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靠得非常近,遲寶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你喝酒了?”不自覺地就流露出關心的語氣,甚至都可以暫時忽略自己依舊在狂跳不止的小心臟。“一點點。”也許是喝過酒的關係,宋繁的聲音變得愈發性感迷人。遲寶的呼吸都有些不正常了,勉強穩住雙腿,稍稍向後退了一小步,結果堪堪撞上路虎的前輪。宋繁又惡作劇般地進了一大步,雙手把遲寶圈起來扣在引擎蓋上,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加**,眼中儘是遲寶看不懂的笑意,“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家了麼?”笑什麼笑!笑得我都要哭了!遲寶在心裡咆哮,奈何身體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製。最後遲寶隻能弱弱地伸出爪子,指著路燈下兩大坨黑影,尷尬地嗬嗬笑著,“喝醉了,沒錢回家。”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讓我一個晚上要應付三個醉鬼!“三個人都沒錢了?”宋繁雖然喝了酒,大腦卻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冷不防問遲寶。遲寶連假笑都做不到了,為什麼聰明的自己沒有想到這點?一定也是醉了!宋繁看到遲寶皺成一團的包子臉,就知道她又犯蠢了,一隻手伸到她耳朵邊,狠狠地捏了一下,“真笨!”若說之前被宋繁的美色迷得動彈不得,那麼現在是被氣得不能動作了,恨不得咬死眼前這個侮辱自己智商的男人。可偏偏他說得又很有道理,遲寶隻能在心裡弱弱歎氣。宋繁看到遲寶懊惱又畏縮的樣子,終究狠不下心腸,隻得退開一步,“我送你們回去。”想了一會又指著林俞夏問,“他住哪裡?”隻要債主大人和遲寶保持適當的距離,遲寶的大腦就能正常運轉,三兩下就把事情的始末理了一遍,“他住寢室,但是現在已經夜禁了,一起弄到卉卉家好了。”遲寶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轉,宋繁就知道她想到了餿主意,淺笑著沒有拆穿她,“一人一個,把他們弄上車。”宋繁沒有林俞夏高大壯實,卻很輕鬆地把他弄上了車。遲寶看似個子小小,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暴力蘿莉也不是浪得虛名。宋繁坐上駕駛位準備出發,遲寶卻一把按住他的手,驚慌的有些結巴,“你,你不是喝酒了,開車不大好吧。”宋繁又笑了,“要不你來?”遲寶扭捏著坐回副駕駛,一臉虛心地瞄著宋繁,“會是會的,隻是沒有駕駛證。”“難道你覺得無證駕駛比酒醉駕駛來的更安全些?”大掌附在遲寶的腦袋上,宋繁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遲寶再次大腦缺氧了,可小命比美色重要太多了,為了人生安全還是冒死進諫,“我大概是這麼覺得。”“我沒醉,也不會讓你們有事的。”宋繁放開遲寶的腦袋,開始專心開車。車是好車,車技也是好車技,遲寶還是不由自主地係上了安全帶。好不容易到了木卉家門口,遲寶已經漲紅了臉蛋,摸索了好久才找到鑰匙開了門。醉的不省人事的木卉和林俞夏似乎完全沒有複活的跡象,照理來說吹了那麼久的冷風應該清醒了,這是得喝多少酒才能有現在這個效果。進了門遲寶直接拖著木卉準備上樓,隻聽到宋繁在她背後問,“林俞夏睡哪裡?”遲寶艱難回身,“肯定不能睡我房裡啊!”宋繁第一次認為遲寶的話是有道理的,乾脆做個人情,“兩人放一起吧。”遲寶露出星星眼,債主大人,您真是太有眼力界了!安置妥當,遲寶虛擦了一下額頭,深深吐了口氣,雙手叉腰看著睡在一起的兩隻死豬,“學長,學妹隻能幫你到這裡了喲,明天醒來的時候一定要給力呀。”遲寶虛掩上房門後,乾脆蹲下來盯著門縫,強烈地好奇心讓房門一次次地敞開來。“不會是打算聽一夜的牆角吧?”宋繁終於受不了遲寶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狠狠打斷她的春秋大夢。遲寶一聽不樂意了,站起來反駁,“我是有始有終的人。”“我看偷窺狂才是你的本性吧?”宋繁不懷好意地笑,看著遲寶的臉一寸寸紅到脖子。“你瞎說!”遲寶辯駁。宋繁拉起遲寶的爪子,“走吧,向我證明你的清白。”“去,去哪裡?”遲寶睜大眼睛,本能地用另外一隻手抱住圍欄,“我要睡,睡覺了,明天還有考試!”最後幾個字是尖叫出來的。宋繁絲毫不撒手,一下子停住靠過大半個身子,遲寶因為慣性一下子往前衝,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宋繁的聲音低啞又迷離,“為了防止在我走後,你又跑來蹲牆角,我隻好犧牲一下自己了。”說完毫無征兆地拉著遲寶下了樓梯。宋繁使得力氣太大,遲寶險些要滾下樓梯,宋繁直接抓住她的手臂穩住她,一步一步把她拖下樓梯。“考試,我有考試!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我可以告你的好麼!這,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你情我願的麼!”遲寶亂吼著,腦子裡已經被黃色廢料填滿,怕得腿都直打哆嗦。宋繁眼神晦暗不明,一句話也不說,看到遲寶掙紮不停,乾脆一把把某人扛上肩。午夜十二點,整座公寓大樓都回想著遲寶的尖叫聲。“你以為,我要做什麼?還是你想,我要做什麼?”宋繁挽著手,看著自己床上的遲寶一臉吃屎的表情,笑得風情萬種。遲寶回想到剛才自己吼得那些話,窘得想把腦袋摁進馬桶。宋繁覺得該給兩個人單獨相處的空間,而定時炸彈遲寶,能不出現就千萬彆讓她出現。所以他建議,遲寶睡自己家的客房。遲寶腦子裡地黃色廢料此時還沒有揮發乾淨,聞著蟎蟲的味道,下意識張了嘴,“其實,其實真的沒必要啊,房間隔音很不錯的。”一個蹲下的動作,宋繁都能做的帥氣風騷,他保持自己的眼睛和遲寶的平視,煞有其事地語氣讓遲寶都誤以為他要發表重要講話了,“你若承認你是偷窺狂,我現在就放你過去。”遲寶一口氣沒回上來,深深地被口水嗆到了。遲寶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指著一臉戲謔的宋繁,臉被口水嗆的通紅,掙紮著喊到,“卑鄙!”“你終於開始正視我了。”宋繁伸出手輕輕捏住遲寶的指尖,語氣認真又帶著痞氣。遲寶深深地抿著嘴,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時間不早了,客房有淋浴,你可以洗個澡再睡。”宋繁不再開玩笑,起身準備離開。謝天謝地啊,您終於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宋繁背後似乎也長著眼睛,已經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回身,看到遲寶正半跪在床上對著自己的背影張牙舞爪,“我突然想起來,大門我上了指紋鎖,你要是想出去的話,記得拿上我左手的無名指。”遲寶再次吃了癟,喪氣地垂著頭,爪子揮著示意宋繁趕緊走。宋繁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順便帶上了門。遲寶踮著腳下了床,輕輕地把門鎖了起來,再躡手躡腳地走到浴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洗完澡,穿上原來的衣服,迅速鑽到被子裡。遲寶在大床上滾來滾去,一時間沒有任何睡意,想著木卉和林俞夏的後續,想著明天的兩場考試,直到淩晨四五點,睡意才漸漸來襲。遲寶這一睡就睡過了頭,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麵前一張放大的俊臉,此刻宋繁正不遺餘力地喊遲寶起床。宋繁依舊是昨晚上那個尷尬的姿勢,單手撐在遲寶的腦袋邊,另外一隻手不停拍打著遲寶的臉。見遲寶終於舍得睜開眼睛,乾脆把懸空的手扣在遲寶腦袋的另一邊,“昨晚是你說的麼?一大早就有考試?怎麼這會一點也不急了?”遲寶的爪子緊緊捏著被子,眼神警惕中帶著渙散,明顯一副還沒睡醒卻又想裝的很清醒的樣子,“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明明有鎖門!“這裡是我家。”宋繁一副理所當然能進來的欠揍表情。遲寶想起身逃脫壓迫,一急就沒有控製好力道,腦袋撞上了宋繁的。宋繁身體沒有絲毫移動,為了壓抑疼痛,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遲寶一瞧這是又讓債主負傷的節奏,整個包子臉都褶在一起了,深怕宋繁蓄意惡意報複自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老老實實給人道歉,“對不起。”宋繁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睛再睜開來時已經恢複了一片清明,“起來吧,送你去學校。”遲寶訥訥應聲,“哦。”宋繁走出房間後,遲寶再一次迅速地從被窩裡鑽出來,用宋繁給的備用牙刷和毛巾洗漱完畢,愁容滿麵地出現在宋繁麵前,“我能不能回家換個衣服拿支筆?”宋繁優雅地放下裝著牛奶的玻璃杯,看了眼牆上的鐘,“這個點他們快要醒酒了。”遲寶一臉不知所雲的看著宋繁,意思是說老哥你在說什麼玩意兒啊?宋繁再一次放下玻璃杯,耐心解釋,“這個時候打斷彆人的好事,就不怕折壽麼?”遲寶想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禁對宋繁生出了敬佩之意,眨著大眼睛無比諂媚地拍宋繁馬屁,“果然還是老年人比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