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戰場之中。碎石崩飛,裂開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深不見底。溝壑之中,金色的未散劍氣,在其中縱橫著。溝壑長上千米,足以說明,剛才那從天而降的一劍,威力有多強?蘇扶站在溝壑邊緣,褲子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眯眼看著至少十米深的溝壑,感受著其中殘留的劍氣,蘇扶抿了抿嘴。“好強的一劍!”蘇扶捂住胸口,有點激動。雖然這寶劍,坑了點,但是威力倒是毋庸置疑的。可惜,這必須要敵人重傷才能施展的效果,讓他有點心塞。若是敵人全盛時期,他也能對著對方呼出這一劍,那就很酸爽了。“嗯?如果大宗師也重傷,是不是也會被一劍斬成拓跋雄?”蘇扶站在深淵邊緣,負著手,陷入了沉思。莫名的,蘇扶心頭一動,覺得他的這噩夢劍術,好像並不是雞肋。當然,要遇到一個重傷的大宗師也沒有那麼容易。就算對方重傷了,想要殺蘇扶也很容易。大宗師之境,可以映照夢境世界到現實之中,威力無比可怕,感知上5000,感知就可以壓迫住蘇扶動彈不得。“唉……我還是太弱了。”蘇扶目光深邃,發出了來自內心深處的感慨。……對戰室。睡眠艙噴薄出白氣,特殊材料製作的透明蓋子轟然彈開。拓跋雄臉色煞白,捂著腰部爬了起來。我是誰?我在哪?我的腰子還在麼?拓跋雄發出懵逼三問。爾後,看清了對戰室的畫麵後,才是目光複雜而濕潤。幸好用的是對戰室啊,如果是現實裡……他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那最後一劍。把他斬的連灰都不剩了。他拓跋雄,就算麵對雷痕都沒有這麼慘過,這一次……居然被打到懷疑人生。拓跋雄此時此刻,終於對聯邦妖孽,安東尼和北川影的遭遇有了共鳴。他捂住胸口,那種心動脈堵塞的感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自閉?他的臉色煞白,雖然是模擬對戰室,但是被殺死,對拓跋雄的精神感知還是會造成一些創傷,他可能需要花幾天時間去修養。當然……比起心靈上的創傷,這精神上的創傷反而顯得微不足道了。拓跋雄倒是沒有從此一蹶不振。當初他被雷痕引雷入體揍成屎,都沒有一蹶不振,這一次雖然被蘇扶打成了渣,拓跋雄也隻是內心複雜了一些。他堅信,蘇扶小子……肯定開掛了!最後那寶劍……特麼什麼鬼?!那一劍,怕是宗師都擋不住吧!蘇扶的睡眠艙也彈開,從中爬了起來。蘇扶臉色紅潤,精神勢頭倒是很不錯,雖然開啟六極的後遺症反映到了身體中,不過,蘇扶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傷勢。“服不服?”蘇扶靠在睡眠艙中,瞥了拓跋雄一眼。他,蘇扶,無敵!拓跋雄撇了撇嘴,“有本事彆用劍?不用那把劍,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我魔體一開……”蘇扶麵無表情:“我寶劍來。”拓跋雄頓時脖頸暴出青筋:“我瞬間入魔!”蘇扶麵色淡然:“我寶劍來。”拓跋雄眼睛迸發出了火焰:“我有戰斧一揮!”蘇扶嘴角一扯:“我寶劍來。”拓跋雄,抿著嘴,彆過腦袋,不想跟你說話。對戰室的門打開。圍繞在外麵的所有人都是麵色複雜的看著蘇扶和拓跋雄。拓跋雄居然輸了?當然,輸的有點冤。先被打臉,後被紮腰,再被大寶劍……拓跋雄這一戰,算是痛並快樂著。快樂,那是因為拓跋雄遇到了能夠與他在肉體上一戰的人。至於痛苦,不言而喻,被紮腰子,還有大寶劍的經曆,怕是會變為噩夢,纏繞著他。李暮歌和楊正國走了進來。李暮歌的目光複雜,盯著蘇扶,他身為大宗師,到現在都很疑惑。蘇扶到底是怎麼斬出那一劍的?按照常理,是不可能斬出來的,一個根本沒有接觸過劍術的門外漢。居然能斬出,甚至讓他感到威脅的一劍。“你對我來一劍。”李暮歌臭著臉,盯著蘇扶,道。嗯?在場人都是一愣,驚疑不定的盯著李暮歌。大宗師這是因為自己的預判被打臉,惱羞成怒了麼?蘇扶也愣神一番,對上李暮歌那閃爍著劍氣的眼神。趕忙擺了擺手。“教官,彆開玩笑了,我那一劍,也就欺負一下拓跋雄,跟教官這種劍道大宗師怎麼比?”蘇扶說的是真話。當然,如果李暮歌處於重傷狀態,蘇扶倒是不介意試試。看看,寶劍能否斬宗師!“算了,那樣的一劍,看來是限製很多,不強求了。”李暮歌負著手,搖了搖頭。“不過,你的劍意,倒是給了我一些啟發。”李暮歌掃了蘇扶一眼。爾後,劍氣縱橫,下一刻,李暮歌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應該是去琢磨新的劍術去了。唯有楊正國撇了撇嘴。琢磨個球,老李前麵剛說的如果蘇扶能夠斬出就直播吃……嗯。現在肯定在逃避現實。打發走了李暮歌,蘇扶吐出一口氣。然而,一邊,如炬的目光再度迸射。“蘇扶,斬我一劍!”雷痕的身軀周圍滋滋的冒騰著雷弧,盯著蘇扶,道。現在提這種要求的人這麼多了麼?還是他們看透了什麼?蘇扶麻木的掃了雷痕一眼,嘴角抽了抽,冷冷一笑。你說斬就斬,那我蘇扶多沒麵子。“不斬。”蘇扶義正言辭的拒絕。爾後,便離開了對戰室。拓跋雄扶著腰子也離去,這一戰他算是丟人丟大發了。不過,拓跋雄不在意,既然想要成為強者,怕什麼丟人?當初被雷痕揍的鼻青臉腫,連續三天下不了床,他都不覺得丟人。這一次,隻是被紮了腰子,有什麼好丟人的?等他拓跋雄恢複了,又是一條好漢,下一次……一定要把蘇扶的腰子給紮回來!這是作為一個體術造夢師的尊嚴!君一塵跟蘇扶點了點頭,看著蘇扶回到了房子裡。也就轉身離去。他該開始努力修行了,原本蘇扶追逐他的步伐,現在變成他追逐蘇扶的步伐。人生,真是有些奇妙。不過,修行路上有一個追逐的目標,挺好。辛蕾,唐璐等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激勵,當初他們可也跟蘇扶一起並肩作戰過。可這才過去多久,他們就連蘇扶的影子都追不上了。努力修行吧,總有一天,他們能夠追上蘇扶的。……蘇扶回到了房子裡。身上滾沸的氣血散去,剛剛突破成為五級造夢師的他,感受著幾分愜意,躺在沙發上。貓娘一躍而來,蘇扶摸著貓娘柔順的毛發,眼眸微微眯起。都成為五級造夢師了,距離成為造夢主那還遠麼?蘇扶咧開嘴,內心有些喜悅。不僅僅有實力提升的喜悅。當然,這不是膨脹,突破成為五級造夢師,並不是說他就可以隨便浪了。他要先穩固住五級造夢師的修為,然後先衝個銀龍榜第一再說。……那些說要用麻袋把蘇扶裝起來的試練營成員們,最終還是不敢施行這個瘋狂至極的計劃。蘇魔王如今在試練營中的名頭,真的是十分恐怖。拓跋雄的下場還曆曆在目,被紮腰子,被一劍斬成灰。誰還敢偷摸陰蘇扶?魔王就是魔王,彆與他一般見識。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試練營又恢複了風平浪靜。蘇扶突破成功後,就一直待在房子裡沒有出來,應該是在穩固修為。一些成員以為蘇扶可能會衝擊銀龍榜。畢竟,蘇扶還是四級造夢師的時候,就能衝到銀龍榜第七,現在已經五級了,衝擊前五應該是可以的了。拓跋雄都敗了,雖然不一定代表蘇扶就比拓跋雄強,至少,蘇扶有拓跋雄的戰力,衝擊銀龍榜前五未必不可。甚至,前三都有機會衝一衝!不過,連續五天過去。蘇扶沒有任何的動靜,而試練營中的人們,也不在關注蘇魔王。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緊張的修行中。或許是蘇扶的快速提升,刺|激到了試練營的成員們,使得大家的修煉勁頭呈現全麵的提升。而第五日。陷入閉關的羅睺,也出關了。一出關,感知便席卷夢卡製造區。他也……五級了!……教官住宿區。如往日一樣,很安靜,很和諧。李暮歌,楊正國,蘭素都呆在各自的房間裡,安靜的修行。雖然他們是大宗師,但是修行必不可少,畢竟到了大宗師層次,需要的是感知的積累。大宗師的感知極限是10000點,突破10000便是可以稱之為造夢主。而10000點感知,提升起來並不簡單,越到後麵,提升越難。普通的修行夢卡對他們已經無效。要找到能夠提升他們感知的夢卡,除非是其他大宗師製作的七八級夢卡,亦或者是自己製作的夢卡,否則感知十天半個月停滯不動都是有可能的。而這個時候,他們就得從戰鬥夢卡等側麵來提升戰鬥力了。“嘟!!!”突然!安靜的試練營中,陡然響起了一陣仿佛用青銅號角吹奏起來的聲音!這個號角聲,對於試練營的成員們而言,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幾位正在閉關修行的教官,則是紛紛睜開了眼,眼眸深處流露出了璀璨的精光!李暮歌睜開眼,劍氣縱橫開來,將房間中新換的沙發又一次的絞的粉碎。“這號角聲……”李暮歌神色有些嚴肅。楊正國絡腮胡子一抖,體外仿佛有銀色流光緩緩的漫入肌膚之下。“終於要出現了麼?”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的蘭素,手中的茶杯突然被捏碎,殺氣迸發。負責看守九重門的老梁,也緩緩睜開眼,可怕的氣息一閃而逝,將一位剛從九重門中走出,渾身是血的成員給嚇的心臟一縮。下一刻。在這位成員震驚的目光中,老梁消失在了原地。……試練營,沉重的黑鐵圍牆外,黃沙漫天。李暮歌,蘭素,楊正國,老梁四人垂手而立。在黃沙中,一道身影踏著沙浪,緩慢而來。後者手中握著一個青銅鑄就的類似羊角似的號角,吹奏起來,沉重的音浪似陣陣漣漪擴散,使得黃沙炸開!看著那道身影,李暮歌麵色複雜。試練營第五位教官。也是李暮歌等幾人最不想看到的一位教官。因為這人一出現,必定沒有什麼好事。“賈天機……”李暮歌目光複雜。蘭素眼眸死死的盯著那踏著沙浪而來的人影。賈天機,試練營第五位教官。同樣是大宗師級彆的強者……名入宗師堂的至強宗師。賈天機其實是一位道士,穿著黑白八卦長袍,長發鋪散,放蕩不羈,腰間彆著一個大葫蘆,裡麵裝著他自己親手釀製的美酒。臉上掛著溫和笑容,豐神俊朗,隻是額前兩道垂落的劉海,成斑白色。踩著黃沙,懸在李暮歌四人麵前,麵色嚴肅,豐神俊朗的麵容也能看到了歲月在其上留下的斑駁痕跡。看著嚴肅的李暮歌四人,看著對自己露出殺氣的蘭素。賈天機悠然歎了一口氣。“乾元大人發布召集令……”“天級門……可能要開了。”話語一落。李暮歌四人,目光陡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