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上門(1)(1 / 1)

出了夕雲院,程玉瑩沒有料到範秋聞會在外頭等她。被他攔下時,臉色極奇難看。“程師妹……”“範師兄攔著我做什麼,你我沒有什麼可的。”色太黑,範秋聞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清楚。可他並沒有因為她這一句搶白而放棄。“程師妹,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有些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聽我一勸,此事到此為止。”程玉瑩大怒,“憑什麼到此為止!這事你的不算!”範秋聞心頭沉沉,再多的話,已經不能再。那隻攔著她去路的手臂慢慢放了下來,“你執意如此,希望將來不要後悔。”程玉瑩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抬步便走,與他同站在一處,多留一刻便是多一分難受。黑暗裡,她沒能看到範聞秋那隻攥緊的手,以及他鐵青的臉色……*一夜過去。剛一泛曉,外頭一片魚肚的白色,劉裕就起身了。被動靜驚醒的錦,也睜開了眼。她撐起身,見他立於窗下,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眉宇緊蹙,臉色微沉。她起身披衣,走到他身邊,“在想什麼?”劉裕驀地轉身,便見她雲鬢鬆馳,幾縷碎從臉頰上垂下去,眉眼裡皆是一派慵懶。他不由得輕笑,“我在想今日再去浣風樓,不知是否還會被驅趕。“錦聽了,想起前夜他與關三爺那般狼狽,也隨之笑了起來,“一會兒,我陪你去。”劉裕心中微動,看著她的目光溫柔繾綣,那樣的一股蜜意濃得化不開。錦嗔哂,“若是他們還不放你進去,那便隻能硬闖了。”她的心裡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劉裕也知道如今的浣風樓與五前年的浣風樓大有不同,如果那些燈不能順利到達阿則和母親手中,也彆無安策了。雖然他很不想與那些同門師兄弟們發生爭執……兩人依在窗前又了會話,聽到隔壁有了動靜才梳洗更衣。早晨的客棧很是清冷,到大堂裡用早膳的沒幾個。錦他們也沒有下去,早膳是朱瑾吩咐讓人送上樓的。用膳的時候,關三爺從外麵推門而入。他的半張臉都掩在銀片之下,另一半張臉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卸下腰上的配刀,他直徑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我去打探過了,那些燈如願落入浣風樓中。隻有少數幾隻掉落在外麵。”罷,他便拿起身前的碗筷埋頭吃了起來。錦和劉裕飛快地對望一眼,不過片刻便雙雙放下了碗筷。飯畢,朱瑾和關三爺二人被留守在了客棧,錦隨同劉裕一起前去浣風樓。遠遠望去,浣風樓座落的莊嚴而肅穆。一條寬大的巷口走到儘頭,巷子兩側是矮牆,一前一後設有兩處守望台。不等他們靠近,那第一道守望台上,就有人就出聲阻喝,“浣風樓閉樓整頓一個月,閒人勿近!”錦腳微滯,不解道:“你們昨日來時,也是這般拒不見人?”劉裕搖搖頭,也很是疑惑,“昨日倒是沒有閉樓一,但也沒被放行。”錦聽了不由冷笑,“看來昨晚的那些燈還是起了些作用。”但這個作用,卻不似她料想的那樣。“阿裕,我猜你母親和弟弟或許已被人架空了。”事實擺在眼前,劉裕便是再怎麼不相信,此時也無話可了。他的叔父劉該,是遠房的叔父。年輕時來投奔父親,兄謙弟恭,一派和睦。祖父去世之後,他便開始幫著父親打理樓中事務,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私心,很得父親信任。便是他們輩也對他十分的尊敬。他離家的時候,浣風樓亂作一團。劉氏這一脈的宗親寵大,父親遭人暗害,外人如何姑且不提,就連劉氏旁支也蠢蠢欲動。生了霸樓之心之人,不在少數。如果沒有叔父從旁協助,他無法想象母親和阿則會頂著怎麼樣的壓力,才能將浣風樓支撐起來。所以,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叔父會有異心。他看了半響,才道:“那守望台前的人看著眼生,怕是新來的,並不認識我……”抱著最後一絲期望,他還是為叔父了好話。錦不語,望著那高台上幾名守衛,心生一計。遂揚聲道:“新皇登基,朝綱未穩,導致大權旁落,叛亂四起。前有王恭舉事後有孫恩造反,浣風樓的牆城雖然修建的結實,可樓中弟子莫非個個都能以一敵百?你們若是執意閉門不見,等那孫恩打到此地,便叫你們後悔去吧。”那守望台上的弟子,被她一番話炸得腦袋一懵,扭頭看向旁邊的人,“這個女子多半有病吧,她了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同伴深深地鄙視了他一眼,“她的是朝政,你一個看樓的能聽得懂才怪。你看著他們,我去喊範師兄。”罷,轉身而去。另一邊,錦喊話之後,立即看到了效果。心道浣風樓在丹徒,與當地的官府分立。當地的百姓民眾有事不找官府當,反而來此求見。高皇帝遠的,官府的能耐畢竟有限,便叫它漸漸壯大,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對待這樣勢力,打鬨已然無法撼動,光是喊話怕也隻會被認為是危言聳聽。若真起衝突然,硬闖進去,必然有損傷。這些人都是阿裕的同門師兄弟,隻怕這樣做,他嘴上答應,心裡也必不會好受。事情再壞一些,若阿裕的母親和弟弟都已受製於人,那……看來還得下一劑猛藥才行。錦突然歇了闖進去的打算,側目看了劉裕一眼。“我們先回去吧。”劉裕微愣,“不進去嗎?我剛才看到有人進去通傳了,相信很快就有熟識我的人出來,不等等看嗎?”“即便見了又如何?”若來人不是蕭氏和阿則,其他人見與不見都是一樣的。不同於劉裕的凝重,她心裡想通透,麵色十分輕鬆,“你放心吧,我要叫他們自動尋上門。走吧,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想要找到我們並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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