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強東臉一冷,瞳孔萎縮,語氣淡淡,“她不在,怎麼,你想進去坐坐嗎?”
馬翠翠聽到對方語氣中的不悅,瞬間收回目光,“不……不用了,那個……我就先走了,告訴洪紅,我過段時間再來給她還錢。”
馬翠翠說完就小跑著走了。
聽到聲音消失的洪紅,心裡急了,【翠翠,你怎麼走了?】
她聽到重重的一聲關門聲響,心裡咯噔一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發抖。
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狠,這是比毒蛇還要狠三分的畜生。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自救,她得先活下來,然後再查清楚,父母的死,和這個渣男究竟有沒有關係?
她剛才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畫麵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裡,她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又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哈哈哈……哈哈哈……”
“柳強東,你真是個大渣男,你騙了我……嗚嗚嗚……”
她不間斷的又哭又笑。
“咯吱……”隨著開門的聲音,她的目光依然沒有變化,隻呆滯的看向頭頂虛空。
“哈哈哈……哈哈哈……”笑一會兒,停頓好久,接著又是那句,“大渣男,大渣男,嗚嗚嗚……”
“紅……”柳強東看到這樣的洪紅,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見她沒反應,就過去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她不僅沒有躲閃,還笑嘻嘻的看著她,一會兒大笑著說:“強東……強東,你彆離開我,我現在隻剩你了,嗚嗚嗚……”
說著兩隻手抱著他的胳膊。
柳強東緩緩鬆開手,繼續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見她一下子撲過來,緊緊抱著自己的後背。
他動也不動,就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突然,她又一把推開他,痛哭流涕,將眼淚鼻涕抹的滿臉都是,“不,你是騙子,大騙子。”
“我不要你,不要你了,你是騙子,你是騙子,嗚嗚嗚……嗚嗚嗚……”
他一個踉蹌被推的退了好幾步。
這時,他的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
幾天後,一個女人以照顧生病的柳太太為名,堂而皇之的住進這套房子。
跟隨她的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
而柳強東,對外隻說,老婆洪紅為了父母突然離世,受不了打擊,突然間就瘋了。
家裡的保姆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鬨,自己辭職不乾了。
天知道他因為做賊心虛,在兩位老人死後就換掉了她們。
那段空白的日子,也是洪紅最煎熬的日子。
……
翠翠幾次來看洪紅,都被柳強東帶來的那個“保姆”攔在門外,以洪紅要養病不見外客為由。
其實翠翠上次就已經覺察到不對。
上次,她來借錢,就無意中看到那柳強東手背上的抓痕。
她本想進去,可看到男人眼中的不悅,她又退卻了。
畢竟人家家裡的事,她也沒法摻合。
況且洪紅從她見她第一次就是如此跋扈不講道理,也許是她自己無理取鬨欺負了彆人也未可知。
可是……
她又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那以洪紅的性格,肯定會大大咧咧出來見她,然後再把這狗男人罵一通才是。
這段日子,翠翠腦子裡總是在想這件事。
今天她又來,可開門的女人還是一句話,“我家太太不想見人,她說讓你回去。”
可她剛一轉身,女人就重重關上房門。
在她走後沒多久,女人就來到一個黑漆漆的小隔間,裡頭的雜物被洪紅砸的幾乎腳都伸不下去。
“我看你是想死是嗎?又把這裡弄的這麼亂?”女人說著就將腳下的東西踢到一邊,隨即過去嗵嗵兩腳。
洪紅大叫著躲到角落裡,眼神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身體顫抖個不停。
“哎吆,要死了要死了,你真是個惡心的牲口,竟然拉在地上。”女人轉身時,突然感覺腳底板踩到一坨不明物體。
她雖然看不見,可聞著味兒都知道是何物體。
洪紅被關在這裡,每天被他們丟幾個饅頭,一個邊上已經滿是汙漬的小不鏽鋼盆兒,盆裡弄點有些發嗖的自來水。
洪紅有時候本想,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隻要一想到父母的慘死,還有這段日子自己受到的屈辱,她就又有了堅持下去的信念。
她想她一定要出去,她要把這畜生繩之以法,她要把自己的一切拿回來。
她原以為,她會一直這麼憋屈的活下去,可一件事情的發生,讓那狗男人柳強東決定要了她的命。
那是許多年後的事了。
馬翠翠一次次來都見不到洪紅,可她家的保姆穿著卻越來越華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而且她有一次偷偷躲在大門口的樹後頭,看到兩個少年男女有說有笑的下了車。
大門口,兩人見到在門口打太極回來的柳強東,就那樣撲上去。
那女孩兒更是親密的喊對方爸爸。
馬翠翠對比了一下三人的相貌,果然很相似。
在聯想到每次來都吃閉門羹的事,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洪紅會不會早就已經死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想到這裡,她立馬聯係到周美美,告訴她自己的猜想。
周美美也坦言,自己來時也遭到拒絕。
對方同樣的說辭,隻說洪紅父母去世,從心裡頭走不出來,不願意見人。
兩人一商量,決定將洪紅唯一在世的奶奶接過來試探一下。
這天,她和周美美,帶著一個頭發全白,有些癡呆的老太太走到洪紅大門口。
後來對方無奈,隻有把洪紅帶下樓。
可奇怪的是,洪紅下來了,可表現並非他們所想的那樣。
她除了眼神呆滯,有些顯瘦,其他並無異常。
她們走時,她都沒有抬眼,隻一個勁兒的對著頭頂的天空傻笑。
直到看到三人走遠,她的眸光才看向門口,【翠翠,美美,奶奶,對不起,我不能害了你們。】
原來,就在剛才,那女人給柳強東打電話後,他從後門回來了。
他來到隔間對他說了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