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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下雪嗎 島頔 1393 字 2個月前

李鶴軒不滿地狠推了把門,走進來說著,“有這麼跟頭號功臣說話的嗎?”一語雙關,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沙發那兒坐的女孩。對於名頭響亮的高乾子弟來說,女人是最顯而易見的裝飾物,無需仔細留意,多年下來,他也看出了儘管溫冬逸品味多變,卻逃不開兩種,富麗如國花來、婉約似流水去,而今這位,哪兒都挨不著邊,究竟是新鮮感作祟,還是兩腳陷進泥潭,無法自拔了?李鶴軒沒那個閒工夫,猜他到底有幾分真情真意,邀功且炫耀著說,“上回純屬失誤,這次我可把‘耘融在線’,連著‘財童貸’一塊兒弄下去了,不出半月,您等著瞧吧。”這般自滿,引得溫冬逸不屑地笑道,“口氣不小啊,真成了我開局,你要我喝多少就喝多少。”“放鴿子你就是老狗!”“耘融、財童貸,這倆少一個你就是王八生的!”看著兩個加一起快上百歲的男人,一旁的梁霜影不知該作何表情。拌了幾句嘴,李鶴軒又想起件事兒,“先說好,今晚我不加班,我兒子開家長會。”霜影頓時一懵,不曾曉得他已娶妻生子,還聽著他嘀咕,幼兒園搞勞什子多花樣。溫冬逸的視線轉向她,悄悄閉了閉眼,似有若無地搖頭,示意她彆提問,更覺玄妙,但李鶴軒離開了辦公室,他也不解釋,雖然是因為他的助理緊隨其後進來了。看見捧著幾盒熱菜的小魏哥,梁霜影朝他笑了笑,白淨的臉蛋,琥珀的瞳仁,竟然有點甜味兒。小魏往茶幾上擺飯菜,順便回了個笑臉,絕非眉目傳情,更不是嫌命長。溫冬逸冷笑,“悠著點啊,我還能喘氣呢。”那些打包盒裡的菜色很是豐盛,扇扇手掌能聞到鮮鹹的香氣,與她平常點的外賣有著天壤之彆,作為他的午餐卻不足為奇,霜影隻奇怪他在這個時間吃飯。溫冬逸坐在她身邊,將兩根筷子頭對齊,嘴上就說了個,忙。一個字拉得很長,聽得出無奈,她卻很喜歡這個音調,累得很接地氣,像她觸手可及的平凡男人。看著他靜靜地快速吞咽,她莫名走神,想到了就業心理輔導課的老師,對著講台下哈欠連天的同學們,義憤填膺——你不賺錢,錢不會自己跑進你的褲兜,有些同學啊,眼都沒閉上就開始做起了春秋大夢。似逃命的小魏出了辦公室,剛把門關上,轉身就被綁架到了一處去。兩個八卦的女同事堵著他,“老實交代,裡麵那個是誰?”小魏咽下了口水,“……不好說。”“還能是誰,上趕著的倒貼女唄。”他們看向了旁邊出聲的女人,她姿色頗佳,指間勾著杯耳,故作優雅的攪動咖啡。小莊同誌拿著水杯路過,無意聽見了這話,很是諷刺的丟下一句,“不及您高風亮節。”女人聽了回頭瞪她的背影,掀著刷得濃密的睫毛,翻了個白眼。剩下兩名女同事臉上含義萬千的笑著,放過了小魏,互相打著眼色就回了自己的位子。而此時,在辦公室裡,梁霜影托著一碗新鮮的水果,挑揀著往嘴裡送,但惦記著那盒蟹粉獅子頭。香味那麼濃厚,放了很多食品添加劑吧。似乎不甘自己嘗不到,所以儘可能的誣蔑它。終於發現了她眼饞獅子頭,溫冬逸隨即問著,“午飯沒吃飽?”霜影確定的搖頭。他還是換了勺子,將那顆肉團子切了一道,黃澄澄的湯汁流了出來,融進了泛油花的高湯裡。眼瞅滿載肉/香的勺子遞到嘴邊,她才微微啟唇,他胳膊又收了回去,“你得叫我什麼?”她明明知道,卻脆生的回答,“溫冬逸。”“饞著吧。”溫冬逸把身子轉了回去,自己吃了那一口。霜影扁了嘴往沙發裡靠去,不瞧他,負氣的說著,“叫你溫冬逸怎麼了?以前你也沒有意見,仗著我沒你經驗豐富,你就得寸進尺……反正得寸進尺,我也喜歡你。”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他照樣是聽見了,藏不住笑意,重重地切下了一勺肉,裝作氣惱的說著,“還拿你沒辦法了……”將一勺子遞去她那兒,溫冬逸愉悅著唇角都不帶壓下,仍要耍狠,“張嘴!”霜影得逞的湊上去,接走了這一口蟹粉獅子頭,卻不及想象中的美味,她用胳膊肘捅了他,將這些道菜挨個嘗過去,對比之下,Alice的廚藝略勝一籌。從Alice如今在她眼裡,已經自帶光環特效這點上,她不禁感歎,美食能捉住男人的心,老話誠不我欺,連她的心都捉住了。溫冬逸聽著不以為然,但停了筷子,一本正經的說,“你想抓住男人的心,有更好的方法。”霜影好奇,見他勾了勾掌心,沒有多想,就把耳朵側了過去。溫冬逸薄唇與她耳朵隻差微毫,一句低語沒完,遭她即刻抬手,要揮上他的腹部,反被他生擒,拉著朝下按住那地方,壞心眼地搓磨幾番。“我真傻了才信你的鬼話,放開我……”霜影試圖掙脫地轉著手腕,不僅沒逃掉,還搭上了自己,被強行抱坐到了他的腿上。溫冬逸摟著她的腰,偏要爭個高下,“怎麼就鬼話了,我說的沒道理?”“吃不吃飯了你!”他先是神情凜然的說,“你先給我保證,下回……”接著就暴露了本性,他一臉壞笑,“也彆下回了,你就現在說!”小姑娘很有誌氣,“不說。”溫冬逸捏住了她的下頜兩邊,力道很輕,語氣凶惡,“在這兒辦了你信不信!”等了一會兒,霜影硬是抿著唇線,表情毅然決然,他緩緩點了點頭,哪知道下一秒就要剝她的裙子。她抵抗不住,乾脆眼一閉,“冬逸哥哥你饒了我吧!”溫冬逸笑出了聲,這才滿意的罷手,再把自己的右邊臉轉向她。小姑娘隻得環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那聲兒沿著臉爬上耳朵,使人心頭癢。男人將煙灰撣落殘羹裡的時候,霜影收到一條,讓她怔著快速眨眼的消息——三個小時後,她的小嬸萬思竹,將要抵達京川機場。方才李鶴軒在這兒,提及了晚上溫冬逸要開會,她搶先說有小魏哥送就行,他的神情立即不好看了。她傾身輕輕抱著男人的腰,直白的討好,“冬逸哥哥,回去補償你。”當下,梁霜影隻是覺得,令人感到羞恥的話一旦說了一遍,第二遍就簡單多了。而在溫冬逸眼裡,她那一覽無餘的小聰明,又透著乾淨。他煩得嘖了聲,不該教她這一招,什麼叫自掘墳墓,這就叫自掘墳墓。沒多久,剛被叫進辦公室的小魏,又跟著她一起出來了,並且順手帶上了門,是要送她離開的樣子,身後傳來一聲輕蔑的偷笑。霜影疑惑地回頭,瞧見那個女人眼睛衝著筆記本的屏幕,怎麼卻覺得像是在笑她,沒明白,也沒放在心上。到了萬思竹下榻的酒店,照著電梯間的鏡子,才發現自己鎖骨那片有幾塊紅印子,她心虛地扣上了領口。蘿卜的病情穩定,準備回學校上課,所以小嬸決定帶他出門玩一圈。畢竟,萬思竹過去亦不是個好學生,學海無涯催人老,是她年輕時的人生總結之一,以後有的是時間給他刻舟求劍,眼下就玩個痛快吧。開門的小孩兒大名蔣瀚博,穿著件襯衫和牛仔褲,既憨厚又嬉皮笑臉,“我們是情侶裝耶!”萬思竹聞聲而來,笑臉變詫異,原因是門外人兒胳膊底下的醫用拐杖、膝蓋上的一圈石膏。“你不是……”覃燕說起她在京川排練什麼歌舞劇,眉飛色舞的,容不得彆人置喙。小嬸扶了她進房間,心疼的責備,“傷了腿怎麼不回家?!”打小霜影就有個毛病,在大伯和小嬸麵前,什麼事兒都兜不住,結巴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溫冬逸給出賣了。萬思竹聽完,擰著眉頭沉默了。梁霜影從小就漂亮,像個玻璃娃娃,可以預見她長大必然引浪撲蝶,怎料到,她還沒對男人的甜言蜜語免疫,就先惹上個壞蛋頭子。今兒換了誰,萬思竹都相信他有可能改邪歸正——溫冬逸?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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