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錢辦事(1 / 1)

孫兒既然是在廟裡失蹤的,那邊是在菩薩的眼皮子底下。不如直接問菩薩,不是更輕鬆嗎?

於是由朱珞引路,帶著孫氏去殿前買香求簽。

遇事不決求神拜佛。

對此法瑤光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甚至幫忙扶了孫氏起來。

孫氏在佛前燃香跪拜的時候,朱珞扯著廟裡負責簽筒的和尚到了一旁,扯著他的袖子要給他塞錢。

“大師,我家中的祖母想求一個好簽,拜托您了!”朱珞開口道。

和尚不動聲色收了銀子,對著朱珞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滿臉慈悲向著孫氏走去。

對於客人提出這樣的需求,和尚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收錢做事就行。

一竹筒搖下去,孫氏求得了一個上上簽。

隻是簽文上說的模棱兩可,大意是人還活著,隻要耐心等待會有相見的那一日。

孫氏跪在蒲團上激動抹了把眼淚,活著就好了,活著就好。

這菩薩都說她孫兒活著,那還能有假嗎?

站在一旁的朱珞偷偷給自己抹了把汗,打心底鬆了一口氣。

關於喬洵的事,他們幾個心中也有成算。喬洵,大抵是已經沒了。

好好的一個活人,不會這麼失蹤一年多見不到。

所以在知道好友出事的時候,幾人甚至在喬洵出事的山崖腳下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塚。

每逢清明過節總會過去探望他一番,給他燒紙擺祭品,怕他在下麵日子難過。

也是經曆了這麼一遭生離死彆,朱珞乾脆就日日飲酒、流連青樓楚館。

人死萬事空,喬兄寒窗苦讀數十載,好不容易榜上題名就沒了,他要是也死了怎麼辦?

不如索性先快活起來,免得死到臨頭遺憾。

反正他朱家子嗣多,又不缺他一個光宗耀祖。

至於喬洵的事為什麼沒跟孫氏明說,也是幾人臨時商議出來的。

喬兄的家境他們是知道的,家中家中至親隻餘一個祖母。再說這喬老夫人年紀都這麼大了,一路從那麼遠的地方,跋山涉水來京城,為的就是喬兄。

要是知道了喬兄出事的消息,有個萬一怎麼辦?

人活著,就靠著一個念想,若是得知喬兄去世了,喬老夫人指不定就會去尋死,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

他們不能這麼乾。

至於瑤光,幾人隻當是喬家宗親送到孫氏旁邊讓孫氏養著的小姑娘。

雖不及孫氏重要,但終究是喬家的人。

他們與喬兄雖無血緣關係,可情誼原非他人能比。如今喬兄不在了,自是要他們照顧好喬家的人。

比如眼前的人一老一少,都是他們的責任。

從寺廟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

就算現在趕回京城,城門都關了,根本進不去。朱珞便做主在山下租了一個小院子,帶著婆孫倆住下了。

小院就在山腳下的村子裡,像朱珞這種趕不及回京在山腳下歇一晚上的人很多。

小院的主人是一對年紀大的老夫妻,院子裡還住著幾個孩子。見朱珞給的銀子多,不僅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甚至還殺了家中的雞,從鄰買了一條魚給幾人添菜。

用飯的時候,朱珞終於有空觀察著眼前的一老一少。

見瑤光和孫氏不緊不慢吃著飯,禮儀得當,再看看兩人身上穿著的粗布衣。

坐在院中用飯的朱珞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心中原先的想法。

喬老夫人來得湊巧又艱辛,他們幾人在追憶往事難過之餘,甚至還擔心過是否是彆人給他們設的局,是來騙銀子。

騙銀子事小,主要是怕被欺騙了感情。

孫氏和瑤光穿得很是一般,衣服上甚至打著補丁,加上款式不同於京城的衣服。

在外人看來,便是鄉下來的婆子和野丫頭。

能養得出喬兄那種霽月風清翩翩君子的人家,怎麼會是這麼窮苦的人家呢?

再說了,讀書本就要花費不少錢財。

許是一路山匪多,不好走,才打扮得如此樸素。

朱珞在心中默默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他哪裡知道,孫氏心中想著。

雖說孫氏味覺退化了,可手藝如何她還是分得清的。瑤光做的菜很好吃,加上這一路上瑤光沒少打獵捉野味給孫氏補身體。

哪怕以前在喬家的飯桌上,肉菜不是天天有的,但這些日子,孫氏著實是吃膩了。

隻當把這些當做是尋常菜色,既不小心翼翼,也沒毫不在意。

甚至因為這菜做得不是很可口,孫氏用了半飽就沒再用。

打來水與瑤光洗漱了一番,直接睡了過去。這一路,孫氏可是提心吊膽。

第二天兩人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坐朱珞租來的馬車。

馬車上,朱珞跟孫氏交談了許久,問了問孫氏今後的打算。

大孫子沒找到,孫氏自然是不會離開。

她要在京城等到孫兒回來那天的,然後再帶著孫子回去祭拜家中的先祖。

至於旁的,孫氏暫時沒想到。

關於孫氏如今的住處,朱珞是有些了解的。

婆孫倆住在京城河邊的一處民房內,隻是京城物價不菲。二人又沒有收入來源,哪怕緊著日子過,這吃吃喝喝總得花錢不是嗎?

熱心腸的朱珞開口道:“喬老夫人,我一個人住在城西的院子裡。那院子不大,就幾個屋子,您要是不嫌棄,可以搬過來跟我一起住,我也不收銀錢,您可以住到喬兄回來。”

孫氏當即拒絕了:“這怎麼能行呢?哪裡能去白住你的院子?”

朱珞以為孫氏是不願意占這個便宜,繼而開口道:“老夫人,您是喬兄的祖母,我與喬兄情同手足,我托大喊您祖母。如今喬兄不在,我自是該照顧好你。您帶著個小姑娘不容易。您要是覺得白住了,平日裡幫忙打掃一下院子,偶爾煮頓飯就行,我這個人笨手笨腳的,做不好飯,您住過去也能讓我吃上一口熱飯,喝上一口熱茶。”

朱珞的院子確實空的,也確實是他一個人住。

隻不過他不善庖廚之事,平日裡都是在外麵的酒樓吃,餓起來的時候吃點點心充饑,從不自己動手。

當然這番說辭,是怕孫氏再次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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