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絕望(1 / 1)

“是嗎?”謝琰嘴角微微輕扯,“那就恭喜了。 網”是恭喜,可他臉上卻不見半點道喜的樣子,那雙眼裡的冷意,仿佛就要破冰而出。秦媽媽看得心驚膽戰。馮二爺沒有現來的人是赫赫有名的謝琰謝大將軍,這番變故讓他很不悅,都已經耽擱了這麼久,現如今美人就在身側,香氣撲鼻,恨不得立馬就洞房。他瞪了眼已經失聲好久的司儀,吼道:“吉時都快過去了,你還要愣到什麼時候。”那主持的司儀被謝琰的氣勢嚇愣住了,被他這麼一吼,方才回過神來,眼巴巴朝著秦媽媽看去。秦媽媽還不知道謝琰到此目的,見他又不似要攪事的樣子,便朝著司儀點了點頭。司儀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似乎,呼出一口氣。再次高喊,“吉時已到,新人就位。”馮二爺歡喜地站好。站在錦身後的脂胭朝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兩個婆子立即上前撿起紅蓋頭,強行將錦扶過去。“一拜地,二拜高朋……”隨著司儀唱禮,錦被人按著頭,怎麼都無法掙脫。謝琰已經在台下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他一語不,目光緊隨著錦而動,以他的眼力又豈會看不出她受人脅迫。她手裡緊握的那隻玉笛刺得他雙眼隱隱疼,那是他送給她的笛子啊。他以為她早已葬身在江水之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這種煙柳之地。昔日北朝武神錦公主竟淪落成這勾樓院中的舞伶,上回他喝得醉眼朦朧,並未看得太清楚。原來當日,她一曲成名,用得竟是他們的定情之物。可笑,他當時以為她隻是一個酷似錦公主的伶人罷了……周遭的賓客傳來一陣轟鬨,謝琰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台上,大禮已成。馮二爺得償所願,笑得嘴都合不攏。錦被兩個婆子按得死死的,掙紮之間頭上的蓋頭再次掉落。謝琰端端正正坐在下方,望著她秀雅端方的麵容,強忍著要衝上台將她搶走的念頭。兩人的視線再次交織在一起,他等著錦開口,可她眼裡的陌生令卻他渾身寒。這時,門外快跑進來一個衛兵,附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當真?”謝琰微愣。“屬下剛才混進後院,隨手抓了個人。據這位錦姑娘是在河邊撿回來的,的確是失憶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謝琰難以接受。失憶……她竟把他忘了。北朝武神怎麼可能會失憶!他不相信!高台上,馮二爺喜得第十九房妾室,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秦媽媽示意樓裡的姑娘去道喜,台下不少賓客瞅著新娘子容色傾城,都忍不住往台上湊去。馮二爺得瑟地接受著眾人羨慕的目光,眼瞅著錦整張臉粉如淡霞,又長又密的睫毛由於驚恐而撲閃撲閃的更顯的楚楚動人。他體內的邪火,一下子躥上來,顧不得圍著看熱鬨的眾人,撲上去一把將她抱住。錦臉色大變,雙眼微微紅。兩個鉗製她的婆子見馮二爺抱上來,知趣將她放開。錦終於找到機會,狠狠踩了馮二爺一腳。“哎喲……”馮二爺冷不防吃痛,下意識鬆手。錦握著玉笛用力一折,隻聽“嘭地”一聲清脆的聲響。上好的玉笛竟被她徒手生生折斷。歸香苑裡圍上來的道喜的姑娘,尖叫著閃躲。趁著亂勢,錦反手就將尖銳的斷口抵在自己頸邊,“都不許過來!”她眼裡飽含了慌亂,驚恐,悲憤……更多卻是絕望。馮二爺正還抱著腳跳,見她以死相挾,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放下,快放下!”錦警惕地盯著她,“你彆過來,我死也不會嫁給你!”他馮二爺想要的女人,哪有得不到的道理。今夜種種受挫,錦如此脅迫不依,馮二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氣急敗壞衝著呆在一旁的兩個婆子吼道:“都是死人嗎?!把這個賤人給爺抓過來!”兩個婆子六神無主,還是胭脂在後麵推了她們一把,“馮二爺動怒了,快抓住她!”錦握著斷笛抵到壁上,已經退無可退。眼看她手上用力就要刺入頸中,謝琰眼裡的慌恐一閃而逝,他猛地站起來,就要出聲喝止。那時遲那時快,大堂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住手!”錦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有,頸項上傳來一股刺疼,斷笛尖上甚至已經沾上一抹血色。她的手生生頓住,顫巍巍地睜開眼。大堂外,一身黑色勁色的劉裕,帶著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度之快,讓人反應不及。見錦果然住手,謝琰不由鬆了口氣,正欲回頭去看,來者何人……冷不防的身後一股力道就撞了過來。謝琰躲閃不及,被撞得腳下一個趔趄。“將軍!”身旁副將趕緊伸手去扶他,卻被他一掌推開。謝琰的目光緊緊跟著劉裕。已經飛身躍上高台的劉裕根本沒有意到自己撞了人,他的眼裡隻看到一片血光。那是錦割自己的頸子,鮮血順著斷笛滴下,染紅了他的雙眼。馮二爺已經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大喝,“你是何人!”劉裕本沒有注意到他,聞言緩緩轉身。等看著馮二爺身上的大紅喜服,眼裡露出一抹詭異的顏色。“馮家二爺?”馮二爺挺起胸膛,威風不減,“正是二爺我!你想做什……啊!”他的話尚未完,便是一聲慘叫。方才還威風凜凜的馮二爺被劉裕迎麵一拳直接打扒在地。“劉家裕郎……”錦愣愣看著他,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下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來了。劉裕快步走向錦,銳利的目光一掃,那兩個婆子囂張的氣焰立即萎了,灰溜溜就要逃跑。早在外麵,劉裕就看到這兩婆子對錦的欺負,他哪裡肯輕易放過她們,飛出兩腳將二人踢下高台。淚水模糊了錦的雙眼,她動容地望著劉裕清逸俊秀的麵孔,心中感動無數。兩人之間再無阻礙,劉裕急走兩步,“丫頭……”“……”錦忍不住朝他撲過去。劉裕將她抱了個滿懷,大手憐惜地撫摸著她頸邊的一道淺淺的血口,心裡一陣心疼,“傻丫頭,我了會來救你,你怎麼還下這麼重的手。”錦將自己深深埋進他的懷裡,嬌軟的身體還在瑟瑟抖,她哽咽道:“我以為……我活不成了。”“彆怕。”劉裕收緊手臂,緊緊抱著她,“我這就帶你離開。”“誰也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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