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寶輕歎,“現在根本就沒有最好的選擇。但不管怎麼,這都是他自己選的。”“怎麼?你不管他了?”熙寶的反應讓紫琦有些詫異。熙寶猶豫了一下,又否定道,“也不是,我有機會再去找他吧。”紫琦點點頭,他發現熙寶對這件事似乎沒有他想著中那麼熱情,難道他們私下有約定了什麼嗎?兩人沉默片刻,熙寶話鋒一轉,輕問道,“紫琦,你這麼不看好北國嗎?雖然陛下現在身體抱恙,但還有太子在啊。”“我們在淝水一戰投入了整個北國的軍力,結果慘敗。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紫琦神色低沉,俊美的臉上掛滿憂容,“現在各方勢力劃地自居,我們若要恢複之前的勢力,起碼要二十年。”熙寶默默聽著,又加了一句,“而且必須要在沒亡國的情況下。”紫琦沒有反對,繼續分析道,“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能占據中部要帶,修生養息。”“那你覺得慕容氏可靠嗎?”熙寶直接探問,絲毫沒有避諱,對於慕容氏,她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不過怎麼,苻堅帝也是滅了他們燕國的。他們本就有造反之嫌,現在沒有落井下石,反而幫上了他們,不得不叫人掛心。紫琦歎了口氣,非常無奈,“不管可靠不可靠,我們都需要他們的力量。不過我相信太子,應該會有所防備的。”“嗯。”這點擔心的事,想必太子早就想到了吧。看著熙寶不太高興的樣子,紫琦又有些不忍。這本來是男兒該愁的事情,怎好叫一個女兒操心了,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沒用了。“好了,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不是還有我在嗎?”起來,紫琦也算是皇族的。他的爺爺和熙寶的爺爺是堂兄弟,到了這一輩都一直跟著苻堅帝,深得苻堅帝的信任。手握五萬的重兵,一直都負責守衛長安城。現在苻融又死了,苻堅帝更加器重他們。“可是我也擔心你啊,刀劍無眼,長安已是眾矢之中之,比任何一個城都難守著。”大家都想趁著苻堅帝一蹶不振時給予致命一擊,誰也不想他在得以喘息後繼續他的暴力統治。現在苻堅帝身在長安城內,此刻的長安就是板上的肥肉,誰不盯著想咬一口。紫琦忽然握住熙寶的胳膊,目光視死如歸,“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除非是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否則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如果目光也有溫度,那此刻的熙寶一定會被他灼傷。紫琦從性情就很善良溫和,以禮待人,所以他看上去總是給人暖暖的感覺。現在他長大了,握起了長劍,站在高大的城樓上為了家國血洗城樓。他變得更加勇猛,當他想要去守護什麼的時候,也可以從一個溫柔的公子,立馬變成英勇的戰神。熙寶的臉突然被他盯得熾熱,急忙躲開紫琦的視線,用力拂去他的手,“我已經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連拓跋珪都拒絕了,難道還會想著其他人嗎?熙寶加重了語氣,提醒著對麵的人,也提醒自己,“我是慕容衝的未婚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紫琦心頭一涼,頹廢的垂下雙手,有些不置可否,又有些不甘。他們相識的時候,慕容衝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耍著聰明了。初次相逢是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好時節。不過十歲的紫琦便被父親帶出來左右交際,更是放心大膽的將他推到苻堅帝麵前,大為讚賞。然而他也沒有讓家族失望,幾番交流後便博得苻堅帝的歡心。苻堅帝在眾人麵前大喊了一個賞字,便奠定了他在家族中不可撼動的地位。儘管,他不過是個美姬的庶出。他在很的時候就能感受到身份在與家庭中的重要性,庶出的定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受到不少白眼。為了能讓母親不再遭受委屈,也為了自己,他就是靠著才華,和苦練出的過人身手,一步步得到父親的寵愛,旁人的尊重。甚至是代替家兄出席暖春的狩獵。也就是在這樣的努力下,他才見到了熙寶。那她穿著紅色的衣裙,站在錦的身後。也許是錦太過出彩了,就算穿得很亮麗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可是愛笑的女孩兒,總是能得到上的垂青的。紫琦在叢林中狩獵時,從影影綽綽的枝葉間,一眼就看見了她。“不行,不能給,這是錦姐姐射的。”她還很稚嫩,不高的個子配上她瘦的身體,讓她顯得那樣叫人疼惜。她懷了抱著一隻白兔,無比可愛。她對麵的女孩子比她略矮一些,嬌的容顏充滿了嘲弄。這個女孩紫琦可見過幾次了,她是尚陽公主,秀貴妃的女兒,平日裡嬌慣得很。走到哪都有一幫王孫貴族的臭子跟著,這也更壯大了她的膽。“你傻呀,她都去彆處了,分明沒有把這隻幼崽放在眼裡。不如你就給了我,好讓我加點量唄。”柔軟的女孩很倔強,“不行,錦姐姐才是第一名。而且,錦姐姐這個兔子太了,要放了它。”尚陽公主嬌哼,“她放我可不放,況且比賽還沒結束,你憑什麼認為她是第一名了?”女孩兒目光一亮,堅定道,“錦姐姐,她是最厲害的。”“我呸。”尚陽公主鄙視道,“你就是她的跟屁蟲,你要不要臉?”女孩目光一亮,反駁道,“我才不是,我是她妹妹。”“我們皇族沒你這樣的雜種。”還很年幼的尚陽公主露出嫌惡的表情,挖出她的過往警告道,“你母親是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生的,你也是狐狸精。”“我才不是狐狸精,我是九公主。”女孩抱著白兔滿臉委屈,眼眶裡的淚水直打轉,但還是忍著不讓流出。“彆以為有父皇護著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少廢話快給我拿來。”眼看對方的拳頭要逼近了,熙寶還是死守著底線,“我不,這是錦姐姐要放生的,不是你的。”