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還是不能輕易顯露。”又對秦椹說:“不知道駁守護的東西是什麼?”秦椹也思索著,他說:“《山海經》裡有些非常奇特的植物和石頭,有些有很神奇的作用,也許是其中之一?”兩人猜測了一番,也沒得出結論,陸甄儀又把之後在西營的事情說了一番,秦椹聽說到晚上那夫妻的對話,緊緊皺眉,又聽到陸甄儀說起自己是如何處理的,歎息了一聲,看她的目光有點複雜。陸甄儀笑著說:“怎麼了?嫌我心慈手軟?”秦椹才說:“我若是你,當然不會這樣做,應該會殺了那對夫妻至少殺了那男人,不過那孩子確實是無辜的,後麵總是不好收拾。你的處理方法其實很了不起,算得上最好的結果了。可一般人是很難克製恐懼、敵意和厭惡的。我才發現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他很少承認陸甄儀聰明或能乾,聽到他第一次這麼誠懇地稱讚她,陸甄儀頓覺心情好了不少。又想起路上的慘事,陸甄儀歎息說:“真是造化弄人,我真沒想到……還是我缺乏經驗,如果不同意他們去那麼遠的綠化帶,也就不會有這事了。我覺得特彆對不起童教授。”秦椹看她心情又低落了,摩挲著她的背部安慰她:“彆多想,你也沒對不起誰,不該為誰負責。”陸甄儀還是歎息:“是啊,可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人總是這樣,”秦椹說,“一開始心都是軟的,見得多了,慢慢就磨硬了。”兩人吃了點東西,秦椹又從空間裡拿出一保溫瓶熱騰騰的雞湯,說要過去看沈宏歡。這又是個讓人心情非常低落的話題。陸甄儀跟他到了軍區臨時醫院,這裡一共有八層樓,也不算小了,醫護人員都不算少,但是儀器藥物還是有點缺乏,病房也不算夠。原先疫病流行的時候,這裡隔離治療,現在疫病病人很少了,大都是外傷。過道裡都有加床,麻醉劑不夠,經常聽到傷者的慘叫呻吟,醫護人員緊張地來去忙碌,空氣裡彌漫了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沈宏歡的病房在四樓,他是異能者,還算優待,住的是雙人病房,也沒有加床。陸甄儀跟在秦椹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臉色慘白嘴唇發青的沈宏歡。顯然是失血過多了,現在估計很難有庫存的血漿了。他的左手藏在身側被子裡,但還是露出了一截光禿禿的,被白色紗布纏裹著。更觸目驚心的是他睜著眼睛,死氣沉沉的臉色。他的小女朋友,舒茜,在照顧他,給他削一個蘋果。蘋果現在是極為罕見的東西了,雖然還有點庫存,但是絕對不多,也隻有最上層能夠吃到了,即使異能者配給裡,蘋果也不是常規物品。估計是誰帶給他的,這裡隻有兩個,舒茜削的那個,和床頭櫃上一個。兩個都不大,但是削的那個更小點。舒茜削得特彆仔細,儘量不把果肉削下來,看得叫人心酸。看到秦椹和陸甄儀,她放下水果刀,乖巧地站起來,叫著“秦大哥,陸姐姐”。打過招呼,她又安靜地坐下,繼續削蘋果。沈宏歡看到陸甄儀,勉強擠出個笑容:“嫂子回來了?太好了,大家都擔心死了。”陸甄儀說:“讓你們牽掛了。你彆起身,還在輸液呢。”秦椹看著他,目光沉重,問:“怎麼樣?”沈宏歡苦笑:“能怎麼樣?”秦椹沉聲說:“你是異能者,沒有手臂也能使用異能,將來大家異能厲害了,木係也許能讓你斷肢重生。”沈宏歡苦笑說:“桑棗,你彆笑我,我就是在想,從小時候起,我就是個再平庸不過的人,跟在你後頭,也虧得你願意跟我做兄弟,事事照顧我。這次地震也幸虧是你,我才免了一死,後來竟然還有了異能,雖然是沒什麼用的水係異能……我以為我沈宏歡終於時來運轉了,結果……又少了隻手。所以說,這天注定誰是唱主角兒的,誰是跑龍套的,真是半點強求不得。”秦椹罵他:“少廢話,是男人就彆磨磨唧唧,你叫什麼跑龍套的?沒看那麼多人,比你慘的要多少有多少!不就一隻手嗎?還是左手!又不影響你用筷子寫字,又不影響你拿刀!以後興許還能長出來!”沈宏歡流出淚來,哽咽說:“我知道,老大,我知道,我沒事……”舒茜給他削了蘋果拿給他,沈宏歡不吃,但他對舒茜始終溫和:“你吃了吧。”眼睛裡還是情意綿綿的。舒茜用手帕給他擦眼淚,柔聲安慰他:“彆多想了,總會好起來的。”又說:“既然秦大哥和陸姐姐來了,我就先回去,你們聊著,我等晚飯後再來。”沈宏歡點頭,說:“你回去睡一覺吧,好好休息。”又指著床頭櫃的另一個蘋果和一袋火腿腸,說:“這些你也拿去吃。”舒茜答應了,把沒削的蘋果和火腿腸放進包裡,手裡拿著那個削好的,跟秦椹陸甄儀也道彆,就走了出去。她走了之後不久,陸甄儀看秦椹和沈宏歡哥倆要說說話,自己插在這裡不好,就也走出了病房,走到走廊裡透透氣。這種老式的樓,走廊一側是窗戶,陸甄儀走到窗戶邊,呼吸了一口不帶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新鮮空氣。視線無意往下看,卻正好看到舒茜走出樓下大門,迎麵走向一個身材很高的年輕男孩。那男孩氣色和穿著都不像普通收容營的平民那麼糟糕,遠看模樣很俊,舒茜小鳥依人地投向他懷抱,把手裡的蘋果遞給他,男孩笑著接過蘋果,摟著舒茜親了幾口,然後一手拿著蘋果啃,一手摟著舒茜的腰走了。☆、第53章為朋友出頭這都什麼糟心事啊!陸甄儀對沈宏歡的定位是那是秦椹的朋友,說實話和自己的好友親疏還是略微有彆,但那也讓她氣憤不已了。回去的路上她把這事兒告訴了秦椹。秦椹果然被氣著了。看著秦椹眼神冰冷,臉上浮著的已經可謂戾氣,陸甄儀想果然男人對這種事更加感同身受。雖然身為女人的她也覺得很受不了。“這事兒怎麼辦?”陸甄儀覺得很棘手。看著不管?那還叫朋友嗎?直接跟他說?沈宏歡本身就少了隻手,情緒消沉,何況要是那個舒茜再找點什麼借口來否認,沈宏歡萬一再相信了她,他們就兩邊不是人。去搜集證據?會不會顯得他們對於這事兒太過熱心?過分熱心於拆開朋友的女朋友,還去找證據,就算你完全是為了朋友好,也總是有點彆扭。秦椹皺著眉頭,顯然也覺得這事不好辦。“咱們再查查,看看具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