哥,姐姐就……拜托你了。”“哎……”“把姐姐……平安地帶回來吧。這件事隻能依靠大哥哥你們了……”“美夏……”就連澤村她們也,“春香不僅是綾瀨的朋友也是我們大家最珍貴的朋友喲。”“請務必和春香兩人一起平安無事地回來哦。”“裕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到乃木阪的。”表情認真的說道。大家,都很關心春香啊……這就是患難見真情。於是我,“——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把春香平安地帶回來》”“大哥哥……”“綾瀨……”“綾瀨君……”“裕人……”立下了這個約定,然後快步走往“青竹之間”。(謎之聲:三傻呢?難道在討論“風雪和深山和裸體取暖之間的邏輯關係”這個話題?)PART3山裡的景色,跟白天來的時候完全變了個樣。呼呼呼——!!耳邊吹過肅殺的雪聲猶如方程式賽車的排氣聲。(謎之聲:原文是飛車黨的摩托排氣聲,本人覺得不夠酷,於是就改了一下。)附近一帶就隻有黑與白,一望無垠的黑夜與遍布視野的雪白。補充一下,現在我的所在地是有著“天空之涅槃湯”的深山之中。由於纜車已經停了,葉月她們開著一輛不知從哪調配來的雪地摩托(很巨型的那種)一直來到這裡。“從這裡開始,分頭尋找春香小姐。請注意不要和其他人分開得太遠。還有不要忘記每三十分鐘聯絡一次。”“明白了。”“——(點頭)”對葉月的叮囑,那波和愛麗絲點頭回應道。“……裕人少爺也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的話請知會一聲。”“……?你說什麼?”葉月歪著頭問道。剛才所提示的注意事項對我自己而言沒什麼問題,不過除此之外有一件我無論如何都想吐槽的事情。那就是,“乾嘛我們要穿成這副德行啊……”我指著白熊(道格拉斯)裝的我,雪人裝的無口女仆長,雪兔裝的笑臉女仆和小不點女仆問道。“……你問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禦寒嗎?”“在這種風雪中,我們如果隻穿女仆裝那就太不明智了。所以我們就穿上了女仆隊特製的禦寒大衣囉~。”“——(連點頭)”得到的是這樣的回複。……這也說得過去。這件道格拉斯比外表看起來還要輕盈,而且不容易滑倒,行動起來也格外方便。彆的不說,光是毛製品所帶來的溫暖就已經出類拔萃了。恐怕雪人和雪兔也是和這個相差無幾吧。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有點泄氣的我的肩膀,“——嘌”“……”長著兔耳朵的愛麗絲踮起腳尖摸了摸我的頭。唉,這種也許是打算給我鼓勵的行為反而使我平添了更多的脫力感……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小不點女仆的聲音呢。嘌……“……那麼各位請開始搜索。從下往上按順序登山。”四人(從外表看起來是四隻)分彆按東南西北散開,細細探索自己所分屬的區域。在搜索範圍內一邊邁者自己的雙腳四下奔走,一邊提著手電筒往附近照射並大聲喊叫,以上就是與白熊,雪人,雪兔這種玄幻外表反差甚大的務實作業。“春香!”“春香小姐!”“春香小姐~,你在哪~?”“——嘌”周圍響起這四種聲音。不管怎麼說這山也太大了。再加上低氣壓造成肆虐般的狂風暴雪。剛一喊聲就被風聲淹沒了,想追足跡,可是五分鐘前走過的地方就已經變成了嶄新的雪麵了。要找出春香還真不容易啊。“可惡……”一眨眼就過了30分鐘,我們集合到一起進行第一次定時聯絡。“我這邊沒有發現。”“……這邊也沒有收獲,是也/”“大家都一樣呢~”“——嘌”彙集完報告後,“……那麼,重新開始搜索吧。”於是,變更場地後再次開始搜索。在新的區域又找了30分鐘,“沒發現……”“……我也是”“——嘌”果然結果還是一樣。然後又重新開始搜索。重複了幾遍之後,還是沒找到春香。“春香……”無能為力的語氣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都已經搜索了將近兩個小時了。搜索範圍也漸漸擴大,山也變得更深,雪也變得更深。“…………”不吉利的想法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我馬上一個車輪式甩頭把這個想法一掃而空。好險好險,俗話說病由心生,想些倒黴的東西最後一般都會變成糟糕的結果。(謎之聲:這不是迷信,心理學上叫這個做墨菲定律)收拾好心情後再度開始搜索。“!”忽然有種被什麼東西抓住腳的觸感。“咦!?”就這樣失去平衡,然後很失態地一頭紮進雪裡。“啊,痛……”憑者這一記衝擊,一個舉世無雙的奇跡——戴眼鏡的白熊頭部拓印就此誕生。“到底是什麼……”我一邊教正眼鏡的角度一邊往腳下看去。居然“——咿,洞?”戴眼鏡的白熊頭部拓印成因是一個直徑50cm,深30cm的小洞。恐怕就是這個讓我的腳(帶有肉球)深深地陷進去的吧。“為什麼會有這玩意……”怎麼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東西。明顯是受到什麼外來因素而做成的。隨便一看就能發現周圍有無數同樣的小洞。不知道根據什麼而挖成的小洞,估計是挖洞時堆出來的小雪山。我對這些東西發揮出所有的想象力。——這樣說來,應該是狗熊為了把采集(捕獲)回來的食物保存起來,於是在地麵挖了這些洞好把東西放進去………………噢,就在這時,沙沙沙……“!”有什麼被不停挖掘的聲音,夾雜著風雪聲傳了過來。這就是說離我很近。恐怕不到十米的距離。……難,難道是熊……情不自禁地擺出防禦姿勢。(謎之聲:簡稱熊樣)不過我現在就是白熊的樣子啊。處理得當的話讓它誤以為是同伴的可能性也會有最近日本銀行的年利率(那0.1~0.2%)那麼高吧。“……”總之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隻能這樣了。要真是熊的話就必須通知葉月她們,就算不是,這片雪幕中……這場風雪中也的確存在著孜孜不倦地在地麵挖洞的生物。無論如何也有必要確認一下它的真麵目。……我彎下腰竭儘所能不弄出響聲地接近聲源好一探究竟。一步,再一步。我慎重地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匍匐前進到附近更是以牛步移動(不,應該說是熊步)。漸漸地,我終於來到了可以看見它身影的地方。沙沙沙沙沙沙……剛才還很微弱的挖洞聲,現在也聽得很清晰了。……凝神望去,一次三級跳就可以到達的距離處,有一個在挖地麵的謎之影(推定是熊)身材比想象中纖細,因為風雪的關係不能清楚確認其外貌,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警戒著慢慢地把電筒照射過去。然而在那裡的是——……“嘿咻……嘿咻……”在那裡的是……莫名其妙地帶著拚命的表情在雪中死命地挖著洞穴的大小姐(年長的)。PART4“……”“嘿咻……嘿咻……”“…………”“呃,這個,我記得應該是在這附近的……嘿咻……嘿咻……”“…………”春香一心一意地繼續挖洞。就連我走到她身邊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你在乾什麼,春香……”我不由自主地出聲問道,“哎?啊,是,在找點東西……咦,熊、熊先生!?”春香嚇得麵目血色地叫道,“那、那個,那個,我,我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我沒掉什麼東西,也沒有帶蜂蜜……這、這個……”“哎?不,我是……哎,啊。”我想起了自己現在的熊樣了。的確,呼吸有點紊亂,還彎下身子四肢著地一步步逼近的我(with道格拉斯),難免被看作是盯上獵物的白熊。“啊,你搞錯了,是我啦,我是裕人!”“哎……裕,裕人?”“啊,對,不是熊。”“裕,人……”總算看清楚了,春香像是耗光體力一樣軟綿綿地當場一屁股坐了下來。為什麼會把白熊和在某處溫暖花開的森林裡棲息的待人友善的熊以及胖乎乎的蜂蜜控黃熊混為一談啊,雖然我很在意這邊,不過這個吐槽太長了,還是按捺住吧。終於春香畏畏縮縮地抬起頭來,“那,那個裕人,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啊……這是我的對白吧。突然之間就失蹤了,大家都擔心你啊。”“啊……”“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啊?而且還在這種大風雪之中……”“這,這是……”春香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你沒事吧?雪都積得這麼厚了……”“啊……”我用帶肉球的右手把她頭上和大衣上的雪拍落。“你不冷的嗎?怎麼會搞成這樣……”“啊,這,這個,我真的是沒什麼問題的啦。好歹我也是年未出生的,因此特彆耐寒哦……”(天之聲:我怎麼不覺得)……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吧。即使是綿羊,沒了羊毛也不會有多少強悍的禦寒能力心裡在吐槽的同時我伸出了右手,“你說什麼都行,沒事就好。總之先回去吧。葉月小姐她們在那邊,大家都很擔心你呢可是春香卻有點遲疑地甩開了我省出去的手,說道:“對,對不起,我還……不能回去,的說。”儘管聲音很小,意思卻很明確。“回不去……為什麼?”總不會是打算在這裡過一夜吧。春香對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說道,“我,我是在找東西。因、因為這這是個很珍貴的東西……”“是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來幫忙吧。在找什麼?”“啊,呃,這個……”“?”“嗯?”“就,就是……”就像拚命想把一個什麼音調都發不出來的單簧管藏起來的小孩子那樣不知所措。過了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是……‘月之光’……”“哎……?”“‘月之光’……”出乎意料的單詞讓我一瞬間啞口無言。(謎之聲:出你個大頭鬼,全部人都猜到了,小說黨都被菊透光了啦!)說到“月之光”……當然就是那個“月之光”了吧,而且還被改造成了項鏈形態。找得這麼拚命就是為了這種東西?春香對一點也掌握不了情況的我說,“……我注意到的時候,是剛剛從‘天空之涅磐湯’回到旅館那陣子。”春香嗚咽著打開了話匣子,“進了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才注意到。項鏈的扣子掉了,本應在那裡的‘月之光’也不見了……。我馬上到處尋找,可是哪也沒有……。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定是在從溫泉回來的路上跌倒的時候掉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其他能產生這種後果的場景……”“……”那個滾雪球事件嗎……“所以我就直接跑山上來了。我推測應該就掉在那顆絆倒我的枯樹附近,要是不快點的話就會被雪埋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找著……”……原來如此,大致的情況我算是掌握了。簡單來說就是春香弄丟了“月之光”,然後為了找回來而特意抽出這麼多時間獨自跑到這種地方……?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要是這樣你說一聲不就……再說了,即使你這麼亂找一通也……”叫上大家一起找應該會有效率點吧。不過春香呼呼地搖頭說道,“這件事是因為我自己不小心而引起的。為了這種事而給大家添麻煩實在是過意不去。要是我不自食其果的話……”“可是——”“而、而且……”“?”“而、而且……這是裕人送我的珍貴的‘月之光’。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家人以外的男性所給的禮物,真是很重要的東西呢。(謎之聲:敢情你以前生日收到的禮物都不是男人送的啊?)所以無論如何……我也想自己一個人把它找出來。”“哎……”“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任性。不過這個對我而言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用力在胸前握拳的春香抬頭對我說道。“……對不起,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還不能回去。直到發現‘月之光、為止……”“春香……”說完春香再次在積雪的地麵上挖了起來。用她那沒戴手套的紅葉般的小手。春香就是靠這雙被凍紅的小手拚命地一點點撬開她麵前的積雪。……莎莎莎……“滑倒的地方是在那邊沒錯,因為絆倒我的樹也在這裡……”……莎莎莎……黑暗中,這響聲和風雪聲混在了一起。隨即,跟剛才所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小洞依次出現。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不過“月之光”就是不出現。挖出來的就隻有潔白的雪和夾雜在裡麵的枯枝枯葉。……漸漸的,春香的表情看起來開始變得急躁了。“我……該怎麼辦……”春香艱難地擠出一句“這樣下去,我就不能麵對裕人了……我沒臉見你了……”“春香……”“明明事情都變成這樣了,光是沒有立刻察覺到就已經夠糊塗的了……更不堪的是我居然對這件事無能為力……”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做什麼才好。我所能做的就隻有呆立在她身邊……就連應該發出什麼聲音都毫無頭緒。(謎之聲:這段完全是騙稿費的,直接把PART0那段複製粘貼了事。)“……但,但還是不能放棄,一定還在這裡的。要是就此放棄的話……”莎莎莎……“要是放棄的話……這裡的一切都白費了……”“春香,夠了……”……莎莎莎……“夠了……在繼續挖下去的話,春香你的手……”這雙用來彈鋼琴的玉手不能再這樣被暴殄天物下去了。正當我忍不住飛身過去舒展雙臂要把春香攔腰抱住的時候。“哎……”“……神明大人,求求你……那個戒指,‘月之光‘……真的,真的是很珍貴的東西……”“……所以……所以請你……讓我找到它……讓我取回它……求求你——……”春香有如訴求般把眼睛緊緊地閉上。墜落的晶瑩水珠把雪融化了少許,於是掩埋在裡麵的東西就顯露出來了。那散發著淡淡光華的是……“月之……光……”春香一字一頓地喃喃說道。在被一滴淚珠融化的雪中有個散發著微弱藍光的東西。那個毫無疑問就是……直徑2CM的小小“月之光”。“啊……”春香神情難以置信地用雙手捂住嘴巴。然後像挖出化石般的把上麵的雪謹慎地掃落。再用對待易碎品的手法小心翼翼地從雪中把“月之光”撿起來,“找,找到了……真的是……太好了……”緊緊地握在手心裡還不夠,春香生怕它從縫隙中跑掉似的抱在懷裡。這簡直就是發現了寶物的公主的表情啊。“裕,裕人,找到了……。裕人送我的……作為禮物送我的最珍貴,最重要的‘月之光“……”展現著又哭又笑的麵容,春香真真切切地開心地回頭對我說道。“我,絕對不會再離開它了……無論何時何地都會貼身保管。從早到晚,我要永遠永遠和‘月之光’生活在一起……”“啊,太好了。”“是,是的”春香就像高興的小狗甩尾巴那樣呼呼地甩著頭。“…………”感覺再這樣看下去……我就會產生毫無邪念地把春香緊緊抱住的想法了。想起這一切的一切就覺得無比的可愛動人。不對,穿著道格拉斯的我如今的狀態怎麼看都像是冬眠前饑餓的狗熊受食欲的驅使正在襲擊可憐的女孩子吧,不過話雖如此,這麼嬌小的身體還是讓人很想一把抱住她啊。“春香……”我往前邁出一步。“裕人……?”“春香,我……”我伸出帶有肉球的雙手,“咦!?”忽然我腳下的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坍塌了。“裕,裕人!?”“……!?”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大概是個橫生出來的懸崖。掉到這裡也不算高處落體,不過摔下來那一下還是很痛。於是“嗨……!?”腰一使勁,勉強撐著站了起來。儘管動用了有防滑效果的肉球和爪子勉強站穩了腳跟,“啊——呀,呀啊!”“春香!?”這回輪到想伸手救我的春香,反而自己失去平衡,也一個踉蹌倒掉下懸崖。“咕——!”我伸手去接。可是又有肉球又有毛皮的手沒什麼實感,一下子就接空了。結果就是,“哦哇……!”“咿、咿呀!”兩人夫唱婦隨般滾下了被冰雪覆蓋的斜麵。“好痛……”“你、你還好吧,裕人!”“啊,啊啊,還行……”我一邊回答一邊起身。拜道格拉斯優異的防衝擊性能所賜,我基本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春香才是,你還好吧?有受傷嗎……?”“啊,我沒事。這個,因為有裕人你保護我……”這樣就起碼放心了。要是春香就此受傷的話,我就慚愧得無法再道格拉斯裡露臉了。話雖如此——“從這裡爬上去似乎很難啊……”我仰望了一下掉下來的懸崖後不禁嘟嚷道。那是高20米,坡度45的急斜麵。且不說沒有雪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要從這裡爬上去基本上可以一口咬定是不可能的了。“……看來走其他路比較好呢。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既然那邊是旅館,估計從這裡繞點圈就會柳暗花明了吧。到時候應該就能和葉月小姐她們彙合了。”本以為往前走一點點就能發現回到懸崖上的路,誰知世界上真有車到山前仍無路這種事情。就在這時,“……怎麼,感覺路越來越險要了,是我的錯覺嗎……”“不、不是的,我也是這麼覺得……”“而且總覺得樹葉多了起來……”…………“這麼說來,難道說……”我們對望了一眼。恐怕我們兩人腦海裡同時冒出了一個單詞。那就是——周圍白茫茫一片。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65度傾斜看都隻有看到白色的洪水。非得說還能看到什麼的話就隻有隨處可見的枯樹;餓/狀況比之前還要惡化了少許。可是越前進我們越覺得自己已經不知身在何方了。周圍的景色也越走越顯得變幻莫測……之前還能用來做路標的纜車,現在也完全沒影了。…………嗚嗚呼呼呼!風雪交加著席卷而過。視野被蒙上了一麵雪白的帷幄。已經不是遇險這麼簡單了,基本上說是現在進行時態下無出其右的遇險中才比較準確。“你還好吧?春香。”“啊,還、還好。”身旁的春香喊道。雖然她是笑著回答我的問題,可是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她。可想而知,春香目前就隻有便服外套了一件羽絨服而已。腳下也沒有穿學地用的雪靴,而且光是濕漉漉的衣服很容易把體力奪走這點就使得她的消耗遠遠大於穿著一級禦寒用品——道格拉斯的我了。……這就是名副其實的雪上加霜啊……再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不用說我了,春香也要香消玉殞了。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找到出路或者可供休息的地方……不巧的是到處都沒有能夠立刻派上用場的東西。所以還是應該以春香的身體作為最優先考慮的對象吧。“春香,把這個……”“是?”“把這個穿上。這樣一來應該能暖和一點……”我脫下道格拉斯遞了過去,“——嗯?”這時我眼角處赫然出現了某個物體的影象。離我們不遠處有個建築物隱約可見。“啊呀,春香,那個是……”“那不是山野小屋嗎?看,在那棵樹的旁邊。”手電筒所照射的地方朦朦朧朧地浮現出一個黑色的輪廓。看起來是建造樹林空地上的山野小屋。“啊,是、是的。我想那應該是小屋。”“哦哦,果然是這樣嗎?”眼鏡布滿了冰晶的我還以為看到了幻覺呢。“去看看吧。建在這種地方一定是為遇險者準備的設施。也許可以歇一歇了。”“是、是的。”我拉著春香的手一路小跑過去。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縷希望之光啊!山野小屋裡,是理所當然的一片漆黑。電燈什麼的一無所有,隻有冰冷至極的漆黑空間。所以我先用手電筒到處查探,希望能找到可以照明的東西。在黑暗中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類似燭台的物體和裝在易拉罐裡的燈油。“裕人,給……”“啊,有了這個的話——在這裡弄一下……好了。”“哇啊,亮起來了……”看到隱約地發出光圈的燭台,春香叫了起來。小屋裡有十張榻榻米大的空間。這個鋪著榻榻米的小房間裡,還配有坐墊和毛毯這些日常用品。房間裡麵還有一個樣式很中古的暖爐。“呃,這個是……”春香用手指輕點嘴唇,頭上又冒出了一個問號。“嗯,是暖爐吧?怎麼啦?”惹人懷念往事的東西啊,小學和中學的教室裡一般都會有的,而且多數還帶著一根長長的管子。然而春香輕輕地點頭說道。“啊,這就是暖爐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好漂亮哦~”……大概這是大小姐與暖爐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吧。“造型很複雜呢……也沒有插頭,這要怎樣使用呢?是要把石油倒進去燃燒嗎?”“……”“不是這樣的,這個呢……”“?”用嘴說還不如實際示範來得快。我用油罐附帶的簡易泵把燈油泵進暖爐裡,然後按下點火開關。隨著鈍重的發動聲響起,暖爐開始運作了,最終爐身裡冒出清晰可見的小火苗。“啊,是這樣用的嗎?看起來總覺得像是巨型機器人的動力爐……”他(天之聲:春香你高達看多了)春香看著賞心悅目的熊熊火焰。對事物的看法總是因人而異的吧。“……”雖說其買有暖爐確保了暖氣的供應,不過問題還是多如牛毛。來到這裡之前,我們畢竟是在大風雪裡摸爬打滾了好半天,所以現在全身上下都成了落湯雞,體溫可能還比不上東京鐵塔蠟像館裡的蠟像。首先想辦法把這些會引起感冒之類的對健康有害的因素杜絕。剛才還聽到春香小小地“哈啾”了一聲。“……”好好想想。濕漉漉的衣服。於是造成冰冷的身體。要怎樣做才能解決這諸多的問題呢——……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方法。一個曆史悠久的傳統(?)方法,沒什麼了不起但是切實可行的,不是用加法而是用減法的措施。有點難以啟齒的……但是用於實際問題,也就是對於解開現在這個困境相當有效的方法,“……”……隻好硬著頭皮上了,嗎……我一咬牙關站了起來。往一邊用手罩著暖爐,一邊兩眼放光的春香一步步地走過去,“——春香”“是?”“春香——給我脫!”直截了當地命令道。“哎?”春香的臉看上去紅得與精心炮製的最高級十年紀州南高梅乾(加入紫蘇)如出一轍。“哎、哎?那、那個,這、這到底是……”“正如我所說的意思。或許你會多少有點抗拒的心理,不過這樣做是最好的方法了。所以我求求你,相信我這一次,脫了吧!”聽到這個提議春香也漸漸改變著一開始那種誠惶誠恐的表情,並且有點茫然失措地說道,“呃、呃,這個,那個……脫是指把衣服從身上脫掉的意思嗎?要光著身子……的、的確是會有點抗拒……不、不過,假、假如裕人說無論如何也要這樣做的話,那再怎麼不舍得也……”儘管最後好象做好什麼覺悟似的把手捂在胸口上,羞答答地這樣回答道。“……”說到這裡,我總覺得意思的相互傳達上存在著某些問題。是在理解方麵的根本方向上南轅北轍的致命齟齬。(謎之聲:齟齬原意是牙齒不對齊,意思就是不對頭,這裡的原文就是這個文縐縐的詞)“啊……春香。事先聲明這不是出於我個人的嗜好而提出來的要求……”“哎!?”“要讓身體暖和起來以及讓濕掉的衣服快點晾乾,就隻能這樣做了,這是某種意義上的緊急避難措施……”“啊……”紅透的臉蛋倏地複原,然後又再一次紅得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對,對啊。被雪弄得渾身濕透了,這樣下去會使體溫下降的。的、的確穿著洋裝是乾不了的……”(天之聲:春香已經想到“嘩-”那裡了)春香呼啦呼啦地搖著頭說道,“我、我明白了。就、就按裕人說的去脫。”“這、這就好……”…………“呃,這個……”“嗯,啊,啊啊,抱歉!我馬上做個屏風。”姑且用細繩把小屋裡的毛毯吊起來當作隔牆,於是兩個更衣室就算大功告成了。“那,那麼……”“啊,稍後見。”打過招呼後,我們分彆走進各自的更衣間。於是更衣時間開始(不對,因為沒衣服換,隻是脫而已,應該叫脫衣時間才對)。“……”唏唏……嗦嗦……屏風對麵傳來這樣的聲音。類似衣服摩擦的聲音,應該說明顯除了衣服摩擦的聲音以外不會是其他聲音了吧。然後與之同時進行的是掛屏風的細繩上,仍舊滴著水的新鮮(?)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掛了上去“……”…………………………唔,實在是冷靜不下來呢……眼前放著最喜歡的香蕉卻被命令“等等”的馬麵蝠(謎之聲:非洲以香蕉為生的蝙蝠)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吧。不對啊,這種情況又不是第一次發生,說起來最近一次在新年去神社參拜的時候,海之家裡也有過類似情形,那可是十二分煽情的場麵啊……那個時候距離是比這次遠了點,而且春香雖然把和服脫了,但之後馬上整理好重新穿上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脫下來的衣服就這樣晾起來當作隔離布,結果春香身上覆蓋的衣服數一分一秒地減少。而且臨時製作的屏風下麵有雙腳若隱若現。一想到這些緊迫感(?)就有點變尾——不,是很大的變味了。如此過度刺激的更衣時間。(謎之聲:前麵不是說脫衣時間嗎?)要我大徹大悟立地成佛般冷靜地靜觀其變真是太勉強了。(謎之聲:原來前麵葉月說的不要勉強自己是這個意思啊……)最後所有衣服都掛在屏風上了。十分客氣的春香從屏風對麵現身。“哦……”我不禁失聲叫道從毛毯的開合間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膚。我這個健全的男高中生(十七歲)那滿載青春的血氣方剛的心如同被緋色的狗尾巴草百般撩撥,如此威力驚人的攻擊……簡直就像腦溝被類似榔頭的物體直接狠敲那樣的衝擊。不妙啊,這已經達到究極兵器的等級了。(謎之聲:當年玄冬是不是也掛在這招上麵的啊)順帶一提,我也把濕衣服全脫了,所以我和她也是相差無幾,不過關於這點也沒什麼好說的。有如被狂放的鼓手擂響的鼓聲那樣咚咚咚地跳個不停的悸動怎麼也抑製不了,“啊,啊,那接下來就鑽進道格拉斯裡……”好歹開口說出了下一步計劃。總之為了維持我的身體健康也好,為了我的心臟平穩也好,儘早讓春香從毛毯鑽進道格拉斯裡麵保住體溫才是上上之策。不過春香卻,“啊,我,我明白了。”“哎?”“這,這種時候下一步該怎麼做呢?呃,這個……”春香自顧自地往前邁出一步努力地回想著什麼,“這、這個,這種時候最好是緊緊地靠在一起互相分享對方的體溫對吧?裕、裕人和我兩個人……我、我明白了。”(謎之聲:忍不住學阿虛一句:“你到底明白了什麼啊!”“哈?”突然之間說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啊。“沒、沒關係的。是、是有點害羞,不過如果對象是裕人的話……而且這不是在雪山中體溫下降的時候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嗎?讓人的身體暖和起來最有效的東西是擁有同樣溫度的人類體溫……旅、旅行前葉月小姐是這樣告訴我的……”“……”說起來那個無口女仆長在大前天走山路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隻不過想不到她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教給春香啊……“所、所以沒關係的。萬事俱備。A、AllOK。”‘哎?啊,不。“就算你說AllOK也……對我來說這真是個燙手山芋啊。單單就這個場合而言(雪山遇險)我也不是沒聽說過分享體溫真的很有效果。再說毛毯也有啊,最關鍵是春香也說OK了,但要是一起鑽進道格拉斯……那不就乾什麼都行了嗎?我偷瞄了春香一眼。那是任憑飼主處置的小雪貂的眼睛。那是不管對她做什麼都不會有所懷疑的眼睛……沒辦法了。“——明、明白了。”“哎?”“那、那麼,一起進去吧?”“啊,是,是。”聽了我的話之後春香正襟危坐地說道,“小女子不才,請多多指教。”“是、是。”兩人說出了一段有點不太對勁的對答。然後一起鑽進了道格拉斯。(謎之聲:話說道格拉斯應該就是當年被玄冬做掉的北極熊吧,這是道格拉斯的報複麼?好讓玄冬知道後腦溢血掛掉?)…………沉默啊沉默…………道格拉斯裡麵,到處彌漫著幽幽的羞赧的沉默。沒有對話,隻是小心翼翼地關注著比鄰的相對位置,時不時無意間四目交投就來段“啊,呃,呃,這個……”“啊,沒、沒什麼……”之類的交談。…………情況跟昨天在溫泉和椎菜古孤男寡女的時候大致相同,要說要什麼不同,那就是遠遠大於當時的緊張感。……外麵的風雪依然像在報殺父之仇似的凶猛地吹個不聽,偶然漏近來的風把燭台的燈光吹得搖搖晃晃。“……”……嗯,該怎麼辦才好呢?再這樣下去,我那擂動得越來越勤快的心臟就要從嘴巴裡飛出去了。管他惡鬼也好,身為幸運使者的岩國市白蛇也好(謎之聲:人家在山口,你在長野,怎麼來救你啊?),拜托來給我想想辦法對付這種情況啊…………好決定了。為了打破這個僵局,來點笑料吧,先問問她喜歡什麼深海魚好了,就在這時咕嚕嚕嚕………………可愛得像澳大利亞上的奇異鳥(雛鳥)啼鳴的聲音在道格拉斯裡麵響起。由於太過可愛了以致我一時之間認不出這是什麼聲音。聲音的起源是——“對、對對、對不起……”春香有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那、哪個,太緊張了,所以肚子就叫了起來……”“啊——”話說回來,一連串的風波之中春香自從午飯過後就什麼都沒吃過了。身體會為空肚子訴苦也不足為奇了。不過春香果然也是有緊張的啊——噢,我想起那裡有樣東西。“哦,說起來我記得……”“哎?!”“這裡有個……”我把手伸進道格拉斯的口袋裡。不出所料,那個小口袋裡放著各式各樣的北海道產甜納豆。“是甜納豆啦。頭一天來旅館的時候從葉月小姐那拿到的。”“哇啊……”“要吃嗎?糖分可以解除疲勞哦。”“啊,是。”以此為契機,莫名的怪異氣氛也複原了。“說起來,那個時候我的照相機滑掉了,還在地上直直的滾了五圈……”“哇啊,有這種事嗎?哦嗬嗬。”“對了,春香你喜歡哪種深海魚啊?我覺得磷蝦會發光這點很帥哦……”“啊,我喜歡巨口鯊,那個大大的嘴巴好可愛哦……”我們的話題圍繞著飼養的綠毛龜和喜歡的深海魚這類東西展開。氣氛一如往常的平和。無拘無束的對話持續了很久。“——那個,裕人。”“嗯?”春香神情忽然變得很認真地說道。“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這個,也許並不適合在這個場合……”“不、不要介意,是什麼?”再怎麼奇怪也是從春香嘴裡說的,總不會是:“噯噯,大哥哥你是喜歡姐姐脫下來的校服還是喜歡脫下校服的姐姐”又或者“帶我去小裕那討人喜歡的香菇產地吧,大姐姐我求·求·你·了”這類東西吧。可是春香問的居然是,“那個……裕人你有沒有跟誰在交往呢?”“!?”一支穿新箭(帶火箭推進器)直射過來。這不是和椎菜問個一模一樣嗎?不過提問者是這樣對這種事情一竅不通,反應遲鈍的春香啊,這句話裡麵蘊涵的意義應該大不相同吧。不對,那春香為什麼要問這種東西呢……?春香繼續對動搖不定的我說,“啊,這、這個,這裡麵沒什麼特彆的意思。隻不過之前被人問起這樣的話題,所以有點在意……”“哎……”“我、我不是很清楚……交往啦,喜歡啦……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春香全神貫注地看著我問道。這難道是說昨天她們在溫泉裡的那段對話……?春香繼續說道。“這個,我推測交往這個詞的意思。是指男人和女人和親密地交際對吧?就比如說互相交換日記……”“這就是我對這個詞的理解……不,是推測。就是所謂的自行揣摩……不過一旦和我自己的情況關聯起來,就完全不知所雲了……”“?”這是什麼意思?然而春香一鼓作氣地抬起頭說道,“澤、澤村問過我。這、這個,我、我是不是喜歡裕、裕人……”“!”春香雙手用力握在一起說道。“我、我確實喜歡裕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心情也很輕鬆……我很想永遠和裕人在一起。但是澤村說的感覺和這個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哎,不……”要說的話應該是很多地方不一樣吧……“到底是怎樣的呢?我、我所感覺到的喜歡,我認為的喜歡……和通常人們理解的是兩碼事嗎?還有——”“哎、啊,啊~……”“還有……這個,哪個……我、我喜歡裕人,是嗎?”拜托,就算問我這個,這種天下無雙的難題……就在這緊急關頭。呼嗚嗚嗚!!一陣烈風在小屋外呼嘯而過,漏近來的更須臾間就把燭光吹滅了。小屋一瞬間被黑暗籠罩。“裕、裕人……”漆黑的小屋裡,春香局促不安地抱緊雙臂。“啊-,沒事的。大概是風把燈吹滅吧。我馬上就點亮它,你稍等——”“不,不要。”“咦?”腳跟被緊緊抓住。一看原來是春香從道格拉斯裡麵探出半個身子,像上鉤的魚兒一樣掛在我的腳上。“春香……?”“不、不要……請不要走開……要、要現在讓我一個人的話……”“不是啦,我隻是過去點一下燈……”這段距離就隻有2米而已。可是春香,睜著一雙淚眼呼啦呼啦地搖著頭。這個驚恐的樣子貨真價實的……一看就知道,啊,說起來春香對黑暗的密室這種充滿鬼故事味道的場所幾乎沒什麼抵抗力——我回想起海之家那時候的情景。“……”又不用在小屋裡到處走動,隻要暖爐運作正常,我們估計會在道格拉斯裡一直呆到天亮吧。伸手不見五指是會有點不安,不過等一會兒讓眼睛適應了黑暗就解決了。於是,“——我明白了。”“哎……?”“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動了。哪都不去。”“真、真的嗎……?”“啊,真的。”“非、非常感謝……”說完千衣百順地不身子靠了過來。事情變成這樣還是頭一回呢,我再分析一下現在我們是什麼樣的情況。在狹窄的道格拉斯裡麵。就像把身體交給我保管似的依偎著我的春香。而且我和春香是一絲不掛地隻隔著一張毛毯的微妙體位。再加上春香不時的活動使得蓋住她的毛毯有點淩亂……相當匪夷所思的情況啊。過不了多久心臟就要蹦出來了。基本達到有點亢奮狀態的程度了。(天之聲:是指哪裡)再照這種拍子打下去的話會不會把理智燒光啊,我開始為此從心裡感到不安的時候,有一把聲音搶先一步發了出來,“……我覺得,非常的……安詳。”“哎?”“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和裕人的臂彎抱住,就會感到安心。心情也變得很放鬆,隻要這樣就會從心底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覺……”“春香……”“這就是澤村所說的……‘喜歡’嗎?雖然還是有點不太清楚……不過好奇怪呢。心裡有種就像在慢慢熱乎起來的被窩裡滾來滾去的時候的那種溫暖湧了出來……和麵對著美餐,葉月小姐、那波小姐、母親大人所感到的‘喜歡’有點不一樣的感覺……”“我想……一直保持這樣就好了……”抓住我手腕的手增加了幾分力量。……原來如此,春香還是隻雛鳥。就像剛剛從蛋裡出生的雛鳥……她所謂的“喜歡”就是對家人之類的廣義的喜歡,至於我們通常說的,男女之間所使用的狹義喜歡,她經過種種耳濡目染也終於進入有點初步了解的階段了。用魚來打比方就是從魚苗變成幼魚的程度吧。——對啊。這個階段當然是最好的吧。之前是有點衝動,不過還好沒越軌。不用著急,步步為營才是正道。“……我認為像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哎……”我真誠地凝視著春香的眼睛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才適合春香嘛。“裕人……”“所以說春香就這樣順其自然就好了。我呢……那個……最喜歡這樣的春香了》”(謎之聲:撒花!!!賀裕人半調子的告白成功……)“啊……”春香吧嚓吧嚓地眨著眼睛,看起來是在咀嚼這番話的含義。過了一陣,終於滿臉生輝地說道,在白花凋零的地方孕育出一大片鮮紅的鬱金香花圃的笑容再次陪在我的身邊。PART6次日清晨。在雀兒的啾啾鳴叫聲中,我從道格拉斯裡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外麵已經是一派晴朗。萬裡無雲的天空呈現出一片晶瑩剔透的湛藍。眩目的陽光從一側灑落下來,使得純白的雪原也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真是個令人愉快冬日好天氣呐……”昨晚那場仿佛永不停止的暴風雪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真是的,昨晚那究竟算什麼呀……我一邊這樣嘟噥著一邊轉頭看向身旁。“呼嚕~呼嚕。”傳來均勻而細微的呼吸聲的身資正是睡的香甜的春香。那個身資在道格拉斯和毛毯的包裹下變得圓呼呼的。這簡直就像是童話故事裡在身林中做著好夢的睡美人……嗯,不知不覺間就看得入迷了。這終究隻是短暫的欣賞時間。大約有五分鐘,我都在這樣平靜的氣氛下凝視著身旁春香的睡容。不久春香平靜的呼吸漸漸不規則起來,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早安,春香。”“哎?嗬~”聲音聽起來還完全是沒睡醒的樣子,還是迷迷糊糊的臉上兩隻眼睛還眨巴眨巴的。很快地,她馬上爬起來慌張地正坐了起來。“對、對不起,在這種狀況下居然還這樣休閒地睡著……”“不,沒關係。”“真的有想要更早一點起來的,可是在道格拉斯和裕人的臂彎中感覺真是太好了……真是太沒用了,我……”“哎,不要在意啦。”春香又慌忙的問道。“啊,春香,這個地方呢……”“?”“其實呢……”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就往窗外看了下……發現了一件事。說是發現,也隻是從另一個角度明確了一件預料之外的事實。“近在眼前的……似乎就是旅館了野。”“……哈?”“……”春香要說些什麼呢?感覺這張臉就是所謂的呆若木雞。我最初也覺得難以置信啊。原以為很可能是位於深山老林的山野小屋因為風雪阻擋視線的緣故,其實是“我們所住宿的旅館的內部建築”。“……嗯……”這裡恐怕就是旅館的儲物室之類的房子了。總而言之我們兩個是自食其力地下了山並成功的脫離了遇險狀態,但是對此,我們完全沒有發覺到,還以遇險的心態在這山野小屋(儲物室)裡過了一夜。“……”“……”一下子兩人都沉默了。不久,“噗——”“哈哈——”我們就在相視中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真是的……到底在搞什麼啊,我們。”“就是說呢。居然在旅館裡遇難了……”有那麼一會兒,愉快的笑聲溫暖了整件小屋。然後,“——走吧。大家一定都還很擔心呢。”“是。”春香頷首附和。尾聲進行中的長野新乾線那有規矩的晃動,在疲憊不堪的身體裡響起了舒適的共鳴。經過這四日間的熟悉倍感親切的信州風景,從窗戶外不斷略過,漸行漸遠。“啊,就這樣和信州分彆了嗎?好像過了老長時間其實很短暫呐——”和來的時候一樣坐在窗邊的澤村發出了這樣戀戀不舍的感慨。“完全都沒有玩夠啊。我還有過再玩一周的想法呢——對吧,麻衣你也這樣想吧?”“啊,嗯。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還要上學呢……“”良,良子我倒是覺得你現在格外自由呢……“”朝比奈同學苦笑著說道。“太好了!葫蘆{注:FULL?HOUSE,三條+對子的牌型].我贏了”“……洗牌”“哎呀,好爛的牌呢‘”————(點頭)“在她們一旁的是愉快地玩著撲克牌的美夏和女仆們。說到一如既往,這就是一如既往到極致的交談。我和春香互相依偎地坐在作為上無所事事地看著他們,“唉?”美夏往這邊看的時候忽然這樣說到。“沒想到直到最後的最後的早上才回來呀。沒有給我靈活運用秘寶館讓我至今還想感到很遺憾呢,不過從結果上來看,既然大哥哥你們關係有所進展那就無所謂了。”美夏一邊頗有深意地笑著一邊小步走來。“都說了不是那樣………”“啊,嗯,你有點誤會了……”“哎,好啦好啦,關於這事得前因後果我都從月葉小姐那裡聽說了。你們什麼都不用說,嗯,嗯。”她說著電視上出現的那些自稱文人墨客的對白。(謎之聲:我想起了百家講壇……)美夏所說的當然是昨晚我們“遇險”的滑稽事跡以及之後回到旅館時的事,這個說來還有一番曲折。接下來我就來說說那是怎樣的事。今天早晨。離開山野小屋即儲物房,出現在旅館的時候,早在等待我們的美夏在椎菜她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說開了。“終於回來了。大哥哥,姐姐,好慢哦”……恭迎歸來,春香小姐,裕人少爺。”“————(點頭)”居然是如此輕鬆的日常對話。“那,那個……”“啊……”我和春香兩個不禁無語。雖然是自作自受,但我們好歹也是一夜未歸,上山前又讓大家擔驚受怕,原以為她們會更關心地問起我們是否平安無恙,或者度我們破口大罵呢……然後呢然後呢?孤男寡女在密室共度一夜怎麼樣?在暴風雪的山中迷了路之後兩人的感情一觸即發,於是去附近的山中小屋裡乾柴烈火對不?“”唉?“”為……“雙馬尾一邊笑一邊說道:”再怎麼說你們也算是第一次的玩通宵耶?kiss嗎?還是有更進一步的那樣這樣……呀……討厭“美夏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羞得麵紅耳赤的臉埋到雙手之間。還是老樣子,人小鬼大,不過現在有比這個更值得吐槽的事。那件事(遇雪難巧遇山間小屋得生機)這個雙馬尾居然知道?於是,……我們告訴她的。”“哈?”旁邊的無口女仆長悄悄說道。“……恕我僭越,兩位的動向自中途開始都在我們的掌握內。山路上迷了路的事,在風暴中互相扶持行走的事,自食其力地下山後將在那裡的儲物室誤作山上的避難屋的事,全部都知道。“”什……“這是怎麼說……對著麵麵相覷的我二門,葉月小姐繼續說道:”……裕人少爺的道格拉斯裡,為了以防萬一,我裝了帶有GPS的發信器,就是所謂的保險。因為沒有收到定時聯絡信號我們就依著線索去找,結果在山坡下小道那連同春香小姐都一起找到了,在計劃便一直保持著相當的距離看護你們,完畢。“”本來想要是出現了什麼危險的情況,準備著隨時可以出手相助,可是當時氣氛那麼好,所以我們也乾脆該出手時不出手了。於是我們也給予裕人少爺充分的信任,任由兩位年輕人自己作主了。美夏小姐也指示要讓你們留下回憶。因為共度患難的男女之間,羈絆會加深哦。而且這已經是千載難逢的最後一夜了嘛。“”————(點頭點頭)“那波小姐與愛莉絲繼續補充說明。總之,大概是這麼一回事。”……“……仔細想想也對。這幾位女仆小姐不可能把我這個沒有任何準備的外行人(?)一起帶到夜晚的雪山上的。而且有GPS發信器的話任憑這雪山的暴風雪多麼猛烈,要確定我們的位置什麼的,對這些超級女仆們來說早餐弄玉米粥一樣簡單。”……請放心,從進入儲物室後,隻對你的位置確認,至於你們在屋內的一舉一動我們沒有追根究底。“”……“”呃,這個……“說道在屋裡的樣子,春香的臉一下漲紅了。關於我們遇難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最後的假期就在辦理退房之類的瑣事之中度過。現在我們就做在與來時一樣的長野新乾線上,踏上歸家的旅途。”這次的履行,真的很開心呢。嘛,稍微有點不滿的就是大哥哥沒怎麼陪我玩呢……‘美夏這樣說道。那個莫名其妙的實戰指導還有那溫泉乒乓球賽我認為已經是相當的舍命陪君子了。“啊,對了,大哥哥。儘管對大哥哥留下了痛苦回憶,但是話說回來,我的願望你還沒有全部實現哦。”“嗯?不要說你忘了哦。來的路上玩的大富翁。大哥哥以驚人的十連敗當之無愧地座上倒數第一的寶座呀。”“……”……哦。……是那事啊。“仔細想想的話,隻接受了一天的那一個而已嘛。而去雖說從葉月小姐她們那裡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人家到底還是擔心,這事情的懲罰也一起清算了。—————所以咯~嘿咻————”栓馬尾一擺,噌一下地跳到我的膝蓋上。“喂,喂!”“嘿嘿,特等席”裙下的雙腳快樂地搖呀搖,“今天的願望就是讓我坐在這裡一直到東京。還沒使用的願望還有兩次哦。”“等一下……好啦。這樣定了。嗬嗬,好開心呐。”這根本就是完全隨口說說的吧,過個兩三天她就會忘得一乾二淨了吧,無所謂啦。“那麼,到東京還有時間,我們三個再來玩大富翁吧。這次就不用處罰了.啊,好的。”“嗯!”就這樣順其自然地又開始玩大富翁了。順帶一提,這次的比賽,我是八連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已經漸漸轉為金黃色。視線所及的景色已經慢慢又回到了高樓與混泥土建築的都市街景,新乾線的速度也漸漸放慢了下來。大約還有5分鐘就要到達東京車站了。“……噝嚕……噝嚕不行,大哥哥,得再溫柔點地撫摸我……說著這些夢話的是躺在我膝上的美夏.對不起啊,裕人,美夏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唉?我完全不介意啦.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麻煩嘛.而且這種親近的感覺也不錯.這樣呀……非常感謝.聽到這的話我想這孩子也會很高興的吧.……春香溫柔的目光落在美夏熟睡的臉上.這個就是真正地待妹妹如珠如寶的姐姐的目光吧.有一小會,春香就這樣一邊看著美夏一邊輕撫她的腦袋.隨後她緩緩抬起頭來,頗有觸感地細聲喃喃道:總覺得有點……有點寂寞呢.是啊……我也有此感覺。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天的行程已經在刹那間被消化了。澤村不是是說過嗎,好像過了老長時間其實很短暫呐。和葉月小姐走山道,和春香一起參加聲優活動,在溫泉稍微體驗了扮海龜,然後……(謎之聲:這個省略號真是以為深長啊)和春香孤男寡女的在山野小屋過了一夜的極具紀念意義的四天。我一定不會忘記這些事的!這次感覺與春香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的旅行。”裕人,我……絕對不會忘記這次的旅行的!“”嗯……“春香把我的心聲說出來。”什麼都是那麼新鮮,心中儘是歡喜雀躍,非常令人開心的這四天……對我來說,體驗了這樣刻骨銘心(謎之聲:雖然很誇張,但是覺得春香會說這樣的話)的絕妙的經驗。而且這四日間還和裕人共同擁有的特彆會議……“”……“”和裕人一起參加春琉奈小姐的活動,打乒乓球,“月之光”失而複得,還有在道格拉斯君裡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我絕對不會忘記的。不可能忘記。“春香……所以……謝謝你,春香。春香你肯陪在我身邊真的非常開心。”“不……我才是。有裕人相伴,這就是次非常心滿意足的旅行。”“……”忽然雙方又沉默下來。彼此凝望著對方。在平穩進行的新乾線的搖晃中。我們不謀而合地“……”“……”我們在旁人看不到的坐席之間的陰影處……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插句話,在這期間美夏還管囈語道:“……不行不行……都說了,大哥哥這種地方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就這樣,三天四夜的隆冬信州溫泉之旅————中途雖然件事了各種各樣的事故意外,最後還掀起了軒然大波————終於還是化險為夷,以平安告終。在我最難於察覺的地方,有種期待在蠢動……不,應該說起動。身後的坐席上,展開了這樣的一段對話。“……呐,良子,麻衣。我,決定了。”“嗯,什麼?”“?”“……坦然地麵對自己的心情。雖然目前為止還不能確定我是不是可以做到……但隻要有機會我就會努力去嘗試。”“?什麼事呀?”“嗯,是關於學習什麼的嗎?”“……對不起,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無論怎樣這份決心還是想告訴良子和麻衣.?雖然不是很明白……”要是有什麼煩惱的話,請不要有什麼顧慮地說出來哦。“”嗯,謝謝你們.隨後,大家在東京車站解散以後,春香一行徑直往乃木阪邸回去了。而在那個猶如法國凱旋門般宏偉的大門前,早有一個人等候在那裡。“請問,是乃木阪小姐嗎?您還記得我嗎?”“唉?”“那個,我是除夕那天給過您名片的茅原彌生。突然來訪實在抱歉。”“啊,是的,是那時候……”“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商談。那個,方便的話可以占用您一點時間嗎?啊,不會化您太多時間的……”“嗯……”於是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下去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