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你 殺了我母親?(1 / 1)

與此同時的流樸夜晚,格外躁動。幽鼇為再煉出狼丹,讓照郎隨意捉來個村民割血。村民們都以為幽鼇是要把那人放到藥鼎裡熬湯,嚇得引起一群陣陣亂動。此刻,他們不能獨善其身,因為下一個受死的便是他們。於是,他們便聯合起來反抗,還將照郎打傷。人人揭竿起義,反正遲早都要死在幽鼇手裡,倒不如搏一搏,與其日夜擔心何時受死,還不如趁現在行動。而在這時,窩藏在附近的達哥兄妹醒來,照郎怕他們收到傷害,特地把兄妹幾個安排較遠的地方。達哥看到那樹上掛的茶薑屍身後,發出尖銳的哀嚎聲,阿雙和末兒亦是如此。無論是狼還是人,親緣血脈都不會因此發生改變的。他們邊跑邊發出哀嚎聲,哀嚎聲悲慘欲絕,令人悲慟,聲音響徹林間,甚至蓋過村民們的聲音。村民們停了下來,而在沉睡的諸多天狼族人覺醒過來,這哀嚎聲勾起他們對逝去親人的傷痛來。達哥兄妹跑到那樹下,把茶薑給弄下來,守在茶薑身邊,發出陣陣哀鳴聲。他們哭得哀痛,抽泣聲不斷,單憑這哭聲,便知他們該有多悲傷。許是悲傷能傳染,在場的每個天狼族人和外界人,聽到這哀鳴,不免悲從中來。他們想到自己的親人也曾這樣無辜死去,而興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命不久矣。逐漸的,他們竟也開始哭泣,為了逝去的親人,也為了自己。霎時間,流樸之中,竟是哭聲連連,在這漆黑的深山裡,顯得無奈又不幸。這場麵讓幽鼇措手不及,他哪能想到僅僅因為幾個幼狼的哭聲,居然會引起眾人的哀思。他怕這場麵在繼續下去,會不受他控製,他大吼,對達哥等人說:“哭什麼哭!你母親妄想背叛我,這是她應得的下場!逆我者亡,順我者昌!”達哥滿是淚水的雙眼一恨,知是他殺死的茶薑,便不顧一切朝他衝上去,要為茶薑報仇。阿雙和末兒緊隨其後,他們雖然年紀小,力量弱,但也知道為母報仇。幽鼇見他們幾個小小幼狼竟要報仇,頓時大怒,他一揮衣袖,將他們幾個甩得遠遠的,正好落在天狼族人身邊。他們倒在地上,疼得發出的低微的嚎叫聲,再無力掙紮。“你們!”幽鼇氣得牙癢癢,倘若是彆人要傷他也就罷了,偏偏是他的狼子狼孫,這讓他哪能不生氣。“你們膽敢對我不敬,真是活膩了,你們母親的下場還擺在這。我能殺你們母親,難道不能殺你們嗎?”“不要!”照郎跪在地上求他,“求狼主放過他們吧,他們年幼不知事,還請狼主饒過他們。”幽鼇勢必要借此給眾人一個警戒,說:“我說過,不順從我的,隻能是死路一條。”他現在越來越覺得,就算是族人也是不能信任的,他們會了自己利益而背叛於他。說罷,他便要朝達哥兄妹走去、“不行!”照郎在前麵阻攔住他,他不能看著達哥兄妹受傷。他父母亡故後,他是把達哥兄妹看做是他的親弟妹般,茶薑已經死了,他必須得護住達哥幾人。幽鼇懶得多說,索性一腳踢開他,直直走到天狼族人群中,揪起重傷的達哥,打算扼死達哥。然而,偏在這時,他感受到自己腳下被什麼東西咬住了。他低頭一看,是阿雙和末兒一白一紅的狼崽。被自己的後世子孫所傷,他是氣到了極點,惹得他怒氣重重。偏接下來的事,讓他更是憤怒。等他甩開達哥兄妹後,接連有天狼族人不斷撲到他身上咬他,試圖是把他當做敵人對待,要咬死他。他甩開一個後,又有幾個族人撲到他們身上來。族人接二連三地往幽鼇身上撲去,因著這哀嚎聲,勾起族人沉睡的人性來。他們知道要保護自己,更要保護族人。此刻,幽鼇對他們來說,不再是先祖,而是奴役他們的惡魔。一眾的天狼族人群群向幽鼇撲去,不知疲憊。幽鼇又氣又怒,全族人的背叛,是他想都沒想到的,因而他對付族人,幾乎是下了死手。在另一旁的村民們,見到反叛的群狼,萬分震驚。隨即有人說:“快去幫忙!和那群狼一起滅掉這個大魔頭。”他們知道,群狼是受命於幽鼇,但卻是不甘心的。話畢,村民們也朝幽鼇衝去,和群狼共同對付有幽鼇。在此刻,天狼族人和外界人不再是敵對的雙方,為了滅掉幽鼇,他們成了同仇敵愾的朋友。為了對付他,人和狼竟然齊齊聯手。他們像當初交戰般,不怕死活,一心想要除掉他。慘叫,廝殺,血腥,又上演在這本該安靜的林中。對付群狼他已是力不從心,加上又有這群村民,縱使他力大無窮,但還是寡不敵眾,他會感到疲憊和力不從心。無論是何生靈,一旦不顧性命去做某件事時,便會是這世上最所向披靡的。到後來,他鬥得實在疲憊,他甚至沒有力氣殺死他們。眼看他快有些喘不過來氣時,他忽然想到了狼丹,狼丹能使人驍勇善戰,力大無窮。他若是再不吞下,他可能敗給這群族人和狼。他幽鼇,怎麼輸給凡夫俗子。於是,他再無猶豫的,也不管這狼丹會使他再次變成狼,便一口吞下。霎時間,從他身上發出股邪風,讓其他人不敢靠近。緊接著,他扯開衣服,仰著腦袋,麵目極為猙獰,臉上頓時有血絲蔓延開來,而後有濃密毛發長出。他張揚著身體,開始猛烈捶打身體,直到他胸前也冒出黑色毛發後,他發出聲長長的狼嚎聲,有道紅光從他體內發出。就在這紅光中,他化為狼身,比之前的狼身體型更為彪悍巨大,更為健碩。他冷冷站立在那,便無人敢靠近,他凶狠的狼眼,令人生畏。“快,快跑啊!”不知是誰喊了句。人和狼相比,自是狼可怕,況且眼前還是匹異常壯碩的黑狼。他們看到了幽鼇眼裡的殺意,出於本能的就想逃跑。人群狼群立即此處向各處逃竄,死命跑向各處。奈何此時幽鼇是殺意打開,絕不可能放過他們。他雙眼布滿血絲,張大狼口,見人就撲,狠狠咬上對方。一時間,流樸又成了血腥之地。等子吳感到流樸時,已近黎明,天蒙蒙發亮。見到流樸發生的一切時,她當下愣住,眼前場景比那日幽鼇率族人去萍水集時更為慘烈,人人臉上儘是血跡,都在哀嚎,都在呼救。幽鼇咬死外界人不說,連族人也不肯放過,把他們個個咬得遍體鱗傷,毫無人性可言。眼見幽鼇此時正咬住一個族人不肯放,她大喊了聲:“住手!”幽鼇咬得儘興,忽然見她來,楞了下,仍繼續撕咬。她衝過去想要阻攔幽鼇,偏她沒注意,讓屍體給絆倒,巧的是,這屍身會是茶薑的。茶薑屍身在地上隨意擺放,身上淩亂,像是死後被人踩過。她發抖地抱起茶薑屍身,雖她早已料到茶薑必死,但親眼看到茶薑死後這般淒慘,她心跟刀割了一樣。“你要我為自己活著,不要再顧慮那麼多。可你呢,為什麼不替自己活著,為什麼要為了我這樣做啊。”她牢牢把臉貼在茶薑屍身上,卻是再無淚水流淌。親人一個接一個逝去,所有失去的苦痛全都湧上心頭,讓她無處發泄。她本以為她能好好守護住他們,奈何現在換來的,是一具具冰冷屍身。到底是她沒用啊,母親和弟妹都保護不了。懷裡的茶薑永遠不會再回答她的問題,更不會知道此刻的她會有多煎熬多難受。“對不起,對不起,是女兒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她把頭埋在茶薑屍身上,萬分悲切,引得心口疼痛發作。隻是她完全沉浸在這悲傷中,並未感受到,也是哀莫大於心死。她這疼痛同樣發作在幽鼇身上,使得幽鼇無力再殺人,慢慢走向她。末了,她驀然抬頭,出奇地冷靜,問道:“是你,殺了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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