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長相十分英俊,是瀟灑不羈的少年,一襲白色的長袍,頭戴玉冠,風度翩翩。 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錦莫名的有點慌,回想起上次分彆時,那個纏綿不舍的吻,這下連脖子都紅了。可兩人就這樣麵對麵站著,一句話不,又顯得特彆奇怪。錦忍著不去看他的臉,垂著頭,視線落在他的衣角上,努力地尋找話題。“阿裕,你不是成親前,不適合見麵嗎?”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舌頭算了。明明日日都盼著能見他,可這話卻得好像一點都不情願看到他似的。劉裕此刻眼裡全是她瑩潤紅透的臉龐,倒是沒有注意到她了什麼。隻覺得那張殷紅的嘴,一張一合,豐盈透徹,他很想再嘗嘗。錦本已經打算休息,屋中隻留了一盞燈。燈光稍顯昏暈,風吹進來便被卷得搖曳不定。燈光下,她一身紅妝,端莊秀麗。偏偏那雙躲閃的大眼裡透出的羞澀,勾得他心神蕩漾。在遇到錦之前,劉裕從未想到,自己有一突然想會喜歡上一個姑娘。甚至連喜歡是種什麼樣的感受都不知道。可那晚,錦煞白著一張臉,不顧一切將他推到河中央的堅定深深將他打動了。明明是怕極了,眼裡的懼意藏都藏不住,卻還要顧及彆連累了他,倔強得令人既心疼又心動。“丫頭,你真美。”他的聲音清朗,是純粹的誇讚,沒有任何輕佻。燈光雖然不算明亮,她姣好柔美的臉龐卻被照映了出來,一身紅淨明豔,熠熠生輝,美而不俗。劉裕已經開始心猿意馬了,卻又不得不強忍著想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他是個男人,心動的女子就在眼前,還穿著他精心準備的嫁衣,他真怕自己一衝動,就克製不住了。原來就是忍不住想見她,見著了又後悔了。他還真會對自己找為難,叫他一會兒怎麼舍得離開呢。劉裕心中苦笑,清清喉嚨又:“還有半個月呢。”錦心知他是大婚的日子,姑娘家的該有的矜持,她也是有的。尤其是好日子越近,她反而越有些擔心劉裕對自己的看法。畢竟他們是在那樣的情況下遇見的……然後,她突然就想到了秦媽媽和吳問那一對。吳問雖然看似放蕩,可他身上不經意間總會流露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那是一種骨子裡特有的氣息,是無法隱藏的。他與秦媽媽糾纏多年,依舊想走便走,白了還不是因為秦媽媽的身份與他相差甚遠,他根本不可能為一個無法娶為正妻的人,費太多的心力。她抬起頭,目光忐忑地看著他,“阿裕,我身分如此低微,甚至都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傻瓜,瞎想什麼。”劉裕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錦的事情,他倒是聽了一些,知道她是受傷被撿到的,來到香歸苑的時間並不長。至於失憶一事,他並不在意,若她能想起從前之事,那自然是最好,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他願意護她一生。“阿裕,我……”“噓,彆話,讓我抱一會兒。”冷不防的,錦就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他身上清爽的氣息撲麵而來,胸膛寬闊,令人眷戀。宵禁時間就快到了,劉裕也是想與她話。可見到之後,反而覺得還是抱在懷裡踏實。錦靠在他懷中,臉就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心裡的不安也漸漸散去了。是啊,她真是著相了。阿裕不是吳問,他是真心要娶她當妻子的。錦心裡被這股突然湧上來的滿足感填充的滿滿的,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替他生兒育女,當一個好妻子的。一想到要替他生兒育女,她的臉上剛褪下去的紅潮又浮了出來。呸呸呸!想什麼呢,丟不丟人!“彆動。”感覺到她在懷裡亂動,本就心猿意馬的劉裕頓時感覺一股氣血上湧,連忙將她按住。他箍著她的力量越來越緊,緊得錦都有些不舒服了,正想掙紮,他卻放開了她。“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我會如期來娶你。”他本來要改再來看她,又怕自己克製不住,大婚前果然不適合見麵。聽他要走,錦心裡泛起濃濃的不舍。就聽他突然問:“你那個丫鬟,你是想留著她,還是想放她走?”“什麼丫鬟?”他問得實在太突然了,錦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就是剛才那個,叫……”劉裕語塞,他還真沒注意到那丫鬟叫什麼名字。錦這才領悟,“她叫胭脂,你真的有辦法帶她離開?”劉裕不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相信我,嗯?”錦輕哂,她哪是不相信他,隻是怕他會惹上麻煩。上回他被仇家追殺……對了!仇家!她連忙抓住他的手臂,緊連地問:“阿裕,你的仇家上回沒能抓到你,會不會再次找上你?”劉裕笑了笑,眼裡透著一股不出的清明,“不會,那幫人已經被謝琰收拾了。”“他?”錦意外了,眉宇不自覺擰了起來,怎麼哪裡都有謝琰。劉裕對謝琰不太了解,對他收拾了龍幫,卻放過了九峰寨還沒能弄明白。倒底他是朝廷的人,自己雖然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匪寇,可占山為王卻是不爭的事實。他一直都儘可能避著朝廷勢力,若不是這回龍幫太過分,意圖搶占他的地盤,他也不會與謝琰對上。劉裕直覺謝琰或許意有所圖,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他也不便多。也不喜歡聽到錦對此人過多關注,便摸了摸她的頭頂,忍隱著低下頭,在她額上落了下吻。一觸即的吻,也是道彆的吻。“你還沒那丫鬟是想留著,還是想送走?”錦被拉回神,笑道:“還是看胭脂自己的意思吧。”她與胭脂又不真是主仆,不見得人家樂意留下來。劉裕沒再什麼,放開她之後,便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快去把衣服換下來,以後彆在人前穿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在我麵前穿還是可以的。”呸,好不正經!錦忍不住唾了一口,“再不走,城門要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