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林逸的絕情(1 / 1)

馬翠翠走在人群最後頭,想著昨日給兒子打了電話,兒子竟然拒絕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他隻是讓人給她送了兩百塊錢,說讓給父親多燒點紙,就算父子恩怨了了。

馬翠翠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兒子總是如此絕絕。

也是說一不二。

這一點也不知是隨了誰?

……

半小時後,林青山被抬到後山。

他的墳就在父親林大力旁邊不遠處,沒有墓碑,隻有一個大土坑。

一是時間緊,來不及修墓,二是林凡他們也實在是沒錢。

“吉時到……”

“下葬……”

隨著風水先生長長的一聲大喊,八個青壯小夥兒一起用力,將漆黑沉重的棺材抬進坑裡。

接著幾人又同時往手心呸了一口,兩手一搓,開始拿起鐵鍁一下一下往坑裡填土……

這時一身黑衣的林嬌嬌,瘋了似的撲向填土的青壯年,扯著他們的胳膊不讓挖土。

本來就傷心欲絕的林凡,此刻再也不再沉默,直接衝過來一把扯過林嬌嬌的肩膀,啪的就給她來了一巴掌。

林嬌嬌這才捂著臉,一聲不敢吭的站在那裡,低頭垂眸,同時,眼淚吧嗒吧嗒掉落。

馬翠翠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她既然決定,不再理會身邊的這些人,那以後就不會再插手她們之間的事。

她不想報仇,不代表她就能原諒她們。

……

田蓮葉見女兒再次被打,連忙抹了一下眼角,急匆匆走過來將女兒護在身後,語氣生硬,“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大哥已經不在了,嬌嬌以後就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姊妹,你不想著護著她,還一再打她?”田蓮葉斜睨兒子一眼,隨即轉身輕輕撫摸女兒紅腫的臉頰。

“嬌嬌……”她拉著哭腔低喚。

女兒自從離婚後,她倆就一直相依為命。

就連昨天,李快嘴給她介紹對象時,她還替她要了一套衣服和鞋子。

她記得……

本來她起初還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雖然之前認識,可畢竟昨天才義親,嬌嬌就跟著人家走了。

大半夜兩人才回來,雖然給她們買了那麼多東西,可……

可她還是覺得女人該矜持些好。

女兒回來倒是無所謂,說反正決定嫁了,那早睡晚睡都一樣。

況且她已經結過一次婚,不比人黃花大姑娘。

田蓮葉此時腦子已經拋錨。

完全把大兒子正在下葬的事忘的是一乾二淨。

林凡也懶得再理會二人,隻站在坑邊暗自傷神。

待大哥的墳徹底埋好,他流下最後一滴眼淚,這才默默走下山。

馬翠翠和魚老板招呼其他人一起下山,到家裡吃頓席麵。

這是村裡的老規矩。

下山後的林凡調整好心情,招呼已經回來的青壯年洗手。

這裡習俗,從墳上下來洗手,要把菜刀架在盆沿上,也是為了去去晦氣。

他是最後一個洗手。

當洗完手起身時,才發現喬樂樂站在身後。

“小凡哥。”喬樂樂嬌聲輕喚。

想要安慰,可發現林凡已經恢複狀態,又閉了口。

林凡抿唇微笑,點了下頭,“嗯,去吃飯吧。”

喬樂樂還想說什麼,隻見林凡已經轉身去了廚房。

不知會兒,肩膀處就舉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托盤,裡頭擺了四盤裝滿的菜朝這邊走來。

一趟、兩趟、三趟……

不知跑了多少趟,所有桌子才都上齊。

院子裡除了幾個固定的廚子,其他人已經開始吃起來。

裡頭那兩桌,還有喝酒劃拳的。

隻有華子和橙子走過來,一人握住他一個肩膀,“兄弟,節哀順變。”

華子麵色嚴肅,語氣沉重的道。

橙子:“小凡,你大哥他原本就有病痛,其實早早走了,對他也是一種解脫。”

林凡紅著眼眶低頭重重點了點,“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就是一時不能習慣而已。”他說著又低頭鼻涕眼淚吧嗒吧嗒。

華子忙遞過一張紙巾,在他肩頭拍了拍。

隨即轉身去找喬樂樂。

橙子也同樣在他肩頭一拍,隻說了句保重,便轉身出了院子。

此時的馬翠翠看著塵埃落定,也想著該回去了。

按理說她沒有必要來。

可是林青山是在洪紅家出的事,再加上林凡這層關係,她不來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小凡,我也該走了。”翠翠來到林凡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

此時的林凡心裡一暖。

可抬頭看到她的臉時,突然又想到了大哥臨死前那死不瞑目的模樣,他又快速低下頭去。

低聲說了句,“好。”

馬翠翠有些失望,定睛看了林凡幾秒,轉身叫上洪紅和周美美一起出了院子。

……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林凡再也沒來過超市幫翠翠。

以前不管刮風下雨,他都會準時到這裡。

要麼幫忙,要麼接翠翠下班。

可這陣子,翠翠好久都沒見過他,有時候心裡還覺得空落落的。

隻有李栓,還是準時準點的到這裡。

翠翠心情不好,每次都敷衍兩句就乾彆的事了。

李栓感覺到翠翠的冷漠,隔天也就不再來了。

……

這天晚上,翠翠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這段日子,周美美回了市裡,家裡說要讓她幫忙管理家裡的生意。

洪紅也陪爸媽出去旅遊去了,超市也好,家裡也好,就隻剩她和莊嬸兒。

莊嬸兒老公最近在附近工地上打工,兩人晚上偶爾租個旅館,也順便敘敘舊……

今晚就隻剩翠翠。

她怎麼也無法入睡。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來客廳裡,林青山那天來時發生的那一幕。

她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雖然莊嬸兒早已經把客廳的沙發套兒丟了,可她仍然覺得那上麵還有血跡。

總是不敢往上坐。

她心裡總是想起來,林青山指著她說:“我走也可以,但翠翠得跟我一起走。”

……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

可她卻做了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

夢裡林青山拽著她的胳膊,大罵她賤人,還說她勾引自己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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