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樣子竟然接近傍晚時分。屋內的氣氛,就像是此刻沒有點上油燈的屋子,異常的壓抑和沉悶。曹信覺得很不適應,接近兩個時辰被一個人盯著看了這麼久,換誰也會崩潰掉,不過看對方的打扮,能與顧家家主坐在一起,顯然也是個大官,自己也隻能忍著。“你們……不會是父子吧?對嗎?是不是啊,死瘸子是這個人失散的兒子?”從顧蛾的口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直接讓屋內其餘三人一陣側目,隻是再看了看二人長相的對比,也不太相似。“人家也是猜的嘛……誰讓這個死瘸子記不清自己的身世……”顧蛾嘟著嘴低聲說著。“哦?嗬嗬,這麼說來,這位兄弟是記不得自己的身份了?”顯然,顧蛾的話還是起到了打破僵局的作用,顧雍此時一邊起身,一邊到屋內角落處點上了燈油,說道。曹信這才拱手說:“正是,這段時間,還多虧了顧蛾一家人的照顧。”嗬嗬一笑,顧雍乾瘦的臉浮現出一絲好奇,看了看一旁正一直打量著曹信的陳群,說道:“那為何長文兄會看到閣下如此反應?顧蛾妹妹到提醒我了,不過長文兄與你年齡相反,應該不是父子,也更不是兄弟,不知閣下可還記得自己有家室?”“家室?”腦中突然一陣嗡嗡直響。曹信下一刻恍神間,仿佛是看到了一個片段……在一個貌似很熟悉的大院子裡,三個女人在院子中央,她們都懷孕了,還看著自己笑著。“我……我還不知道,元歎兄。還請見諒。”臉色有些遲鈍,曹信這才不敢肯定的道。“不知……大都……閣下……,你為何要來此?是否想起了你曾經來過這裡?”陳群插口一言,說的曹信又是一愣。顯然後一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就連一旁的顧蛾、顧雍二人也是沒有聽懂。曹信此時倒沒有多想,如實說道:“哦。是這樣的,顧蛾妹妹家中……最近無米可炊……所以,想來借一些糧草。”前者說的很客氣,顧雍顯然看不出任何的隱瞞來。“哈哈哈,這是小事,我叫李管家給你們多準備一些米,若是家中還有困難,但可直言。”“嘻嘻,那我替爹爹和姐夫多謝族兄啦!嘻嘻!!”顧蛾臉色一喜。高興的與一旁的曹信不由的擊了個掌。“還請問……你……真的不記得了嗎?”然而突然間,陳群又是一問,讓曹信乃至於顧蛾都有些奇怪。卻是這顧雍兄妹不知道的是,陳群此時的內心,已是無比的複雜重疊。看著麵前的曹信,陳群抑製著那股激動,再次問道:“真的……記不得了?”“嗬嗬,我確實隻是來陪顧蛾妹妹借糧的。以前……在下的的確確沒有來過……”這句話說得很肯定,也說的很誠懇。曹信相信自己並沒有撒謊的必要。“沒有……沒有?”陳群聽著這句話,仿佛一時間神情再次呆滯起來……(那一夜,大雨傾盆。“大都督,此間有一顧家莊,乃群之故友顧雍當家,此人以仁義出名。如今顧元歎出去查賬不在,他寫信給我,讓我等多拿些糧草!”“嗯!好,顧元歎果然仁義,叫兄弟們在堅持些。到顧家莊安頓數日!長文!你要代我多謝謝你那故友,傳我軍令,顧家莊一草一木皆不可失,違令者!斬!!!”“喏!”)“長文兄?長文兄??”“哦……沒事。”見顧雍有些奇怪的推推自己,陳群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方才看著曹信的臉,卻是下一刻,不自覺的苦笑起來。一看到這裡,顧雍不由好奇的問道:“長文兄,怎麼了?這位兄弟……你識得?”一聽到顧雍後麵的三個字,曹信與顧蛾頓時抖擻了精神,頗為期盼的看著陳群。曹信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故此對於陳群這一係列反常的舉動有些好奇,或許對方真的知道自己些什麼事情。至於顧蛾,也同樣是好奇心,她想要知道這個所謂的死瘸子的真正身份。不過令二人都有些失望的是,陳群斷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識得此人。”“哦……唉,可惜了,我還以為長文兄看到了大都督呢,嗬嗬,看來是我猜錯了。”顧雍也是歎了一口。“大都督……大都督??可否告訴我……您是不是知道關於那大都督曹信的一些事情?”然而這一回,又是顧雍下一瞬間的話,則是讓曹信的全身猛地一哆嗦,連忙追問起來。顧蛾臉上也是一陣好奇,“你難道認識大都督本人?”陳群看到這裡,倒是沉默了下來,半晌,看著麵前的二人,說道:“在下姓陳、名群、字文長,是大都督身前的西曹掾。”說到這裡,陳群又莫名的看了一眼曹信。“西曹掾?是官麼?”卻是這一刻,顧蛾的小好奇心又是一陣膨脹。歎了一口氣,收回了之前的目光,陳群笑道:“沒錯,是官,掾者吏也,漢製丞相、太尉屬吏分曹治事,有西曹。吏員正者稱掾,副者稱屬。初主領百官奏事,後改為主府內官吏署用。這丞相、大將軍及司徒、司空等府內置西曹掾,大都督府亦可。”“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就是個管家呀!”顧蛾聽完,頓時擰了擰俏鼻道。“哎~妹妹不能這麼說,西曹掾秩比四百石,是個不小的官啊。”“不,元歎,是管家,你家族妹說的沒錯。”陳群頓時打斷了顧雍的話,卻是尤為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這麼說!你是大都督曹信最親近的人咯?”聽顧蛾這麼一問,這一刻,陳群倒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旁的曹信一眼,忽而笑著問道。“你為何……要知道曹信的細節?”曹信也是微愣,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不知道,隻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做夢,隻是覺得,有種感覺,想要知道這個曹信的真正來曆……與過去。”陳群的臉色在刹那間,泛起一絲觸動的感覺,但隻是一瞬間,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好吧,那我就說與你聽吧……”(。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