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受罰(1 / 1)

“你,你想做什麼?”錦顫著聲問。 她錯了,采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她現在示弱還來不來得及?司馬元顯隻盯著她也不話,皺巴巴的衣裳貼在身上,看上去十分頹然狼狽,隻是那雙含著怒氣的雙眼,透著一股凶狠。而跟隨著他一道來的黑,圍著他身體轉了兩圈,突然就衝著錦叫喚起來。“你到底想做什麼?”錦又驚又懼,心裡萬分後悔不該多事。好半晌,司馬元顯才終於開口。“你當真不是我父王的侍妾?”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錦立即搖頭,“不是!”司馬元顯臉色稍霽,冷哼道:“你最好沒有欺騙本王子,否則……”否則?否則怎樣?錦一臉不解。可司馬元顯卻已經撇開臉不再看她。他垂頭朝腳下的黑看去,輕輕喚了一聲,轉身便走了。真是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同樣莫名其妙。等采桑搬了徐道覆匆匆趕來時,整個存菊院都靜悄悄的,隔壁的晴梨園也重新落了鎖了……一切就好像從未生過一樣。“公主怎麼又惹了元顯世子?”來之前,徐道覆早從采桑嘴裡知道了事情經過,心裡早作了最壞打算,隻是沒想到了來了之後,就隻看到錦坐在廊下看著一株雙色鴛鴦菊,愣愣著呆。錦緩緩抬頭,眼裡帶著一抹淺淺的霧氣,很迷茫的樣子,“先生,司馬元顯那樣憎恨琅邪王的妾室,是因為他的母親嗎?”徐道覆被問得猝不及防,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不解地看向采桑。采桑搖搖頭,同樣是不解。“公主!”徐道覆定了定神,“隔壁院子是元顯世子生母劉氏生前住過的院子,平常是落了鎖禁止任何人進入的。想來昨日應該是劉氏的忌日,所以元顯世子才會出現在此處。”“啊?”錦深感意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想起司馬元顯失落反常的舉動,一時茅塞頓開,“難怪……”“難怪什麼?”徐道追問,但很快這個疑問就被心中升起的擔憂給壓了下去,“元顯世子行事荒唐任性,連琅邪王都拿他沒有辦法,以後公主還是儘量避著他吧。”錦總不好自己被司馬元顯當成了琅邪王的妾王,順從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先生提醒。”讓他為了自己特意跑一趟,錦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徐道覆不動聲色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便放下心來。走之前,又把采桑叫過去細細地又交待了一番,才施施然離開。采桑送了徐道覆出門,回來看到錦還坐在那株鴛鴦菊前,上前道:“公主放心吧,義父元顯世子既然悄悄地走了,證明此事他並未在意,以後咱們看到他就繞著走,不招惹他就是。”錦:“……”問題是,司馬元顯並不是悄悄地走的,他是特意跑來警告了她一番才走的啊。錦再次深感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如此多事。午時才過去不久,陽光依舊濃烈。身前的鴛鴦菊在風中挺胸搖擺著,稠密而細長的菊瓣在烈日下微微上翹,不懼寒霜,不懼日曬,連卷襲而來陣陣冷風也不能讓它妥協。錦靜靜地著看它,心中暗腹:是啊,有什麼可懼的,她就不信他司元顯還能翻出來!此後,琅邪府上倒是一派平靜,司馬元顯不曾再出現在後院。錦提著心防備了幾,見一切如常,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反倒是琅邪王司馬道子,將她叫過去問了話,無非就是考察她的課業進度。得了徐道覆一番教導,錦不開口時,一舉一動倒是很能把人唬住,著實還讓司馬道子暗暗心驚了一把,當場將她誇一番。這本該是件高興的事情,然而錦一想到自己丟失的記憶和劉裕的仇,就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就在她百般掙紮的時候,司馬元顯又闖禍。事實證明,錦還是低估了他的破壞力。這一回,把琅邪王司馬道子也給驚動了。錦趕到前院的時候,司馬道子怒氣騰騰地將家法都請了出來,王妃王氏在一旁勸阻,反而像是火上澆了油。就聽他氣急敗壞地將王氏推到一旁,怒道:“誰再求情,本王連他一起罰!”頓時,前院裡當值的仆從都齊刷刷跪下去,一個個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了。王氏的臉色略顯蒼白,目光朝著被人按在長板凳上司馬元顯看去,似同情又似嘲笑一般抿嘴不再言語。見狀,錦悄悄繞了過去,躲在花木茂密的花壇後,扯了扯離得最近的一個仆從。問:“生了什麼事?”那人抬頭朝裡麵看了一眼,低聲道:“世子當街搶婚,把新娘子害死了,新娘子夫家和娘家都找上門來了,惹得殿下震怒……”卻原來,得知上回跳湖的新娘沒死,再嫁那,司馬元顯是又跑去搗亂。這回更加誇張了,他不但擋著轎子硬要給新娘畫眉,竟還當街把新娘子帶走了。新娘夫家一再受辱,哪裡肯依,立即聯合新娘的娘家跑到王府來鬨事要人。此事正好被司馬道子撞破,他將司馬元顯拉出一問,結果竟是那新娘子中途得病已死,屍體被司馬元顯一把火給燒了。這下子禍可是闖禍大了,新娘的親人吵著鬨著要他抵命,一眾人將王府圍得水泄不通,王府侍衛不敢傷人,好幾次差點讓他們硬闖了進來。錦聽完,整個人都驚住了。她實在沒有料到,司馬元顯居然荒唐成這樣!這是人命啊,竟被他如此輕賤!也是……是她誤以為此人還有救,況且她現在知道了,其實他跑到晴梨院祭拜,並非是她想的那樣的。他祭拜的是生母劉氏啊,害得人家新娘子跳湖,非但沒有半點的悔過之心,居然還故計重施!錦憤憤地盯著那被按在院中打板子的司馬元顯,一點都不覺得他值得同情了。不怪那些人吵鬨著要王府交人,實在是理難容啊!她回頭看了采桑一眼,“我們走吧。”采桑的臉上平靜無波,臨去前朝院中瞥了一眼,眼中亦是很不讚同。可見這一主一仆,對司馬元顯的印象錯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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