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上門要人(1 / 1)

因著之前兩家的親事,許逸和魏家的不少男丁見過麵,但今日來的這一位著實有些麵生。

俞氏作為後宅的女主人帶著魏齊葉夫妻倆一起見客,給許逸介紹了兩人的身份,是魏家三房才歸來的主子,至於其他人,目前還在衙門裡。

雙方相互熟悉了以後,季夫人開門見山提了瑤光。

“我今日是來找五姑娘的,不知五姑娘可在府內?”季夫人笑道。

季夫人自認笑容溫和,可在俞氏看來,這是笑裡藏刀。

俞氏在心裡把瑤光罵了一遍又一遍。這個死丫頭,就知道給家裡闖禍。如今分家了,彆人都找上門,二房是自在了,可連累了整個魏家人。

俞氏隻得賠罪道:“夫人有所不知,前幾日家中分了家。二房分了出去,小五她現在不在府內。”

聽到瑤光不在的許逸很是激動,差點沒站起來:“為何分家?”

季夫人是見過後宅風浪的,壽宴才過去沒幾日,還是麵前的大夫人帶著瑤光過去的,今日卻分了家,連人都不在了!

便知其中有貓膩,季夫人輕輕咳嗽了兩句,借機給兒子使了個眼神。

為何分家?

自然是因為二房的既人不爭氣,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這話不能當著人家的麵說。

魏齊葉隻得打著太極委婉說著,魏齊琛誌向高遠,想出去乾一些彆的事業,就帶著瑤光分了家。

真的是這樣嗎?

可沒聽說過男兒立誌當分家的,再想起兒子說的話,當日還有一個魏家彆的小姐知道兩人打架的事。

季夫人便試探開了口:“壽宴那日我兒和貴府五姑娘打起來這件事幾位可知?”

俞氏當即麵色一變,果然是上來要人的。

魏齊葉夫妻麵色倒是好看不少,隻是眼底的焦慮依舊不變。

“俗話說親事不成仁義在,雖退了親,斷沒有直接打到一處的道理。”季夫人端著腔調。

俞氏立馬上前賠禮:“季夫人息怒,小五自小在鄉野長大不懂規矩打傷了令郎,確實是小五的錯。府上的人已經教訓過過五丫頭了,等這丫頭把規矩學好了,我定讓她上門給夫人和令郎道歉。”

季夫人聽到瑤光被教訓的事本是火冒三丈,但想了想瑤光的一身功夫,還有這二房已經分家的事,許是魏齊琛憐愛小輩不願讓她受罰而分了家。

隻得壓著心中的情緒,緩緩開口:“不知五姑娘現在在哪裡?可否讓我見上一麵,我有些話想跟她當麵說。”

她哪裡知道二房搬到哪裡去?

俞氏心中又急又氣,既怕許家的權勢又恨瑤光的莽撞,隻得含糊著,“小五她現在在莊子上學規矩呢!夫人稍等兩日,我們這就派下人去把她帶回來。”

“哪個莊子?我去尋她!”許逸慌忙開了口,麵上很是急切。

他既得了瑤光姑娘的好處,現在還連累她受罰,自是心中萬般急切加懊悔。

這份急切在堂中的魏家人看來,更是生氣的意味。

可讓他們說是哪個莊子,他們也說不上來!

季夫人悠閒捧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是好茶,隻是這宅子裡的人不怎麼好。

她年少時聽人說過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故事,但沒想到這麼一樁小事,還有誤會摻雜其中,竟讓她們舍棄了家中的親人!

唉……

瑤光昨日既派人送了劍過來,說明她還好好的,隻是魏家人不清楚她在哪裡。

季夫人心中歎氣,她也沒辦法找到瑤光,隻能跟魏家的人繼續周旋著:“那等五姑娘回來了,我再見她吧。”

聽到這話魏家的人算是鬆了一口氣了,許家的人要走了。

臨出門前,就二房分家的事,季夫人問了幾遍,在確定了二房已經從族譜上分出去以後才慢慢開了口。

“我今日同犬子登門所為何事,諸位也知道。近些日子外麵有些風言風語,說是宴會那日犬子和瑤光姑娘打起來了,打得不可開交。諸位莫不是以為我是來尋仇的?這哪裡能呢?他這麼大一個人,便是被一個小姑娘欺負了,我怎麼有臉過來幫他撐腰?”

說著季夫人瞥了旁邊的許逸一眼,見到許逸的小表情以後心滿意足。

許逸聽著自家母親揶揄般的話語極不自在。

“自家人關上門都能說明白,隻是小小的誤會,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外人眼裡瞧著,這不就結了梁子?指不定還瞎傳什麼?所以我特意帶著犬子登門來給小五道歉,還準備了不少禮物。既然小五不在,那我便不叨嘮了!這賠罪的禮物我先帶走了,改日當麵給小五。”

留下這一席話,季氏笑眯眯上了馬車。

而把人送到門口的俞氏有苦難說。

看著馬車後麵跟著的一輛驢車,上麵一箱箱擺著的東西,是賠罪的禮物嗎?

不是說兩人打了起來?得罪了許家嗎?怎麼又變成了這副樣子?竟然能讓許家的夫人上門來賠罪?

這話從她女兒口中冒出,又經由她這裡傳給府上的老爺!

若是叫她夫君和公爹知道……

哎呦,俞氏想著這樁子事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魏齊葉夫妻倆也被突如其來的反轉鬨得不行,怎麼這跟許家結梁子不像是二房,反而成了他們?

扶著俞氏進了院子以後,蘇月琴也很快等回了自己的丫鬟。

“夫人,我連四老爺的麵都沒見到,直接被書院的人轟出來了,玉也被他們摔了。”丫鬟無奈遞上放在荷包中碎成了數片的玉塊。

玉都碎成了這樣,她怎好再拿到故人跟前呢?

故人有貴人在身側幫扶,而她丈夫想留在京城任職都難。

蘇月琴隻覺胸口湧起一片晦澀,連舌根都泛著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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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魏家的人心情如何,季夫人臨上車前,瞧見他們幾人麵上的表情,隻覺得心中舒暢極了。

權勢是個好東西,她在深宅大院沒少跟那些小官的婦人打交道,見她們阿諛奉承自己。

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她們怕得罪了自己,而她怕得罪了更高處的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但有一點不同,季氏覺得自己做的每件事經得起良心的質問。

她可做不出小輩們打了個架,就把家中小姑娘轟出家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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