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郡,濮陽城東五十裡處。在一個地勢有利的平地上,一個不大的營寨卻是在這裡悄然坐落,而看其營盤似是紮營不久的樣子,然而在曹操攻打徐州的這個當口,這麼一批人馬駐紮在靠近濮陽的地方,確實不禁讓人懷疑。此刻,營中約有兩千人馬,而儘皆都是步兵,營中央更是擺放著一些如衝鋒車、巨木等攻城器械,雖然這些士兵身上都穿著清一色的兗州軍服,可實際上誰也說不清楚。“喂!醜漢!你說這太守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好的為什麼叫我們日夜兼程趕到這裡紮營?”此刻營中,四五個士兵圍坐在營盤的角落裡,懶懶的閒聊著。這時,其中一個瘦高士兵,對著身旁異常魁梧的醜漢說道。而細細觀察這醜漢,雖然對方樣貌奇醜,但身材卻是龐大無比,比身旁的幾名士兵加起來都要壯碩的樣子,這一群人坐在一起,那被叫做醜漢的士兵就宛如是一座大山一般,身高更是足足有過丈之高,遠遠看來很是惹人顯眼。如果現在曹信看到這個人的話,一定會驚訝對方竟然比周魴還要強壯不隻一倍,周魴的身材已經夠嚇人的了,而在此人麵前,恐怕隻能算是迷你版了吧。“不知道。”這時,隨便應付了一聲,那醜漢此刻似乎也不想搭理對方,便是一直大口大口的啃著手中的乾糧,似乎是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的樣子。“喂喂喂!我說你這個醜漢,你也太能吃了吧!你這乾糧不會又是從夥夫那裡偷來的吧……”“混蛋!你小聲點。”低聲怒斥那瘦高個,那叫醜漢的士兵頓時左顧右盼,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旋即放心的又對身邊的幾個士兵道:“以後不許亂說,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這可是犯軍法的!”“你知道還偷吃?”“奶奶的,吃幾塊餅算什麼,老子當兵就是為了吃飽,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拿不誤!”說著,便是一口又將巴掌大的乾麵餅塞到嘴裡,如老虎競食一般,那叫一個狼吞虎咽。“真是個怪人……”當下搖了搖頭,先前的那個瘦高個卻是不理一邊如餓鬼一般的吃相,當下便對一旁的士兵小聲嘀咕起來:“你們覺不覺得這次太守大人有些奇怪啊?”“我說劉二!你一個小士兵管那個乾嘛,我們隻是幾個管柴火的士兵又不是天王老子,你管得著嗎?”這時,說話的是另一名士兵。“滾蛋!管柴火的就不是士兵了?彆忘了我們也穿著軍服。”劉二頓時怒道。而一旁的另一名士兵,也是搖頭說:“我們又沒有武器,再說了打仗也沒有我們的份啊……我們隻管沿路打柴給那些夥夫做飯烤火,其他的就彆多管閒事了。”“你這話說的不對,我聽說太守這次出兵……”說到這裡,劉二先是環顧了四周,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又壓低聲音道:“聽說太守張邈謀反。勾結呂布要攻打咱兗州,這次出兵就是先在這裡埋伏,待機攻打濮陽呢!”“胡說八道!區區二千人,怎麼可能攻得下濮陽!你彆說瞎話了劉二。”先前的那名士兵頓時不屑的說道。“你笨啊,主公此刻抽調兗州大部分兵力,帶大軍攻打徐州,兗州此刻兵力早就空虛了!濮陽城據說隻有不到五千人,我還聽說主公手下的一個典農校尉曹信,還力勸過主公不要攻打徐州,說那太守張邈會聯合好呂布攻打濮陽!你看!我們這支人馬就是先鋒軍,一旦呂布三萬大軍一到,濮陽就失守啦。”…,“我不信。”“我也不信。”見那幾個士兵有些猶豫,劉二頓時向著身旁的醜漢說道:“你說呐?”哪知對方繼續從懷裡掏出乾糧,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的道:“我才不管……誰叛亂……隻要管我……吃的就行!”眾士兵見狀一臉的無奈,卻是同時搖頭。“這牙門旗怎麼掉下來了!快快!你……你你,快把這個立起來!”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營中央,一個身形臃腫、武將打扮的中年人,頓時看到地上的一跟旗杆,當即怒聲叫喊起來。而周圍士兵見狀,便是當下也不敢猶豫,十幾個人頓時被那武將吆喝過來,一同要將那旗子立起來。但是因為這牙門旗太大,眾人半天也沒能將其移動半步,卻是一名小兵走到那武將跟前,為難道:“趙司馬,這旗子又長且大,我等實在是提不起來,還請將軍贖罪。”“什麼!?”一聽到對方提不起來,這中年武將更是心中惱火,當下猛踹對方一腳,對周圍士兵怒喝道:“一群飯桶!連一個旗子都立不起來!我要你們何用?”“有吃的嗎?”就當那武將話音剛落之際,不遠處的角落裡,那醜漢卻是陡然站起,緩緩走了過來,一邊還吃著麵餅,邊問道。見那醜漢走進,那中年武將陡然感覺一座大山撲麵而來,卻是心中暗自心驚,不禁退後幾步。然而又似乎覺得不妥,中年武將頓時腰杆挺得筆直,勉強應道:“你把這杆旗子拿、拿起來,你要什麼吃的儘管說。”當下也不猶豫,那醜漢拱了拱手,道了一聲。“一言為定。”便是也不搭理對方,豁得走到那旗子跟前,對一旁士兵說道:“你們且讓開。”眾士兵有些詫異,卻是紛紛想要看對方出醜,要知道這牙門旗可是是重大一百幾十斤,十幾個人都提不起來,一個醜漢怎麼能做到呢?然而就當眾人還在暗自冷笑之際,那醜漢卻是當場猛然一吼,右手握緊那旗杆,單手用力,手臂上青筋陡然暴漲開來,手上如巨石般碩大的肌肉更是橫生暴漲,旋即又是一聲大喝,那原本紋絲不動的牙門旗在此時,竟是陡然豎起。單手輕而易舉的便舉起了如此龐然大物,一瞬間,眾人儘皆大驚。“喝!”將牙門旗狠狠的立在營中央,那醜漢頓時又吼了一聲。然而此刻卻頓時將眾人驚醒。這時,那武將走到醜漢跟前,心有餘悸的問道:“汝……姓甚名誰?”隻見那大漢也不理他,拍了拍有些泥土的雙手,漫不經心的說了兩個字。“典韋。”另一邊,許昌城蔡府。送彆了曹信與周魴之後,蔡邕卻是獨自一人坐在廳中思考著什麼,忽而搖頭、忽而點頭、忽而又是皺眉。而此刻,一名端莊脫俗的女子邁著盈盈步伐從房門中走出,走到蔡邕的身旁,看到前者低頭,有些苦惱的樣子,卻是柳眉輕動,道:“父親可是在想事情?”那蔡邕一怔,抬頭看到來人正是自己的女子蔡琰,卻是當下苦笑道:“女兒,你說這曹信到底是何許人也。”蔡琰一聽到從父親口中說出曹信兒子,對方也是柳眉一展,盈盈笑道:“父親莫怪,女兒剛才便在房門前注視著一切了。”…,“哦?……那依你看來,這曹信的話可信麼?那曹操真是個可以依靠的人?”蔡琰此刻走到亭中,也不立刻回答,隻是望著廳外前者離去的方向欠身而立,忽而嬌笑道:“那曹信說的話,女兒倒是不相信,可對曹信這個人,女兒倒是有些感興趣。”而這時,蔡邕也是點了點頭,道:“沒錯,觀此人言語,頗有大家之風,就同此人剛才說的那句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句話聞所未聞,卻是大賢之句啊。”這時蔡琰也是輕笑幾聲,很是讚同對方的話,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柳眉彎蹙,道:“父親,你可聽說了這曹信向曹操進言的事了?”“自是聽說了,奉孝軍師不是說過了嗎?曹信曾想曹操進言,若這次大軍攻打徐州,則呂布必來攻打。不過,我看這次是那曹信多慮了。”“可父親,上次曹信說,曹老太公去徐州肯定會被陶謙殺死,當時滿城百姓皆笑其人太傻,可最後竟真的被那曹信言中了,此人表麵上看雖然平平無奇,可暗地裡卻是個身懷韜略的可怕人物,女兒真是對此人甚是好奇啊。”同時點了點頭,蔡邕此刻卻道:“可這次……我們還要去濮陽,隻希望這次,不被曹信言中才是啊……”“……”PS:新人新書路途艱辛,跪求一張推薦票,就一張……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