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因為她內心對他已經有感覺了。
因為喜歡,所以,這樣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時,總容易讓人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傅沉淵伸手一拉,江婉凝就跌入他的懷抱。
他有力的臂膀托著江婉凝的頭,他垂眸看她,她抬眼看他,有些害羞,眼眸若含春水,紅唇微張,誘人采擷。
傅沉淵並沒有馬上吻上她的唇,雖然他已經饑渴得連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上江婉凝的臉頰,她膚若凝脂,手下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的手指來到她的唇瓣,略帶薄繭的指腹讓江婉凝隻覺得唇瓣被摸得有些發麻。
他聲音有點啞:“你畫完了?”
“嗯,畫完了。”她應。
傅沉淵沒有吻她,因為怕吻了就沒法再好好說話。
江婉凝坐起來,頭發有些濕。
傅沉淵接過她包頭發的毛巾,細細替她包上,連掉落的碎發也攏了進去,一絲不苟。
“畫的什麼?”
“我取了個名,叫《不甘》。那天畫展,選手胡波車子著了火,他也受了傷,他被擔架抬著,他臉上的表情透露了很多東西。我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不甘,他應該是不甘心吧,都沒能跑到最後,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繼續賽車。”
江婉凝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什麼:“你說,我畫了他的畫像,然後又發布在微博上了,我是不是應該取得他的肖像同意權?”
她沒有胡波的聯係方式,看樣子需要向主辦方去申請一下。
江婉凝拿出手機,在畫作下麵編輯了一行字:請胡先生看到畫作後聯係我,若侵權必刪,若同意,可付相應報酬。
她編輯完了,獻寶一般給傅沉淵看:“阿淵,你看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傅沉淵點點頭,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臉上。
她在她擅長與熱愛的領域裡,已經開始發光發亮了。
傅沉淵相信,這幅《不甘》也會引起極大的反響。
他下床去拿吹風機,將乾發帽摘下。
瞬間江婉凝的頭發如瀑般垂落。
傅沉淵讓江婉凝坐到床邊,他就站在一邊,傾身彎腰替她吹頭發。
江婉凝想自己來,傅沉淵沒讓。
“替老婆吹頭發,也是老公應該做的。”
江婉凝有點奇怪:“有這樣的規定嗎?”
傅沉淵臉不紅心不跳,聲音卻是極其溫柔:“在我這裡是這樣的。”
江婉凝抿唇一笑,沒再繼續說話。
傅沉淵的動作很是溫柔,手指時不時撩起一些長發。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江婉凝被這風吹得有些昏昏欲睡。
等到傅沉淵終於吹好頭發了,就看到江婉凝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他將江婉凝一把抱起來,江婉凝驚呼一聲。
“怎麼了。”
“困了?”
“嗯,困了。”
傅沉淵將江婉凝放下來:“既然困了,那就睡吧。”
隨即,他也上床,將江婉凝擁在懷裡。
他按下床頭的開關按鈕,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阿淵~”
“怎麼了?我在。”
江婉凝在黑暗中咬了咬唇,臉上的熱意怎麼也揮之不去。
傅沉淵怎麼還是不碰她啊?
真的是羞死人了,總不能她開口吧。
難道她要說:傅沉淵,你怎麼不要我啊?
她靠哄在他懷裡,聽到他有規律的心跳聲,漸漸陷入睡眠。
夢裡,傅沉淵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如怎麼也吃不飽的野獸,怎麼也滿足不了,她都把嗓子都叫啞了。
等到醒來時,江婉凝隻覺得羞得要命。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啊?
感覺欲求不滿的是她,而不是傅沉淵了。
實在是想不通,江婉凝把自己的夢告訴了蘇芷琀,結果惹來蘇芷琀的轟堂大笑。
江婉凝被笑得臉熱,有些惱了:“你再笑我就什麼都不跟你說了。”
蘇芷琀強忍住笑:“天啊,凝凝,你也太可愛了。怎麼會有你這樣可愛的人呀!關鍵是,你這麼可愛,你們家傅總怎麼能忍得住不把你這個小可愛吃下去的?哈哈哈。”
江婉凝一字一句:“蘇-芷-琀~”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這還不好辦?換一個性感的睡衣,哦,晚上就纏上他,我看他還能無動於衷?”
江婉凝嘟囔了一句:“我看他還真能做到。”
蘇芷琀眼珠子轉了轉:“這樣吧,等晚上你跟我出來逛街,我給你買個神器。”
“什麼神器?”
“晚上你來了就知道了。不說了,我現在又要照顧顧老師去了。”
蘇芷琀已經正式在顧淩煬的工作室上班了。
她一來就空降成為顧淩煬的貼身助理,有人還是有意見的。
蘇芷琀是誰啊,不帶怕的。
她嘴甜,又會來事兒,一來就把大家都收攏得服服貼貼的。
就連顧淩煬的經紀人黃佳菲也不得不承認蘇芷琀在顧淩煬身邊,不會給顧淩煬惹事,反倒會收拾一些爛攤子。
蘇芷琀對顧淩煬有濾鏡,有時候私下裡一口一個我家寶寶,反正顧淩煬做什麼都是香的。
*
江婉凝白天將傅沉淵的那幅畫收了尾,親自送去做裱框。
那個消息又進來了。
電話打進來,江婉凝沒有接。
對方又換了一個號碼打過來,江婉凝接了,電話那邊傳來趙老太太蒼老的聲音。
“婉凝,你是個好孩子,求你讓傅沉淵高抬貴手,放過我們趙家吧。我一把年紀了,你是要讓我死在外麵,不能落葉歸根嗎?”
江婉凝握著畫的手一緊,隨即淡聲道:“當初你為了金金配合他們把我騙過去的時候,你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你太狠心了!”趙老太太不敢相信江婉凝會這麼做。
“金金不能說話,金金痛了也表達不出來。那個時候我彆無選擇,你最後不是也沒事嗎?”
江婉凝覺得再跟趙老太太費口舌也是浪費時間。
什麼叫她不是也沒事?
如果不是她有耐藥性,如果不是她已經長了記性,讓小張跟上,她能全身而退嗎?
“不用再找我了,我不會替你們求情。因為讓趙家和陶家破產,讓你們趙家人永遠離開南城,是我的主意,阿淵隻是按我的意思辦事而已。”
門被踹開了,趙家人包括趙老太太都在內。
那些人看起來就不好惹。
“時間已經到了,你們該離開了。若是現在不走,你們連銀行卡裡的那點餘額也彆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