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淵在江婉凝的臉上親了親：“彆難過了，乖。我現在很好。遇到你，是我最開心的事。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就很好。”

江婉凝下意識看向傅沉淵。

“阿淵，我一直想問你，就算小時候我們有兩麵之緣，那也沒有什麼。如果換彆的女孩子對你這樣好，你是不是也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到以身相許？”

傅沉淵伸手揉了揉江婉凝的頭發：“傻瓜。”

他沒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走吧。上車。去這邊的縣城逛逛。”

當他是什麼？

他認出她來時，也沒有想過要以身相許，那念頭甚至有些邪惡，很是惡劣。

後來遠遠看著她，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解得越來越多了，他就深深陷下去了，一個人的沉淪。

這裡是內陸城市，有些悶熱。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仍然一絲風也沒有，就算偶爾吹來一陣風卻都是帶著熱氣的。

江婉凝和傅沉淵上了車，司機在車裡等著，見他們回來了，眉開眼笑：“忙完了？”

“開車。”傅沉淵言簡意賅，“我們先到鎮上逛一下，晚點你送我們到市區的機場。”

“好咧！”司機爽朗應下，又是一疊紅票子遞到手上。

傅沉淵這麼大方，司機就更高興了。

“你們是來旅遊的嗎？縣城有一個廟，廟前有一棵五百年的老樹。廟也有兩百年的曆史了。可能是因為受著香火，又聽著佛音，那棵老樹可靈驗了，朝它許願，願望實現的可能性很大哦。不少人回來還願了。你們如果閒著逛逛，去那裡拜拜吧。你們是夫妻吧？你們去拜拜，說不定上天會給你們賜一對龍鳳胎，多好啊。”

江婉凝淡笑不語。

她不信鬼神隻信自己。

長到這麼大，她從未去燒香拜佛過。

反倒是林琳和趙德行他們，每年的大年初一，還有新曆的1月1日，必會去寺廟搶第一柱香，求家裡公司順利，財富累積。

但現在，趙家輕易就破了產。

許願如果有用的話，那麼世上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失意人？

傅沉淵卻像是動了心思，開口：“你先送我們到那個廟。”

江婉凝不由看向傅沉淵，不解。

傅沉淵隻是輕輕捏了下江婉凝的手。

江婉凝也就不說什麼了。

若是傅沉淵信，那她陪著去便是了。

抵達縣城，天還未全黑。

江婉凝看向街區，已經過了十來年了，一個城市十年就可以大變樣，但這個縣城似乎還沒有多大的變化。

她對這裡隻有一點點模糊的記憶了，若不是傅沉淵帶她來，她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傅沉淵也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到了廟裡，果然看到那棵老樹，它上麵掛滿了紅綢，吊著各式許願牌。

有當地人在賣紅綢和許願牌。

“隻要把願望寫在這牌子上掛在這上麵，等願望達成後，再回頭來還願即可。”

傅沉淵看向許願牌：“有沒有掛個幾十年都不會壞掉的？”

攤販一見傅沉淵的穿著，麵上一喜，把壓箱底的好貨拿出來。

“這個是特製的繩子和牌子，就算一百年也能保存。”

“就要這個，兩個。”

傅沉淵給江婉凝一個：“寫個你想要的願望。”

江婉凝不由莞爾，行吧，入鄉隨俗。

也不知道傅沉淵怎麼會突然信這些了。

看他的樣子與作風，也是隻信自己的那種人呀。

江婉凝拿了刻刀，她看向傅沉淵：“你要許什麼願。”

沒想到傅沉淵卻避開她：“不要看。等以後我們再回來，一起看。”

“好啊，那我的也不給你看！”江婉凝難得有點小性子，傅沉淵卻也沒有妥協。

江婉凝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算了算了，有什麼好計較的嘛，雖然他們是夫妻，但他們仍然也是獨立的兩個個體。

要刻什麼呢？

她好像有好多願望，如果非要許的話。

但許太多，神明估計也會很忙，顧不過來，到時候一個願望也不給她完成，那該怎麼辦？

江婉凝想了一下，取舍了，看向傅沉淵。

傅沉淵似乎早就想好了要刻什麼，他抿著薄唇，一手拿著牌子，一手拿著刻刀，一筆一畫，格外虔誠與認真。

這讓江婉凝更加好奇，傅沉淵到底許了什麼願望這麼認真。

他現在已經如此強大，還有他都不能達成的心願嗎？

那這心願不知道該有多麼難以企及啊。

江婉凝眼前一亮，想到要刻什麼了。

她刻下：願傅沉淵所願皆能達成。

她可真的是太聰明了。

江婉凝刻完後忍不住笑了，是開心的，眉眼彎彎。

來這一趟，像是重走傅沉淵的兒時之路，是讓人悲傷和心情沉重的。

但刻下這個願望，江婉凝隻覺得好像心頭的大石頭移開了，沒有那種重壓感。

以後，她多多寵寵傅沉淵吧。

畢竟，傅沉淵兒時這麼可憐，她也想多寵寵傅沉淵。

如果她遇到傅沉淵時年紀再大一些，已經懂這些了，再替傅沉淵報警，傅沉淵找到家人是不是還能早一點，再早一點？

說來說去，還是怪她比傅沉淵小幾歲的原因，如果她和傅沉淵一般大，估計早就能把傅沉淵帶回家了。

壓下心頭的遺憾，江婉凝又拿了紅色的顏料筆，將刻下的字一個一個描紅。

傅沉淵比她先刻卻比她還慢。

江婉凝描好字了，傅沉淵都還沒有弄好。

江婉凝噘嘴吹著那顏料，想著讓它快點乾。

傅沉淵描好放下筆看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江婉凝在燈光的照射下，五官多了幾分柔美。

她認真的樣子，讓人怦然心動。

傅沉淵走過來，牽住江婉凝的手。

“好了？刻了什麼？”

江婉凝忙將手背到身後：“不許看。我怕看了就不靈驗了。”

傅沉淵就笑。

“我剛還想著，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你說的有道理，不要看了。”

江婉凝實在是好奇得緊，像是螞蟻撓心，立即變卦：“隻要心誠則靈，你我是夫妻，互相看看也不會被神佛怪罪的。阿淵，給我看看嘛。”

“不行。不給看。”傅沉淵還真的很堅定。

他交給了師傅，師傅站在雲梯上，幫把牌子掛得老高。

江婉凝的也被一起掛了上去。

見江婉凝似乎有點不高興，傅沉淵把江婉凝摟入懷裡。

江婉凝沒有提防，就這樣直接撞入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