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尚義說:“瞧,順嘴一念,答案就出來了。”李皓說:“我靠,上回考了個‘1818’,這回是‘1998’。你跟‘8’搞上了。這也好,‘8’就是‘發’嘛,圖個吉利。”繁花說:“不簡單,尚義老師不簡單。”尚義突然謙虛起來了,說:“哪裡哪裡,你們修的是長城,我呢,隻是順手遞塊磚。”說完,尚義抬腕看了看表,說他該走了。回去晚了,裴貞要沙漠;人家說的鞋子,你卻接了個駱駝。殿軍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繁花一時有些心慌。她看著殿軍,殿軍咂著嘴,手在頭上撓來撓去的。繁花突然想起了他頭上的那個疤。那個疤肯定有說法的,莫非殿軍有什麼事瞞著我?殿軍撓著頭,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推門出去了。人家不說撒尿,說的是“放水”。因為舌頭大了,聽上去好像是“防匪”。門一開,一股風吹了進來,把桌子上細小的骨頭吹了起來,把李皓特製的牙簽也吹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殿軍又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進來就抓筷子夾菜。桌上的菜已經吃光了,他什麼也沒夾住,但他還是把筷子塞到了嘴裡。接著,他又拎起了酒壺。繁花想,算了,不敢再喝了。尚義沒醉,殿軍倒要醉了。殿軍要是撒起酒瘋來,村人可就有好戲看了。繁花想,還是趕快把殿軍弄回家,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繁花把殿軍的酒壺奪了過來,說:“尚義老師,不敢讓裴貞等急了。今天到此為止,咱們改天再聚,我請客,好酒好菜好煙。你先走吧。”出乎繁花意料,尚義突然來了一句英文,“Lady first”,他說:“Lady first,女士優先,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