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穆老漢那裡了解一些關於巫族的知識。但卻極為簡單,用處不是很大,於是王天翔聯係了下趙衛國,將這邊的情況向他做了個簡單的彙報,請求他調出炎黃檔案室中關於巫族的檔案。趙衛國聽完王天翔的彙報,沉聲道:“天翔,巫族的資料我早給你準備好了,現在就給你發過去,不管你采取什麼方法,一定要將冷鋒身上的蠱毒解除,更要將巫族左使這種喪儘天良的敗類給清除,但要注意民族團結,這是大原則,知道嗎?”。王天翔掛了電話後,隨即收到炎黃傳過來的資料,他翻開了那些材料,不多,也才十幾頁的樣子,資料上麵記載的東西也不是特彆的多,主要就是一些常規性的介紹。畢竟苗疆的白苗和黑苗一向非常的神秘,再加上地處偏僻的苗疆。很少進入中原,除了神秘的蠱術廣為流傳之外,其他的東西中原人很少的知道。就這些資料還是炎黃收集了好多年的成果呢,巫族的禁令較多,除非必要,根本不主動提及關於族人的事情。在資料中間主要包括了白苗黑苗的特點,風俗,禁忌等等,也包括了白苗和黑苗的一些能力,但卻絲毫沒有提及黑苗白苗被巫王統一這個情況,更沒有前往巫族總壇的方法,苗疆十萬大山,而且大多數是窮山惡水的,毫無人跡,要想找到巫族總壇的蹤跡,無疑是大海撈針。所幸的是王天翔已經從穆老漢那得到了前往巫族總壇的路線圖!王天翔仔細的看了關於巫族總壇的路線圖,這個在三十多年前畫出來的路線圖,非常的簡略,隻有大致的方向和一些重點地形的介紹,甚至一些地形連名字都沒有,更彆提標尺了,他很難的通過這個路線圖,推斷出巫族總壇距離這個查吧寨會有多遠,不過經過了簡單的比對,王天翔大致推算出來,這個巫族總壇就在查吧寨的西南,深入到十萬大山中間。甚至有可能出了國境,那裡是數千年的原始森林,常年沒有人跡。王天翔又下來衛星地圖,將這個簡單的路線圖和衛星的地形圖結合起來,讓巫族總壇之行有了一個方向感,他相信根據這兩個地圖,一定可以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巫族總壇,他唯一擔心的是蠱皇還在不在總壇,此去會不會撲個空,但現在這是解救冷鋒唯一的辦法,彆無選擇了。王天翔整理了下行囊,將其他暫時用不上的東西儘數留下,帶上壓縮食品和一些必備的工具,最後將一瓶“驅蟲丹”放在了身上。他需要的隻是基礎的避毒驅蟲,至於更強的毒蟲,王天翔並不害怕。更強的毒蟲它們大多數都是單槍匹馬,強則強亦,應該還無法威脅到王天翔,他擔心的就是那些比較普通的毒蟲,如果漫山遍野的到來,那就有些麻煩了。驅蟲丹”正好彌補了這一點。這在當初剿滅拜天教時就得到了驗證,一些小毒蟲根本不敢近身。其他組員,除了躺在床上的冷鋒,都無聲的看著王天翔忙碌著,雖然他們很想代替頭前往巫族總壇,但卻遭到了頭的拒絕,而且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的身手,去了也不一定有用,何況查吧寨的村民和冷鋒都要人來保護。“頭,這次去巫族總壇千萬要小心啊!”滄浪滿臉關切的道。“彆整的像生離死彆一樣,死變態身手了得,不會出什麼事的!大家乾好自己手頭的任務,等著死變態回來就行!”向天瞪了滄浪一眼,正色道。…,滄浪扁扁嘴,沒有說什麼,但向天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裡鄙視不已。“死變態,保重!”向天同樣關切的道。王天翔笑笑,看看木榻上一動不動的冷鋒,臉色又暗了下來,沉聲道:“大家各司其職,等著我回來,記住,不管是村民還是冷鋒,在我回來前都不能出什麼事,知道嗎?”。“明白了,頭,穆塔那小賊若是再讓我見到,我一定會撕爛他。”穆鐵錘恨恨的道。王天翔拍拍穆鐵錘。笑道:“鐵錘,凡事彆衝動,多聽林原的,知道嗎?”。穆鐵錘重重的點了點他那碩大的頭顱,憨厚的笑了笑。林原對王天翔點了點頭,眼中滿是關切之色。王天翔坐上經過查吧寨的小巴車,朝深山裡艱難前行。乘坐的小巴車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王天翔還從來沒有在現實中間見過。隨著山路越來越崎嶇,人也越來越少,王天翔知道已經開始走入了苗疆的地域,路況也由最開始的水泥路,泊油路,變成了碎石子路,甚至是土路,不少的山路還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塌方,一些險峻的地方,汽車甚至是懸空了輪子過去的,著實考驗王天翔的神經。車輪懸空也到罷了,關鍵是車況,本身車的減震就沒有,非常的顛簸,路又壞,最可怕的是。在行駛的中間,不斷的發出可怕的摩擦聲,好像這個車隨時都會斷掉一樣,令人毛骨悚,可是周圍的人卻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於他們來說,能夠乘坐汽車已經很不錯了,好多人出山,還是依靠一雙腿來走的,幾百公裡的山路,要走好幾天的時間。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路,有路的話,就可以和外界進行連通,現在的苗疆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公路和各級的村鎮,是政府的能力的延伸,儘管很多時候政府的政令根本就在這裡行不通,但最起碼在表麵上麵,苗疆是在政府的控製下的。這一路上的乘客都和查吧寨的村民差不多,都是苗族人,但卻不是苗族真正的核心。真正的苗族核心,一群以巫師和頭人為主的村寨,應該在深山老林中間,眼前他看到的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苗疆,近百年來苗疆經曆了很多的事情,可是王天翔相信,在偏遠的地區,很多東西的傳承還是延續了下來。在距離查吧寨大概三百公裡的時候,路斷了,前麵就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了,自然條件非常的惡劣,很少的有人深入進去。經過衛星地圖和穆老漢提供的地圖比對,巫族總壇應該就在這個方向的深山中。十萬大山在這裡蜿蜒,由於地質條件的惡化,人少村稀,還有許多的窮山惡水的存在,但是對於長期在山林裡麵生存的苗族人來說,這裡卻是天堂,森林養育了他們,為他們提供了生存的一切所需,在這些山水中間還生存著許許多多天生的毒蟲,而這些毒蟲又是苗族人力量的源泉。這是小巴車的最後一站,車稍事休息,就將回程了。王天翔在村子前麵下車,帶著行李,信步的走入了這個不知名的小村寨,在這個緊靠十萬大山的村子。處處顯示著明顯的苗族風情,竹樓,苗飾,苗人,彙聚成一幅動人的苗疆風情圖。剛剛進入村子,王天翔就注意到了自己一身典型的外界服飾,站在村子中間,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隨著越來越深入村子,王天翔還注意到,那些注視他的目光多了起來,而且這些目光大多數都不是善意的,帶著深深的敵意。來的時候趙衛國特意吩咐了,要注意民族問題,好在村民們隻是用目光,而沒有其他什麼過激的動作,要不然王天翔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整個村寨非常的小,而且大多數的房子都是一樣的,王天翔很快就轉完了,再次回到了村頭。村裡的人都不與王天翔近距離的接觸,遠遠的,帶著敵意的望著他,一點都不給他問話的機會。這令王天翔很是無奈,苗人與漢人之間恩怨也好,情仇也罷,這些都離他太遠,他現在隻想早點找到蠱皇,儘快解除冷鋒身上的蠱王之毒,其他的他都不想也沒時間去理會。這裡比查吧寨更接近巫族總壇,估計這也會有像穆老漢那樣的“哨兵”,王天翔的行蹤也許早就傳到巫族總壇了。但王天翔對這些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個村民交流下,打聽打聽消息。正當王天翔倍感無奈時,遠處的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個老婦人撫著胸口,痛苦的坐在地上,臉色漲的血紅,周圍的村民快速的朝老婦人靠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一個個手足無措。王天翔也跟了上去,透過人縫一看,立時知道老婦人大概是心肌梗塞的病發作了,再不及時搶救的話,會喪命的。人命關天,刻不容緩,王天翔顧不得那麼多,硬生生的擠進了人群,伸手搭住老婦人的手腕,腦海中立時呈現出一幅清晰的人體圖,果然如自己所料,心肌梗塞!老婦人的脈搏極為微弱,隨時心跳會停止,危在旦夕!王天翔心無旁騖,迅速的取出“問天”神針,在老婦人身上連紮幾針,同時緩緩輸入兩股九陽真氣,一股將心口阻塞的血管疏通,另一股打通淤積的經脈。老婦人身子極為虛弱,經脈也非常的脆弱,真氣運行很是費勁,好在王天翔如今對真氣的控製已經達到得心應手的地步,雖然費勁,但還是能為他掌控。大概五分鐘過去後,老婦人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眉宇間的痛苦之色也消失無蹤,呼吸也漸漸順暢了。王天翔長長的舒了口氣,緩緩收掌,輕輕取下金針,隨後有在老婦人背後輕拍三下,將三小股九陽真氣留在老人體內進一步調理。王天翔站起身後,朝四周看了下,被周圍的情景嚇了一跳。地上散落了好幾截斷木棍,還有斷磚,幾位年輕的村民痛苦的捂著拳頭,滿臉驚恐的看著王天翔,其他人則眼都紅了,嘴裡唧唧歪歪的說著一些完全聽不懂的單詞,似乎隨時要上前和王天翔拚命!王天翔苦笑了聲,知道這些村民定是以為自己要對老婦人不利,出手攻擊了自己,不曾想被自己護體真氣所傷,看來今天這梁子是結下了,在待在這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是對照地圖老老實實的尋找巫族的總壇所在吧。王天翔抬腳朝外走去,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村民們雖對王天翔憤怒不已,但卻很畏懼的給他讓出條道,都不敢再次向他攻擊。王天翔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小兄弟,請留步!”這漢語雖說的蹩腳不已,但聽在王天翔耳中卻仿若天籟,忙欣喜的轉過身來。麵前一位四十來歲的壯漢,一雙眼睛閃著精光,正一眨不眨的看著王天翔。王天翔笑著抱拳行禮道:“大哥,你會漢語?”壯漢對王天翔行了一個古怪的禮儀,感激的道:“謝謝你救了我母親!”剛才犯病的老婦人被兩位中年婦女攙扶著,對王天翔點點頭,感激的笑了笑。…,王天翔這時真想上去抱住這位會說蹩腳漢語的苗族男子,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了!“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王天翔笑著擺擺手。中年漢子看看王天翔的一身打扮,鄭重的道:“我是康噶寨的村長康強,請恩人到寒舍一坐。”王天翔想不到在這偏僻的小寨能聽到如此文雅的話語,剛好自己也要打聽一些事情,便爽快的點點頭,笑道:“王天翔。叨擾大哥了。”康強笑著對王天翔點點頭,道:“請恩人隨我來。”說完上前扶住自己的老母親,在前麵引路。王天翔對圍觀的村民笑著點點頭,無視他們的好奇與交頭接耳,坦然的跟在康強身後。康強將王天翔領到一棟竹樓前,朝屋裡喊了一聲。片刻,出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容貌算不上好看,但收拾的極為利索,估計是康強的妻子。婦人見康強攙扶著老人,忙上前扶住老人,關切的說著些王天翔一點都聽不明白的話語。康強也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間或還指了指不遠處的王天翔。婦人朝王天翔深深的鞠了一躬,感激的道:“謝謝恩人的大恩大德!”居然是極為標準的普通話,水平比康強高多了。王天翔心裡一喜,還禮道:“大嫂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康強將老母親交給妻子,笑著對王天翔道:“恩人,屋裡請。”康強家裡的家具基本上都是竹製的,滿屋子飄著一股淡淡的竹香。同康強的交談中,王天翔得知康強的妻子叫李慧珍,是中原人,機緣巧合間來到了這偏僻的康噶寨,最後和康強成為一家,康強的漢語就是她教的。李慧珍很賢惠,安頓好婆婆後,給王天翔做了好幾個當地的小菜,又端上本地的一種土酒。康強笑著招呼王天翔道:“恩人,來,山野小地,沒什麼好的款待你的,彆介意。”王天翔笑著道:“康大哥,叫我天翔就行,恩人我擔不起,辛苦嫂子了!”菜很有特色,酒也彆有一番風味,幾杯酒過後,三人的距離更近了。也許是王天翔救了老婦人的緣故,康強夫婦對王天翔很是熱情。他們以為王天翔是來這裡旅遊的,熱情的把村寨周圍比較漂亮的地方,都介紹了一下,還要當王天翔的向導。說實話,這兒的風景還真不錯,王天翔以前經常出去旅遊,還沒見過如此原生態的景色。十萬大山的深處,倒是有不少的好地方,在這個康噶寨的附近就有不少。人跡罕至的地方,才可以表現出來大自然的神奇,而且是沒有遭受破壞的神奇,純自然的神奇!王天翔聽的很是神往,如果不是這次來的目的不是來旅遊的,他還真想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美麗的風景可以讓人心情放鬆,苗疆荒僻,卻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隻好下次有機會再說了,這兒估計林宛如也會喜歡,到時可以帶她一起前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以和自己交流的,王天翔非常的高興,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故而忘記了語言的問題,深入苗疆,越接近苗疆的深處,會普通話的人就越少,到了康噶寨乾脆就沒有聽到普通話。康強夫婦看王天翔對景點雖很感興趣,但似乎沒有去遊玩的意願,於是就詢問他來這裡做什麼的。王天翔不忍心欺騙兩人,故而他直說了自己的來意。…,康強夫婦聽說王天翔準備去巫族總壇尋找蠱皇後,就立刻住嘴了,不說話了,甚至眼神中間流出著恐懼,看來巫族總壇即便在當地人的眼裡,也是一個神秘甚至神聖,或者是一個恐怖的的地方。善良的李慧珍勸道:“天翔,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你的兄弟才來到這的,不過作為當地人,我不希望你去巫族總壇,那裡的實在是太凶險了。”王天翔知道李慧珍是出於好心才這樣說,他也很感動,不過冷鋒如今危在旦夕,取得蠱皇是解救的惟一途徑,再者巫族總壇的左使手上有蠱王,沒有蠱皇的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讓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人繼續作惡這是他無法接受的。王天翔笑笑,道:“沒關係的,嫂子,我對這些危險早就有心裡準備了,兄弟性命危在旦夕,我一定要找到蠱皇!”康強讚賞的看了看王天翔,鄭重的說道:“天翔,你能為兄弟如此,我心裡佩服你!但你知道為什麼苗族中會有一個巫族總壇嗎?那是因為這巫族總壇集合了黑苗白苗幾乎所有的巫師和頭人,是苗族最核心的存在。苗族以前吃過漢人的虧,對漢人天生具有仇視心裡,此去總壇不說你得不到巫族神物蠱皇,怕是命都要丟下!”王天翔感激的對康強笑笑,道:“康大哥,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努力的!雖千萬人吾往矣!”康強和李慧珍看著王天翔,表情極為複雜,良久沒有說話。王天翔笑笑,將杯中的土酒慢慢的喝了下去。康強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歎了口氣道:“天翔,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多勸你,從此西去一百裡便是巫族總壇的外圍,我隻知道這麼多了。”王天翔起身感激的對康強深深一鞠躬,道:“多些康大哥指點,時間緊迫,天翔先走了,謝謝嫂子的菜。”說完提起行李,頭也不回的出了竹樓,朝西而去。康強和李慧珍看著王天翔的背影,臉上都露出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