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王天翔和崔大師相對而坐靜靜的調息。場下中韓兩國代表團的人小聲的說著話,生怕聲音大了會影響到場上的兩人。先前兩人一戰,讓在場的中韓武者受益頗多,此時很多武者正在努力的回憶著兩人交手時的場景。林宛如關切的看著場中調息的王天翔,臉上卻沒有一絲的不安。向天從前排來到楊一和林宛如身邊,對楊一眨眨眼睛,笑道:“這下你們兩人見識到死變態的實力了吧。也不知道他怎麼練得,越來越厲害了,原來我還以為他的修為應該是和李偉強差不多,想不到他現在挑戰崔大師居然絲毫不落下風,真變態。”楊一橫了向天一眼,那眼神讓向天心底抓狂,嗔道:“有你這麼說你兄弟的嗎?”。林宛如聞言,笑了笑,道:“向天,你說天翔和崔大師的身手孰高孰低啊?”向天搖搖頭,苦笑道:“他們倆的修為高出我太多,我看不出來,應該差不多,天翔勝在年輕力壯,崔大師勝在經驗老道。內力深厚,各有千秋吧。”這時,馬鳴見向天正和王天翔的女朋友林宛如交談,也走了過來。他滿臉的得色,想不到王天翔這等年紀,武學修為就能和聞名已久的崔大師不相伯仲,中國古武沒落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出了個天才了!見馬鳴滿臉笑容,向天打趣道:“馬局長,什麼事這麼興奮啊?要升官了?”馬鳴指著向天,笑罵道:“你這小子,儘油嘴滑舌,你給我升官啊!你也忒不厚道了,天翔有這身手事先也不告訴我,害的我瞎擔心好半天!”向天喊冤道:“馬局長,這事可不能怪我啊,事先我也不知道,我先前以為天翔的修為應該是和李偉強不相伯仲,我怎麼知道那死變態的修為這麼好啊,不信你可以問宛如,她和天翔最近,連她都不知道,我如何去知道啊!”林宛如見馬鳴見目光移向自己,笑了笑,道:“天翔一般不和我談論工作上的事,他會什麼也不怎麼和我說,因此我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如何。”馬鳴理解的點點頭。道:“天翔的工作內容都是絕密,確實不方便對外透露。不過,不管怎麼說,咱們國家能出一個足以抗衡崔大師的年輕高手,這對咱們武術界來說是個天大的喜事,更難得的是天翔心中始終將民族大義放在第一位,這是民族之幸啊。”楊一聞言,笑道:“馬叔叔,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吧!”馬鳴興奮的道:“雖然這次天翔和崔大師交手一開始時就說了不論勝負,不關乎兩國武術界的榮辱,但天翔能與崔大師抗衡,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這一戰後,天翔必將揚名海內外的武術界。以後再不會有哪個國家敢像這回韓國代表團這樣氣勢洶洶的到我們這挑戰了,同時,因為天翔的存在,中國武術在世界的推廣也會順利很多。”向天聞言搖搖頭道:“真不愧是搞行政的,一個很隨便的比試,你都能分析出它所能產生的各種影響,真是佩服!”馬鳴瞪了向天一眼,笑罵道:“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貶我呢?你知道嗎,最近十幾年來。隨著老一輩的武術家逐漸退去,我們國家武術界的人才出先青黃不接的局麵,最為重要的是現在缺少一名領軍人物,這樣,我們與彆國的同行間交流時很是吃虧的。”…,向天聞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有再反駁馬鳴。馬鳴笑著問林宛如道:“你知道天翔的師父是誰嗎?我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位高人能教出天翔這等徒弟!”林宛如狡黠的眨眨眼睛道:“天翔有好多師父的,喏,一一姐就是天翔的師父之一,不知道你想要問的是那位師父啊?”馬鳴聞言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也不生氣,笑著道:“當然是交天翔武術的那位師父了。”林宛如搖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不過聽天翔說他師父早就過世了,他不願提起已故的師父,我們就都沒有再問。”馬鳴聞言遺憾的歎了口氣,道:“原來這樣啊!真是可惜了!”這時林宛如指著場中,興奮的道:“看!天翔和崔大師都起來了!”幾人聞言均將目光再次集中到場上的王天翔和崔大師身上。王天翔笑看著一臉平靜的崔大師,道:“大師,我聽聞你的‘百禽身法’和‘一陽神功’都是一等一的絕學,不知道可否讓我見識一二。”崔大師聞言,如實的相告:“我這‘百禽身法’是依據百餘種飛禽盤空撲擊之勢研創,是極難修煉的上乘輕功,我鑽研這麼多年也隻是小有成就而已,能遇到王大師你這樣的高手,正好可以一起研究。隻是那‘一陽神功’卻有些不便施展。‘一陽神功’非內家功力已臻絕頂化境,玄關之竅已通之人不能練成,‘一陽神功’練成,隨念發出。可以化石成粉,百練精鋼亦擋不住這‘一陽神功’的一指之力,百步之內,若中人身,立即五臟碎裂狂噴鮮血而死!這‘一陽神功’,最厲害的乃是發時無形無聲,使人無從發覺,也無從預防!因這‘一陽神功’,不但中人必死,無法可救,厲害絕倫,而且發時無聲無形,稍嫌有點陰毒,因此不便隨便施展,還請王大師見諒!”崔大師的坦蕩和無私讓王天翔甚為敬佩,他向崔大師行了一禮,暗運“九陽神功”的,屈指彈出,“嗤嗤嗤嗤嗤嗤”六聲輕響,地上多了六個深深的小洞。崔大師臉色微變,疑惑的道:“王大師,你怎麼也會這‘一陽神功’?”王天翔笑著解釋道:“大師,我這不是‘一陽神功’。而是‘彈指驚雷’,隻是我現在已經修煉到有雷無聲的地步而已,這隻不過是個真氣離體的小法門,不能和你的‘一陽神功’相比的。”崔大師聞言,臉色逐漸平複,道:“王大師你謙虛了,其實‘一陽神功’和你這‘彈指驚雷’大同小異,隻是破壞性更大一些而已,是隻殺人不救人的霸道功夫。若我沒猜錯,你這‘彈指驚雷’不但可以對敵,更可治病救人。對吧?不少字”王天翔點點頭,笑道:“崔大師目光如炬!不錯,這‘彈指驚雷’殺人救人隻在一念之間。”崔大師笑笑,道:“今日人多,施展這等功夫風險太大,改**我找個安靜的場所,讓我們考究一番這兩門絕學。我早年遊離中國,曾習的少林絕學‘龍爪手’,今日就讓以這少林絕學向王大師討教,如何?”王天翔忙道:“不敢。不過我也會一套指爪功夫,名為‘天香鴻爪’,我就以這套功夫和大師切磋吧。”他終究沒敢說自己習練的是“九陰白骨爪”,臨時起了個名字。…,崔大師早先見識過王天翔“天香掌”的威力,雖沒聽過“天香鴻爪”之名,但想來也必定不凡。王天翔對崔大師抱抱拳,道:“請賜教!”崔大師也不客氣,踏上幾步,右手向王天翔頭頂抓將下來,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筆直,勁道淩厲已極。王天翔身子詭異的一閃,不可思議的出現在崔大師身後,氣至丹田貫十指,頓時十指如鉤,毫不客氣的向崔大師後心抓去。眾人驚呼!崔大師身子一縱,如翠鳥鑽水,貼著地麵疾飛,接著手在地上輕輕借力,身子如穿堂之燕,一個折身滑向半空中,突然加速直撲向王天翔。王天翔身形一側,輕飄飄的讓了開去。崔大師一抓不中,次抓隨至,這一招來勢更加迅捷剛猛。王天翔想看看這“龍爪手”的威力如何,就沒再使用“九陰白骨爪”相抗,隻以聖火令身法躲閃,這聖火令身法沒有固定的套路。看似隨意,卻總能在關鍵時刻躲開崔大師淩厲的一抓,甚是詭異。崔大師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發出,瞬息之間,整個人化身飛龍,龍影飛空,龍爪急舞,將王天翔壓製得四處躲閃,狼狽不堪。崔大師卻發現這王天翔雖看似狼狽的躲閃,動作醜陋,但自己卻怎麼也碰不到他,看來他施展的定時套高明的身法。崔大師一咬牙,身形瞬變,猛聽得嗤的一聲響,王天翔右手衣袖己被抓在手中,但看他右臂裸露,自己能抓透石板的指力居然不能在他手臂上留下任何痕跡。場下的林宛如捂嘴驚呼,但看王天翔未受任何傷害,這才放下心來。崔大師一招得手,縱身而起,又撲將過來,似鷹似鷂,威勢非凡。這路抓法快極狠極。王天翔身子突然一縮,整個人抱成一團,像個圓球一般滾了出去,箭不容發間避開崔大師這淩厲一抓。崔大師突然間大喝一聲,縱身而上,雙手猶如狂風驟雨,“捕風式”、“捉影式”、“撫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掄虛式”、“抱殘式”、“守缺式”,八式連環,疾攻而至。王天翔忙將聖火令身法發揮到極致,左搖右擺,狼狽躲閃,但最終左手衣袖還是被抓下,光著兩個胳膊,一臉古怪的看著不遠處的崔大師。崔大師沉聲問道:“王大師,不知道你那‘天香鴻爪’威力如何,可否讓我一見!”王天翔大笑一聲道:“如大師所願!”說完,身形一閃,自然騰空,五指下垂,氣貫入指,十指內扣,閃電般的朝崔大師頭頂抓去。崔大師雙腳一震,一手“捕風式”,一手“撫琴式”,迎上上去。但王天翔卻並不與他相抗,身形一變,左右挪移,從不同的方位急速的攻擊著崔大師,這一下子就將崔大師壓製在地麵上,讓他無法施展“百禽身法”。王天翔身形再變,崔大師身邊頓時出現九個王天翔,每一個都施展著九陰白骨爪,一時之間漫天爪影,詭異不已!正是“橫空挪移”和“九陰白骨爪”配合使用之威!崔大師突然閉上眼睛,像個千手佛陀一般,急速的拆解著九個王天翔所施展的淩厲爪功,,頭頂冒出了一陣熱氣。如此情形,看的場下的眾人下巴都要掉了!王天翔將一身功力提升到極致,內氣貫於十指,猛的一吸一送,接著身子飛掠向前,十指不離崔大師頭頂要穴。…,在王天翔一吸一送間,崔大師重心失去平衡,等他費力穩住時發現王天翔的指爪已到自己頭頂,忙向後掠去。王天翔緊追不放,十指不離崔大師頭頂三寸。兩人一躲一追,瞬間在場地裡變換的不少位置。崔大師費儘全身解數,但始終未能躲開,隻得無奈的止住了腳步。王天翔未曾想到崔大師說停就停,一時沒有收住勢,“嗤”的一聲,右手五指從崔大師胸前抓過,一道白光飛向遠處。王天翔不知道那白光是什麼,忙“螺旋九影”,搶在那白光落地之時一把抓住它,接著瞬間出現在崔大師麵前。這幾個動作隻在眨眼見就完成了,速度之快連崔大師都為之震驚王天翔感覺那白光入手極熱,攤開手掌一看,一個很是眼熟的玉牌出現在自己手心,疑惑的看了看後,歉意的送到崔大師麵前,道:“大師,我一時沒有收住手,請你見諒,這是你的玉牌,萬幸,沒有受損。”崔大師沒有去接王天翔遞過來的玉牌,而是笑著道:“王大師,今天讓我真是開眼了,不出三年,你將全麵超越我,佩服佩服!這塊玉牌是我當年在長白山得到的,曾有人說這是寶物,但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發現它的秘密所在,我留著也無用,今日就送於你,希望以你天縱之資,能參透其中的奧義。”王天翔忙擺手道:“如此寶物,天翔不敢收,還請大師收回。”崔大師笑道:“我今年六十五了,長你幾歲,有心交你這忘年的朋友,不知可否。”王天翔謙遜的道:“天翔不敢。”崔大師哈哈大笑道:“王大師一身修為不再我之下,怎麼這觀念比我這老人還要陳舊。習武之人當隨性而為,不要看我長你幾歲,現在比你多些虛名,你就不敢和我結交,你可知道今日過後,你的聲名將遠勝我,說來還是我有些高攀了。”王天翔見崔大師都如此說了,不好拒絕,再者也敬佩崔大師的為人,也想與其結交,笑著道:“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那天翔就厚顏高攀了。”崔大師點頭笑道:“這就對了,今後你我間就兄弟相稱吧。”王天翔從懷裡拿出錢乙送給自己的忘年沉香,笑著道:“崔大哥是德藝雙馨的智者,我這有一方萬年沉香,雖比不上你這玉牌珍貴,但對咱們修行之人最是有好處的,還請你收下。”崔大師聞言,動容道:“萬年沉香!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我也不和你客氣,這禮物做哥哥的收下了。”王天翔笑笑,將這萬年沉香遞了過去。崔大師接過後,掀起盒子,輕輕一聞,陶醉了良久,才欣喜的對王天翔道:“你我今日相交,我本該留下來向你好好討教,無奈國內俗事纏身,我隻好先行告辭,有機會我會來中國拜訪老弟你的,也歡迎老弟到韓國,到時我定當在清風居掃榻相迎。”王天翔笑笑,道:“有機會我一定過去的,我有好多東西還要向崔大哥討教的,到時還請崔大哥不吝賜教。這邊如果有什麼事我能幫的上忙的,還請崔大哥能記得找我。”崔大師笑著點點頭,道:“同樣的話我就不再重複向你說了。後會有期!”說完對王天翔拱拱手。王天翔還禮,道:“後會有期!”崔大師向中方的人員友善的點點頭,自從和王天翔結交後,他不再像原來那般莫測高深了。…,馬鳴等人有些受寵若驚,忙恭敬的還禮。崔大師笑著對王天翔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韓國代表團都來到王天翔麵前,恭敬的向王天翔行了一禮後才追著崔大師去了。王天翔看著韓國代表團逐漸消失的背影,笑了笑,想不到這次中韓武術交流會會是這麼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捏捏手中崔大師送給自己的玉牌,王天翔覺得這玉牌應該和孫大如師父送給自己的那塊玉牌存在著什麼聯係,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玉質差不多的兩塊玉牌卻是一個奇寒,一個奇熱?但疑惑歸疑惑,也不能在這裡將兩塊玉牌拿出來比較一番,看來回去後應該找個時間好好研究下這兩塊奇怪的玉牌。王天翔將玉牌小心的收好後馬鳴走去。“天翔,這回真是謝謝你了!”馬鳴感激的道。王天翔笑道:“馬局長,能有這樣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我也很高興,都是為了國家,為了咱們武術界,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罷了。”馬鳴此時麵對一個足以和崔大師比肩的王天翔,說話也不再像原來那般以長輩對晚輩的口吻了:“天翔,不管怎麼說,這次交流會結局完美,你居功至偉,我會向上麵為你請功的。”王天翔笑笑,道:“我的就免了,您也知道,我是領導派來的,這是我的職責,其他的幾位兄弟,麻煩您好好犒勞犒勞他們吧,明知此行危險,但他們還毅然前來,就憑這點就值得為他們請功。”馬鳴讚賞的看看王天翔,笑道:“這請你放心,國家肯定不會虧待他們的。過去和他們打打招呼吧。”王天翔笑著點點頭,朝林原、滄浪、穆鐵錘、冷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